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屠忽然發動襲擊,到他被卡楊活佛用力砸在牆上,再到他麻袋般的落進夾道,這段過程說起來很麻煩,其實也就是幾秒鐘的事。
這時候,會客室外面槍聲大作。
不過沒有誰關心外面發生什麼情況了,有反應快的追隨者,抄起腳下的步槍,搶先躥到夾道前,槍口朝下就扣動了扳機:噠,噠噠!
在這位仁兄看來,鐵屠敢趁機襲擊活佛他老人家,絕對是天理不容的,應該把他儘快幹掉,從而確保活佛的安全,所以纔看也沒看的,就對着夾道內開槍了。
只是這位仁兄剛開了兩槍,才發現鐵屠竟然沒有在夾道內。
夾道的下面,竟然是個黑黝黝的地洞,或者說是祕道,鐵屠身子落下後,就順着祕道滾了下去。
至於這座房子爲什麼會有夾牆,夾牆中爲什麼會有祕道,祕道又是通往哪兒,下面有什麼東東——沒有誰知道,甚至連這棟古老院落的主人也不知道。
但此時那位仁兄根本來不及考慮這些,只是驚呼道:“嚇,下面有條祕道……哎喲!”
這位仁兄的話還沒有說完,大袖飄飄的卡楊活佛就到了他身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隨手甩了出去,縱身躍進了夾牆中間的祕道中。
不管這條祕道爲什麼存在,下面又是什麼東西,卡楊活佛都希望能生擒那個敢暗殺他的人,從他嘴裏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卡楊活佛躍下祕道後,雙肩一縮,身子直直的落了下去。
落下大約兩米左右後,卡楊活佛猛地感覺周圍的空間大了些,還隱隱聽到地下很深的地方,彷彿傳來了流水聲。
“不好,這下面竟然是條暗河,我這樣跳下去,豈不是要跳進河中了?”
卡楊活佛心中叫苦,開始爲自己的魯莽而後悔了,趕緊展開雙手,希望能撐住兩邊的洞壁。
可他雙手伸出去後,卻碰不到任何的洞壁,身子飛快的向下降落,就像要落進地獄中那樣。
“唉,我太孟浪了。”
卡楊活佛心中嘆了口氣時,忽然覺得腳下一硬,好像是踩到了地上,趕緊猛地一個千斤墜,左腳穩穩踏上了堅實的地面。
穩住身子後,卡楊活佛這才暗呼了一聲僥倖,擡頭向上看去,就看到上方不遠處露出一道亮光,距離他最多也就是四五米的樣子。
亮光就是破了的牆壁,正有一個腦袋向下面看。
而流水聲,好像就在他右前方的下面,能明顯感受到水汽的潮氣。
卡楊活佛試着向前挪動了一下左腳,才發現在他前面半米處,竟然有個臺階。
看來,這個臺階正是通往有水流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個膽敢刺殺他的刺客,應該順着臺階滾下去了。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卡楊活佛擡頭衝那些探頭探腦的屬下喝道:“快,給我拿個手電筒來!”
工夫不大,有人飛奔拿來了手電筒,打開扔了下來。
卡楊活佛伸手接住,向腳下照去,就看到一道彎彎曲曲的臺階,蜿蜒通向地下,好像沒有盡頭那樣,壓根就看不到水面。
就在卡楊活佛仔細打量這條祕道時,上面響起追隨者的聲音:“活佛,你別慌,我們馬上用繩子把你拉上來!”
還有人大喊:“活佛,不好了,那幾個華夏人剛纔槍殺了我們很多人,逃跑了!”
那幾個華夏人,指的就是孫天揚,和死士李氏兄弟。
聽到孫天揚他們竟然逃跑後,卡楊活佛頓時勃然大怒:他們得知烏金幹兵敗漢德勒森林後,竟然懷疑我沒有能力保護他們,趁着我來追問究竟的空當逃跑了,真是豈有此理!
孫天揚三人跑去哪兒,卡楊活佛不關心。
他只關心孫天揚手裏那本青皮《安歸經》,當即怒聲喝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追他們回來!?”
暴怒下的卡楊活佛,這聲大喝震得上面人耳朵根子發麻,慌忙答應了一聲,縮回腦袋打了個呼哨,拎着傢伙衝出了會客室。
“次奧,你們先放下繩子老把我拉上去再走啊,真是一羣廢物!”
看着一個人也沒有的頭頂,卡楊活佛恨恨的罵了一聲,用手電打量了周圍一下,隨即苦笑。
周圍洞壁不但是直上直下的,而且還長滿了滑溜溜的青苔,就算是一隻壁虎,也別想從下面爬上去。
“真是一羣廢物!”
卡楊活佛再次恨
恨罵了一聲,沉吟片刻打着手電,沿着青石板臺階慢慢向下走去:左右無事,倒不如下去看看,看看下面究竟通到那兒,順便找到那個膽大的刺客。
——
前幾天,高飛和詹姆斯等人凌晨偷越國境時,劉小龍已經來到了一個叫龐拉貝爾的小鎮。
這個小鎮向南五十公里,就是蒙戈爾。
也就是說,劉小龍比高飛更加深入到了外蒙境內,在高飛躺在薩拉娜的窗上時,劉爺已經被他某位叔叔派來的人,送到了龐拉貝爾。
劉小龍可以確定高飛來了這邊,但卻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又是做什麼了,撥打他手機,已經處於了關機狀態。
本來,劉小龍打算直接去外蒙首都的。
因爲他覺得高飛除了去外蒙首都之外,還能去哪兒?
畢竟外蒙好玩的地方就這幾座城市。
不過,在龐拉貝爾過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即將趕路時,護送他劉小龍的那倆人,卻接到了一個消息:凌晨三四點左右時,在漢德勒森林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幾天前還很狂妄的狂熱份子,竟然幾近全軍覆沒。
護送人員得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瞞着劉小龍。
實際上,他們總以爲劉小龍是京裏來的闊少,來外蒙就是做點黑買賣啥的,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和高飛扯上關係。
劉小龍自己也沒想到,那場戰役會和高飛有關。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唏噓了一陣後,劉小龍決定還是先去外蒙首都,在尋找高飛的同時,完全可以和外蒙美女深入交談一下人生嘛。
不過,當他們再向北走時,那邊的道路卻被封鎖,有大批的外蒙軍人把守,明確說明在近幾天內,任何人不許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