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借錢偏偏是爲了競拍補天石,給老媽看病。
這種相當於砸在水裏的冤枉錢,沈嶽傻了,纔會借給她。
聽到那兩個冷冰冰的字眼後,謝柔情的心,如墜冰窟。
她做夢也沒想到,沈嶽在她最需要錢來救母時,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無比干脆的說不借。
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嗎?
這,就是在他有困難時,我連買衛生巾的錢都省出來,給他湊錢的男人!?
呵呵,不借。
多幹脆,多動聽,多悅耳。
謝柔情笑了,輕聲說:“我可以還你”
她剛說到這兒,就被沈嶽打斷:“大姐,這可是五千萬,不是五千塊啊。你拿什麼還?”
我拿什麼還?
是啊,我拿什麼還?
謝柔情緩緩擡頭,看着天上的冷月,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別人是氣極反笑,謝柔情卻是心傷到了極致,才笑。
沒有任何的語言文字,能形容謝柔情此時的心情,謝安晴能清晰感受到,一把奪過手機,尖聲大叫:“混蛋,你去死!”
“沃草,你誰啊你”
驀然間被嚇了一跳的沈嶽,剛脫口罵到這兒,手機嘟的一聲響,通話結束。
接着,左肋下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被人罵去死後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麼樣,現在小老婆還趁火打劫,簡直是豈有此理,不給她點厲害嚐嚐,她就不知道誰纔是一家之主。
不對,是她就不知道誰擰的更疼一些。
“啊,你、你個破人,敢掐我!”
美、腿被掐的展小白,驚叫一聲,忽地跪起來,擡起一雙小粉拳,對他劈頭蓋臉的猛砸。
特麼的,這叫什麼事啊,你能掐我,我就不能掐你了?
看在明明姐就在旁邊的份上,沈嶽還是要保持一點男人風度的,只是雙手抱着腦袋,任由小老婆大發淫威足有半分鐘後,才呸了聲,站起來扭住小腰肢走進了主臥。
在把房門關的震天響之前,她還恨恨罵:“小氣鬼,敗家子!”
任明明滿臉的茫然不解。
根據她對沈嶽的瞭解,休說謝柔情借錢是給老媽看病了,就算是別的理由,就憑倆人的關係,他也會乖乖雙手奉上纔對,怎麼可能會乾脆的說不借呢?
還有啊,展小白在進屋時,爲啥要罵這廝是小氣鬼,敗家子呢?
明明姐的腦細胞,立即活躍了起來。
她能隱隱猜出,展小白罵這廝小氣鬼,是在影射謝柔情赴京那晚急需他陪伴時,他卻因某個原因不能去,卻被誤會後的報復。
那麼,敗家子又做何解?
就在任明明百思不解時,沈嶽小聲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給你點好處。”
“誰稀罕你的好處?哼,狼心狗肺的傢伙。”
任明明撇撇嘴,雙手環抱在胸前,踩着雪足走向了次臥。
這廝愛怎麼對待謝柔情,就怎麼對待,管她很多的事嗎?
至於好處?
呵呵,明明姐現在是盛世安保的老總,私房錢若干,真要想要帥哥相陪,只需振臂一呼,大把大把的前蜂擁前來,再一腳統統踹走,誰還稀罕他的好處。
她本能的回頭看去。
然後,就看到三塊分別是黑紅藍的鵝卵石,在燈光下泛起神祕,高貴的色澤。
隱隱的,每塊石頭上,還有五個光點在閃爍。
假如在沈嶽洗澡時,任明明沒有把辛教授竟然在青山火車站的垃圾桶內,見到一顆補天石的特大號新聞,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和展小白閒聊,那麼她肯定不會一眼,就認出這三塊石頭是什麼了。
女性,尤其是成熟的女性在寶石面前,沒有丁點抵抗力的說法,再次被明明姐用實際行動證實了。
她先是望着那三塊石頭呆愣半晌,總算感覺到心跳時,驀然張嘴發出一聲尖叫,甩開大長腿撲了過去
沈嶽卻及時把補天石抓在了手裏。
然後,明明姐就小母豹般,縱身騎在他腿上,又抓,又咬。
直到主臥內傳來展小白不耐煩的罵聲:“打情罵俏滾外面去,別影響本老婆大人好不好?哼,敗家子!”
又聽到敗家子後,任明明才明白展小白爲什麼那樣說了。
展小白早就知道沈嶽有補天石,並已經得到了若干,卻在得知他要把這三塊送給任明明時,埋怨他是敗家子。
同樣,這也是沈嶽爲啥不借給謝柔情錢的原因。
既然辛教授僥倖得到的那塊補天石,就是我嶽哥隨手扔掉的,那麼他傻了,纔會借錢給謝柔情,去競拍他扔掉的東西呢。
“快,快告訴我。你、你從哪兒搞到這種石頭的?”
任明明死死抓着那幾塊石頭,激動的都不會說話了。
沈嶽笑而不答,卻拿起案几上的水果刀,在她腦門上輕拍了三下,又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想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在菩
提老祖座下學藝時,就曾經被師傅用戒尺在腦門上輕拍三下,指了指外面的月亮,示意猴頭今晚三更來爲師房間
菩提老祖讓悟空三更去他房裏,是學藝。
那麼,我嶽哥讓明明姐三更天來他胯、不,是來沙發前,又是做什麼呢?
假如讓謝柔情知道,在她心傷欲絕時,某人還在滿腦子和美女互動的齷齪思想,說不定就會連夜殺回青山,一刀,斬斷他那根惡棍。
現在,她卻想把自己那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摳出來當玻璃泡來踩,算是對她認錯人的懲罰。
躺在病房外走廊中的椅子上,謝柔情雙眼無神呆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詐屍般的騰地坐起,把倚在牆壁上打盹的謝安晴嚇了一跳,慌忙問怎麼了。
母親病危,隨時都會撒手人寰,姐姐又遇到了傳說中的負心漢,從小被呵護的謝安晴,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她失魂落魄的躺在椅子上後,倚在牆上默默地流淚。
淚流着,流着,就困了
“安晴,你去休息吧。放心,姐姐沒事。我、我已經想到籌錢的辦法了。”
謝柔情站起來,動作溫柔的撫了下妹妹的臉,聲音沙啞的笑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