沈嶽想了想,點頭:“你說的,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是。畢竟我也是女孩子嘛,還是很理解同齡人的。”
“你見過展小白?”
“沒、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你和她是同齡人。”
“聽她的聲音啊。”
沈寶貝略顯不屑的撇撇嘴,長長的眼睫毛垂下,盯着足尖:“那麼清脆,絕不會超過二十二歲的。”
“也是。她的聲音,確實很清脆,很好聽。”
沈嶽對此是深以爲然,點了點頭時,腦海中又浮上展小白那張清純的小臉。
不知道咋回事,沈嶽腦海中的那張小臉,逐漸和眼前沈寶貝的小臉重疊,變成了一個人。
“你、你幹什麼呢你?”
就在沈嶽莫名其妙陷入某種臆想中時,右手被拍了下。
他立即清醒。
這才發現,在他發癔症時,竟然伸手輕撫人家沈寶貝的小臉。
沈寶貝小臉羞紅,眸光閃爍。
沈嶽很尷尬,連忙訕笑兩聲,想說什麼來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寶貝擦了下嘴角,輕聲問:“你,很愛她?”
切,我會愛她,那麼臭的脾氣。
沈嶽本能的撇撇嘴,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個字:“是。”
他愣住。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告訴別人,他很愛展小白。
可是,他究竟爲什麼會愛展小白呢?
因爲她的壞脾氣?
當然不是。
因爲她曾經給他獻血,救了他一命?
貌似也不是。
因爲她
無論因爲什麼,沈嶽忽然發現,他都不該愛上展小白的。
無論是論認識的時間,論心理共鳴,還是論實質性的關係,展小白都不如謝柔情,蘇南音,任明明給他留下的“感觸”更深一些。
可爲什麼,現在沈寶貝問他很愛展小白時,他明明想說不愛,卻鬼使神差的回答是呢?
就像,他們已經深愛了幾輩子。
無論這輩子認識多久,相處時又總是發生矛盾,身邊又有多少比她優秀的女人,都無法改變沈嶽愛她。
他對展小白的愛,來自靈魂深處。
沒有任何理由,不用答案,本該如此。
是,宿命。
就在沈嶽忽然想到這些,莫名茫然時,沈寶貝的問話聲,聽在他耳朵裏,就像從九天雲外傳來,一點都不真實:“如果,有一天展小白出意外,死了呢?”
“她要死了,我可能也活不了。”
沈嶽擡頭看着天,好像做夢那樣的回答:“同樣,我要是死了,她也會死。我們兩個,其實是一條命。生死相依,相連”
滴,滴滴。
一聲低低的汽車笛聲,驚醒了恍若夢中的沈嶽,把他拉回了現實中,看到沈寶貝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以爲,沈寶貝被他這番肉麻話給噁心到了,連忙乾咳一聲,擡手在她圓潤的小下巴上捏了下:“咳,那個啥,小小年紀別亂打聽大人的事。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的。哦,你趕緊回去吧。等有空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喫大餐,保管你終生難忘。嘿嘿。”
說完,沈嶽也不等沈寶貝有什麼反應,快步走下小橋,揚長而去。
他當然知道,沈寶貝已經不小了。
當初他在美森谷地救她出來時,沈寶貝就告訴他,是和男朋友一起去那邊的。
人家可是有過男朋友的人,怎麼可能不懂“大人”的事呢?
沈嶽那樣說,純粹是尷尬過後的信口胡說罷了。
至於沈寶貝會怎麼想,和他關係很大嗎?
沈寶貝沒想,只是眸光清冷,目送他消失在遠處後,才輕輕嘆了口氣:“唉。看來,展小白暫時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