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陽看着高飛,忽然笑了,柔聲問道:“來了。”
高飛點頭:“嗯,來了。”
秦紫陽又問:“累嗎?”
高飛遲疑了下,也笑了:“還好。”
“麻煩你了。”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們來了多少人?”
“嗯,大概有十來個吧,其中四五個在外面接應。”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高飛沒有再回答秦紫陽這個問題,而是說:“心傷,他——”
騰地一聲,就像詐屍那樣,秦紫陽翻身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高飛的衣襟,顫聲問道:“心、心傷他、他怎麼了?”
看到高飛後,秦紫陽問了那麼多‘廢話’,卻不提她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因爲她害怕高飛會告訴她說,葉心傷已經死了。
她需要用這些廢話,來讓自己做好迎接噩耗的準備。
畢竟她親眼看到,很多華夏特工,都遭到了狂熱份子的兇殘毒手,而葉心傷能夠逃脫噩運的機會,幾乎爲零。
尤其是秦紫陽看出葉心傷在來這邊之前,就已經抱有了必死之心時。
可儘管她做好了充足的迎接噩耗準備,在高飛說到葉心傷時,她還是忍不住做出了最激烈的反應。
高飛昂起頭,看着東方升起的太陽,緩緩的說:“你爲什麼不親自看看呢?”
“我親自看看?”
秦紫陽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好像明白了什麼,忽地站了起來,向灌木叢外面看去,
她看到,在兩個老外擡着的擔架上,一個面目清秀的男人,正閉着眼的靜靜躺在上面,朝陽斜斜照在他的臉龐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看到這個輸液袋後,秦紫陽只覺得眼前一黑,趕緊伸手扶住了高飛,隨即泣不成聲:他們既然給葉心傷輸液,那就證明他還活着!
只要他還活着,這對秦紫陽來說,就已足夠。
——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門前,看了眼正在和某位神祕人談話的卡楊活佛,嘴巴張了張,卻又閉上了。
這位神祕人,正是本次來外蒙,現身支持卡楊活佛偉業的孫天揚。
孫天揚以他在華夏曾經的輝煌身份,這次光明正大的和卡楊活佛會晤,所起到的影響對於華夏,和某些西方國家來說,可謂是意義重大。
更何況,他這次來外蒙,還帶着一本《安歸經》。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行蹤敗露,實在無路可走,孫天揚也不會來這兒找卡楊活佛。
在他看來,不管卡楊活佛再怎麼上竄下跳,在華夏高層眼裏,只是一些跳樑小醜而已。
如果華夏一旦下決心幹掉他,別說他躲在外蒙了,就算躲到南極洲,也逃不掉的。
但現在,他卻被迫和卡楊活佛合作了,別看他臉上帶着‘偉大友誼’般的笑容,心裏卻很清楚,他是多麼的彷徨,總是幻想在某一刻,會有人出現在他面前,一槍幹掉他。
哪怕卡楊活佛安排了十幾個‘精英’保護他,更信誓旦旦的說,在境外決沒有誰能傷害到他。
從早上起來後,孫天揚內心就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孫天揚幾次想問問卡楊活佛,漢德勒森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最終卻忍住沒有問,怕被卡楊活佛誤會對他沒信心。
端着馬奶的的卡楊活佛,緩緩放下杯子,淡淡的說:“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