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一點也不願意去了解廖無肆,這個狂傲,陰險,自私沒人性的男人,只是因爲大家是戰友,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就很自然的瞭解了他。
就在白蓉以爲廖無肆絕不會爲了她的安慰,就放過擊殺安歸王的機會時,他卻放下了槍,雙手抱着腦袋的投降了。
廖無肆的反應,讓白蓉無法適應,愣了片刻隨即破口大罵:“改變,你改變個毛啊你?你以爲你放下槍,放過那個大魔頭,她們就會放過我們嗎?草!”
對白蓉的怒罵,廖無肆唯有苦笑。
“廖無肆,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那就拿起你的槍!”
白蓉掙扎起來,嘶聲厲喝:“趁着大魔頭還沒有恢復元氣,幹掉她,快!千萬別讓大爺我更加看不起你--呃!”
白蓉掙扎,就是想找死。
只要她被上官風鈴幹掉,那麼廖無肆就可以沒有任何忌憚,依着他當前站位的距離,和角度,完全可以在老婦女撲向他之前,搶先拿起槍幹掉安歸王的。
上官風鈴自然明白她要做什麼,狂怒,擡手一槍柄就打在了她後腦勺上。
白蓉倒是沒有昏迷過去,可也眼冒金星,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左手中的槍口對着廖無肆,右手中的刀子擱在白蓉脖子上,上官風鈴桀然笑道:“咯咯,看不出你個女孩子還是很勇敢的嘛。好,你既然不願意活了,那就去死吧。”
殺個把人,對於上官風鈴,尤其是活不了多久的上官風鈴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桀桀笑聲中,刀子猛地向前一伸……等刀子再電閃般滑回來時,相信白蓉的咽喉就已經斷了。
就在這時,卻有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從前面響起:“她死,她也死。”
上官風鈴割喉的動作一僵,霍然擡頭,就看到在前面不遠處多了個人。
這是個身材魁梧的華夏士兵,左手掐着安歸王的脖子,右手中的刀子,就點在她心口上。
眼前金星直冒的白蓉,也擡頭看去,隨即欣喜的叫道:“草,老鐵,你終於趕到了!”
這個在關鍵時刻救下白蓉的華夏士兵,正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搜索安歸王下落的鐵屠。
其實白蓉倆人下山沒多久,鐵屠就跟了上來。
他不放心白蓉的安全,主要是因爲她和廖無肆在一起。
廖無肆,可是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廖無肆剛纔的表現,讓鐵屠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對他的愧意。
當然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侯,他沒有看白蓉,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風鈴。
看到鐵屠刀子擱在女兒脖子上,上官風鈴沒有絲毫驚恐,只是冷笑:“真的,你也敢像那個人一樣,和我打賭嗎?”
經歷過剛纔和廖無肆對峙的一次,她纔不相信鐵屠敢不顧白蓉的生死,敢傷害她的果果。
現在她已經篤定的確信,這些華夏士兵都是傻瓜,別看嘴上說的很狠,其實他們根本不敢拿戰友小命開玩笑,只需多堅持那麼一點點的瞬間,他們就會原形畢露,傻傻瓜瓜的放下刀子,任由宰割了。
“我當然敢,還是三個數。”
鐵屠目光如鋼鐵般冷硬,握着刀的右手手背上,青筋已經騰起,緩緩的說:“一。”
她在假扮高飛的這段日子裏,和鐵屠有過多次的交往,對他的印象也不錯,雖說現在她一心求死,真不想再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上,但她終究是驕傲的安歸王,就算是死,也不想死在別人的脅迫下。
所以她目光才變的這樣兇狠,死死等着鐵屠。
鐵屠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更沒有像廖無肆那樣,在數數時有那麼多的廢話,很快就說出了第二個數字:“二。”
上官風鈴依舊在冷笑,刀子就在白蓉脖子前面,依着她的本事,只需飛快的向後一拉,這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子,脖子裏就會有鮮血迸濺。
她同樣充滿冷笑的雙眼中,帶着不屑,和鎮定,沒有絲毫罷休的軟弱。
“三。”
鐵屠淡淡說出了最後這個數字。
“這傻冒也該放手了吧?”
上官風鈴心中嗤笑,本能的開始考慮,該怎麼諷刺這些智商低下的大兵。
但安歸王發出的慘叫聲,卻徹底打破了上官風鈴的好心情:“啊!”
‘三’字剛吐出口,鐵屠右手猛地舉起,電閃般刺向了安歸王的左胸,沒有半點的凝滯,真如閃電般那樣快速,一刀就刺進了她的左胸,深沒至柄!
不等安歸王的慘叫聲落下,鐵屠左手就飛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果果!”
上官風鈴目眥逾裂,悽聲尖叫着,再也顧不得殺白蓉,身子一
彈,就像眼鏡王蛇捕獵的瞬間,化爲一道幻影,撲向了鐵屠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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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都找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看了眼從主戰場山上下來的葉心傷,兔子就勸道:“我覺得我們最好是先回縣城……我在縣緝毒所有熟人,到時候託人問問情況就可以了,也勝過我們在這兒沒頭蒼蠅似的亂跑啊。這可是深山老林,方圓幾千裏呢,想找個人比大海撈針都難啊。”
連續幾天沒休息好的沈銀冰,漂亮的雙眸中佈滿了紅絲,臉色也憔悴的嚇人,橫了兔子一眼也沒理睬他,迎向了葉心傷:“怎麼樣?”
葉心傷走到樹洞前,渾身都透着疲憊,隨便坐在了地上,接過沈銀冰遞過的礦泉水,狠狠的喝了幾口,才聲音嘶啞的說:“我去過士兵們說的那個山洞,裏面空空如也了。”
昨天下午,在兔子的帶領下,葉心傷開車繞過了被警方封鎖的路口,從小道上開上了前來爭差的公路。
伐南縣向這邊來的路口封鎖了,大批警察都如臨大敵的,但此去爭差的這一路上,卻很順利,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事實上,在爭差東南那座山上發生槍戰後,也就兔子這種一個人喫飽了,全家不餓的傢伙,爲了幾千塊錢敢帶人進山,別人誰敢,早就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他們來到那幾座高腳樓前時,山裏的槍聲還在迴盪,很激烈。
依着葉心傷的意思,是讓沈銀冰和兔子在這兒等,他一個人去山裏搜尋高飛。
不過,他卻對眼珠子亂轉的兔子信不過,真擔心他走了後,這傢伙會不會對沈總生出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