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不可一世的黑鬼頭和霍夫,就這樣被殺死後,娜塔莎肯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安歸王看過來,被她眼中那兩把‘刀子’給掃過後,才驀然清醒過來,隨即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爬起來就向門口衝去。
爲了自身安全,安歸王不介意多殺個可憐的暗娼,右腳一擡就把娜塔莎絆倒在地,右手一甩,峨嵋刺就要飛向娜塔莎後心時,高飛及時說話了:“慢點!”
安歸王右手頓了空中,扭頭向他飛了個媚眼兒,笑吟吟的問道:“怎麼,你是可憐她呢,還是看中了她?”
高飛微微皺眉,淡淡的說:“是,我看中了她。”
安歸王一呆,隨即明白過來:高飛不想她濫殺無辜。
“哼。”
冷哼聲中,安歸王右手一翻,峨嵋刺消失,還有臉色的笑容:“你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心軟。你應該明白,讓她活着,我們的危險就會增大一分。”
高飛冷冷的說:“是你一個人的危險,不是我們兩個人。”
娜塔莎這時候也認出高飛,就是不久前她拉來的那個客人了,更意識到自己今晚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全靠高飛了,趕緊連滾帶爬的爬到他腳下,雙手抱住他的腿子,嗚咽出聲:“求求你,放過我,無論你讓我做什麼!”
“別怕,沒事了。”
高飛瞅了瞅地上那兩具屍體,又看了看屋子裏問道:“你和誰在這兒住?”
“莫爾尼娜,哦,那是我的一個同行,我們一起住這間屋子的。”
娜塔莎看到生的希望後,也不敢再哭了,趕緊擦了把淚水解釋道:“今晚她被人包夜了,明天才會回來——這兩個人,是我們老闆和跟班。”
隨口嗯了聲後,高飛把黑鬼頭扔給他的前遞給娜塔莎:“拿着這些錢走吧,我先暫時借用你房間一下。”
娜塔莎連聲道謝,接過錢爬起來就向外走,走到門口後卻又站住,轉身可憐兮兮的望着高飛。
“怎麼了?”
“我、我無處可去,我老家在黑海邊上,晚上沒有飛那邊的航班。”
原來,在這片區域被迫幹暗娼的這些婦女,都是在來聖彼得堡旅遊、訪友或者出差時,被黑鬼頭暗中綁來逼着接客的。
高飛剛要說那你去酒店啊,等天亮後再走時,才發現娜塔莎此時就穿着一身薄內衣,凍得哆哆嗦嗦的,她的大衣就被安歸王坐在皮股下面呢。
“算了,你去那邊窗上吧,反正等會兒我們就會離開。”
高飛想了想,指了指另外一張窗。
娜塔莎其實很想離開這兒,她真怕安歸王殺了她,更何況屋子裏還有兩個死人。
可現在她真不知道去哪兒,她的身份證、護照等東西,都在黑鬼頭那兒,就算這時候出去了,也無法在酒店住下,所以真能暫時留下來,心裏默唸着上帝保佑,關上房門,拉上中間那道布簾,爬上了莫爾尼娜的窗,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了起來,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你倒是越來越心善了。”
安歸王瞥了眼橫在面前的布簾子,慢慢擡起了左腳,開始脫男式半高黑靴子。
她在脫鞋時,眉頭微微皺了下。
看出安歸王手上動作停住後,高飛就知道她腳上有些嚴重,坐在她身邊抓過她的左腳:“是斷了,還是崴了?”
“你的才斷了呢。”
安歸王冷哼一聲,低聲罵道:“是被那個鬼女人給踢得,要不是我躲避及時,還有可能真斷了——哎,對了,你和她是一夥的,你爲什麼要救我呢?”
在安歸王說話時,高飛已經慢慢除掉了她的靴子,揪下了襪子,露出了一隻白生生的腳丫。
安歸王的腳丫很美很精緻,就像一件藝術品,五根腳趾微微扣着,好像臥蠶那樣可愛,腳趾甲是泛着健康的紅色,皮膚滑膩就像凝脂。
幸虧高飛沒有戀足癖,要不然看到這樣美的一隻腳後,說不定就會捧起來親吻一番了。
但饒是這樣,在看到這隻腳後,他心裏還是蕩了一下。
安歸王發現了他臉上的異常,下意識的向回一縮,卻觸動了被踢傷的腳踝,忍不住輕哼了聲。
高飛這纔回過神來,看向她的腳踝處:“亂動什麼,接不上以後要是變成瘸子,可別怪我。”
腳踝已經腫脹了起來,透着微黑的紅色,側面明顯的高出了一塊,看來就是脫臼後的骨頭了,也不知道安歸王爲什麼這樣硬氣,傷成這樣了還能堅持跑路,真是了不起。
“我變成瘸子,不怪你怪誰啊,誰讓你這麼晚纔來救我的,哼。”
安歸王就像個小女孩似的,嬌嗔着說出這句話後,才意識到了什麼,俏臉微微一紅,眼裏浮上惡作劇的神色:“怎麼樣,我腳丫很好看吧?”
高飛實話實說:“嗯,是很好看,最起碼比豬蹄好看。”
安歸王沒在意他的冷嘲熱諷
,膩膩的說:“那你想不想親親它?”
高飛嗤笑一聲:“其實我更喜歡吃了它,如果加上醬油、大料等東西慢火燉一個小時的話。”
“暴殄天物。”
安歸王低低罵了聲,忽然又問:“我的腳漂亮,還是她的腳漂亮?”
“她是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是樓蘭王嗎?”
高飛想了想:“我沒看過她的腳。”
當初在地下樓蘭古城時,莫邪徵東倒是在高飛面前脫光光過,不過當時高先生只顧看人家身材了,還真沒有注意到她的腳。
安歸王的聲音充滿了慵懶:“撒謊了是吧?”
“愛信就信,不信拉到。”
高飛說到最後這個字時,雙手忽然猛地用力。
隨着咔吧一聲輕響,和安歸王的一聲悶哼,腳踝復位。
“好了,問題不大,靜養片刻就能復原的。”
高飛拍了拍手,站起身說:“她沒追來,看來是找不到這兒了,你也算安全了。好了,我得回去了,還有事。”
安歸王慢慢活動着左腳,眼神黯淡了下來,淡淡的問:“你就這樣走了?”
不等高飛回答,她又說:“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高飛停步轉身,看着她說:“我要是真討厭你的話,就不會救你了。”
安歸王忽然又笑了,一雙媚眼彎成了月牙:“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