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能和某不要臉的女人來,小白姐就不能來啊?
被看到,就被看到吧,實在沒必要轉身就跑的。
展小白並不知道,這是她心虛的本能反應。
揹着任明明爬山的沈嶽,滿腔心思都用在明明姐身上了,還真沒注意到有人暗中盯梢。
直到忽然感覺到有犀利的殺氣,自下面遠處傳來後,他才驀然回頭看來。
只是除了空蕩蕩的石階路,什麼人也沒看到。
就在他以爲感覺出錯時,任明明卻告訴他說,上山時,就曾經感覺被一雙仇恨的眼睛盯着。
難道,是慕容自負派來的人?
幾乎是在剎那間,沈嶽和任明明都想到了這方面。
任明明的小臉,立即蒼白。
她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絕不會再復婚,可骨子裏卻深藏着對慕容自負的忌憚,真要被他的人看到,她和沈嶽這般親熱,那就會有災難降臨。
“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清晰感受到她散出的恐懼後,沈嶽低聲安慰:“你在這等着,我去看看。注意安全。”
任明明點頭,顫聲說:“沈嶽,別、別”
別什麼?
沈嶽很清楚,她想說,真要找到某個人後,也別傷害他。
“明白。放心,我又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
沈嶽笑了下,轉身衝出了小亭子。
“小心,路滑。”
任明明的提醒聲未落,沈嶽下撲的速度驀然加快,卻不是走臺階,而是直接衝進了左側的花木叢中。
他在衝出來時,居高臨下看到南路左側的一棵花木,劇烈搖晃了下。
真有人在跟蹤,暗中監視他們。
無論那個人是誰,沈嶽都想找到他,問問爲什麼要跟蹤他們。
山巔處的斜坡很陡,差不多得有五十度左右,也幸虧到處都是花木,就算不小心摔倒,也能及時抓住一棵,避免變成滾地葫蘆的。
不過這對沈嶽來說不算事,好像猴子那樣抓住一棵樹,盪到另外一棵樹上,下山的速度,比走石階快了不知有多少。
腳印雖說被扯大了,沈嶽還是能判斷出這是個女人。
最多三六碼的運動鞋。
“能穿三六碼鞋子的女人?”
沈岳飛身撲下時,腦海中莫名浮上一張清純的小臉。
“啊!”
他剛想到這兒,前方下面就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叫。
驚叫聲中帶着痛苦。
但叫聲嘎然而止,又有呲呲溜溜的腳步聲傳來,大約在前面三十米處。
沈嶽剛抓住一棵樹的右手用力,轉身圍着樹半旋了下,停住了。
他若繼續追下去,那個人極有可能會失足,摔下左邊的陡峭之處。
可是。
沈嶽不追,展小白就不跑了嗎?
當然要跑。
尤其在重重摔了一跤,小屁股幾乎要摔成兩瓣,疼地眼前發黑後,滿腦子都是要快點逃跑的念頭。
她不想被沈嶽看到,知道是她在跟蹤他們。
別忘了,就在下午時,她還給這個破人打過電話,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讓他以後永遠永遠再加一萬個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的。
罵聲還在耳邊迴盪呢,她就偷偷跟蹤人家,這得多麼的不要臉、不對,多麼的難堪啊。
逃。
必須逃。
絕不能讓沈破人追到。
抱着這個堅定的信念,展小白顧不上疼的路都看不清了,卻依舊咬着牙,往下疾奔。
連路都看不清的人,在樹林中奔逃時,發生額頭和樹幹親密接觸的情況,很正常。
砰的一聲悶響中,疼的展小白真想尖聲大叫,卻又立即閉嘴。
她怕暴露自己逃亡的路線,被沈破人追到。
很疼,卻不能放肆的大叫,滋味很難受。
難受的展小白都哭了。
擡手擦了下眼時,腳下一滑,向左側陡峭之處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