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無疑是驕傲的男人。
他可謂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從小到大都在那種最最優越的環境下長大,要什麼有什麼,幾乎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不能擁有的,他想不驕傲都不行。
一個驕傲的男人,也許不會在意被別人騙去了多少錢,甚至連老婆出軌這種事都看不在眼裏——天下女人萬萬萬,就如同衣服那樣,沒有了再買一件更潮流的好了。
可是,驕傲的男人絕無法接受有一天,他會像只狗那樣,痛哭流涕的哀求別人放過他……假如實在有這種事發生,驕傲的男人也會在事後發誓,要不擇手段的把那個放掉他的人,幹掉!
高雅就是這樣想的,他不在意自己會被焦恩佐利用多少次,他只在乎高飛竟然像救世主那樣,高高在上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
想到高飛看着他時那不屑的眼神,高雅就心如刀割,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繼續和焦恩佐合作。
躲在臥室門口的解紅顏,聽到高雅扔下手槍,好像沒事人那樣又和焦恩佐交談起來後,無聲的嘆了口氣,雙眸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相比起高雅來說,高飛卻是一個很現實的人。
只要某件事能對自己有利,他就能容忍任何不該容忍的人。
尊嚴,面子這種東西對於高飛來說,即不當喫又不當喝,甚至連個屁也算不上,一個男人如果因爲面子這玩意就放棄利益,自找麻煩,絕對是世間最真實的白癡。
高飛不是白癡,他是一個非常現實的男人,所以他現在來到了某咖啡廳的雅座內。
房間內只有一個人,柳崇山。
看到高飛進來後,柳崇山從沙發上站起來,笑着伸出了右手:“高先生,你好。”
“你好,柳先生。”
高飛很自然的和柳崇山握了握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隨口問道:“何經理呢,他怎麼沒有來?”
柳崇山回答:“哦,本來何經理要和我一起來的,只是他臨時有事,趕回了亞洲分部——呵呵,高先生,其實你該明白,因爲那件事,何經理得罪了傑拉德和喬治兩大家族,他已經不適合在美洲分部工作了。”
“哦,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高飛淡淡笑了下,拿出煙問道:“吸菸?”
“我不吸,高先生請隨便。”
“不吸菸是好事,吸菸有害健康。”
把香菸點燃後,高飛直接進入了話題:“柳先生,我還是那天分手時的意思,我們再見面時,你可以問我問題,我也可以問你,我們雙方都必須據實回答,這是結盟的一個首要條件。”
“我贊同。”
柳崇山點頭:“高先生,你不介意我先問吧?”
高飛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高先生,你應該就是法國外籍軍團a軍精銳組成的‘狙殺小組’中的鬼舞吧?”
柳崇山上來就說出了高飛的過去身份。
高飛淡淡一笑:“我現在只是高飛,華夏落日集團和北山集團的董事長。”
“能夠在事業輝煌期金盆洗手急流勇退,這說明高先生非一般人。”
柳崇山給高飛戴了個大帽子後,身子微微前傾:“高先生,你真去過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地下樓蘭古城嗎?”
這塊黑色寶石,是當初高飛離開樓蘭古城時,莫邪徵東送給他的,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雲紋,亂糟糟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但如果拿起寶石對着光點微微傾斜的話,就能看出這些紋絡竟然是一個很詭異的女人臉,像極了莫邪徵東肋下那塊紅色胎記上的圖案。
就算沒有絲毫鑑定古物經驗的普通人,也能看出這塊黑色寶石非同一般。
柳崇山瞳孔猛地一縮,飛快的伸出手,在即將拿到寶石時,動作卻又變得遲緩了起來,拿起湊在眼前微微傾斜,對着窗外的亮光睜大了眼睛。
高飛以往曾經無數次研究過這些寶石了,也看出所有寶石上,都有一個詭異的女人臉,只是一直搞不懂它代表着什麼意思。
高飛相信,既然柳崇山是安歸教的人,那麼就該知道樓蘭文化,能看出這塊寶石來自哪裏。
果然,柳崇山盯着那塊黑色寶石看了足有七八分鐘,才顫聲說道:“修羅膽,修羅膽……原來,世上真有修羅膽的存在!”
“修羅膽?”
高飛不解的問道:“這玩意叫修羅膽嗎?我還不知道。我還以爲,這東西只能證明我的確去過地下樓蘭呢。”
 
;柳崇山用肯定的語氣說:“這塊修羅膽,足夠證明你去過樓蘭古城,因爲存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塊修羅膽,也早就在七百多年前被蒙古皇帝當做釣命的絕世良藥喫掉了。但它的樣子,卻被記載了下來。高先生,相信你應該看出,寶石上的紋絡都是天然的,這幅修羅面孔也是天生的,對吧?”
高飛回答:“是,我用放大鏡看過很多次了,這些紋絡的確是渾然天成,沒有人工雕刻的痕跡——這不是寶石,是一種藥嗎?”
柳崇山苦笑:“高先生,如果你把修羅膽當做寶石來賣的話,肯定能賣一個大價錢,但再多的錢,也比不上它的能釣命的藥效。嗯,怎麼說呢,你該知道《黃帝內經》吧?”
《黃帝內經》,是古代醫家託軒轅黃帝名之作,以黃帝、岐伯、雷公對話、問答的形式,來闡述病機、病理,可以說是全人類最爲古老、出色的一本藥典聖卷,別說是高飛了,就是三歲娃娃都聽說過。
高飛點頭:“我當然知道。怎麼,這種修羅膽還被《黃帝內經》記載過?”
柳崇山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黃帝外經》?”
“《黃帝外經》?這是什麼書?”
高飛傻子般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在下孤陋寡聞,沒聽過啥外經。
相傳,在黃帝時期出現了三位名醫,除了雷公和歧伯兩人外,名氣最大的是俞跗(音夫)了,他的醫道非常高明,特別是在外科手術方面很有經驗。
據說,他治病一般不用湯藥、石針和按摩,而是診斷清楚病因後,要做手術時就用刀子劃開患者皮膚,解剖肌肉,結紮筋脈,除去病根。
經過這番手術以後,病人的精神和形體很快就能恢復正常,所以,那時人們稱讚俞跗的醫術是‘出喪的靈車能返回,要埋的死人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