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黑影就像樹樁那樣,呈品字形的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雪亮的車燈直直的照在他們身上,這些人一身黑衣,就像歐洲中世紀的騎士那樣,頭上也被黑色帽子捂住,臉上蒙着一層黑紗,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在車燈照射下,發出瘮人的藍汪汪的異光。
“這些人是什麼人,敢在這兒裝神弄鬼的!”
如果是一般女孩子,哪怕是身邊還有幾個男人跟着,可在看到這幾個忽然從地上冒出來的黑衣人後,肯定會被嚇個半死的。
郝連偃月可不是一般人,比這更玄乎詭異的事兒見得多了,冷笑一聲後鬆開離合器,猛打方向盤的同時,油門狠狠踩了下去,車子四個輪胎急促轉動,拔起一蓬蓬的沙粒,瘋牛般的撞向了那三個黑衣人。
她在啓動車子時,好像聽後面的車子喇叭急促叫了幾聲,不過也沒在意,只是緊抿着嘴脣狠狠撞向最中間那個黑衣人。
砰的一聲輕響,郝連偃月親眼看到那個黑衣人被車頭狠狠撞上,疾馳不停的車子,立即把他碾壓了過去。
“靠,我還以爲你們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不過如此!”
郝連偃月小聲的罵着向前衝出十幾米後再次緊急剎車,猛打方向盤向後看去。
看到,其他兩個黑衣人仍舊站在原地,木樁子般的動也不動。
可宋承鋼的車子,也同樣沒動,只是在那兒一個勁的按喇叭,好像還有人從車內伸出微衝,要射擊的樣子。
“搞什麼呢,不趕緊跟上。”
處在郝連偃月的這個角度上,能清晰看到微衝的子彈準確擊打在那倆黑衣人身上,在子彈的大力衝擊下,他們終於動了--卻不是應聲而倒,而是老鷹一般的縱身而起,撲向了那輛吉普車!
“啊,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打不死!?”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郝連偃月大驚失色,接下來就看到,宋承鋼那輛吉普車在兩個黑衣人撲過去後,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邊開槍,邊迅速後退。
那倆黑影雖然好像打不死,不過對子彈也有所顧忌,不斷的在飛撲過程中,做出各種各樣的躲避動作。
這樣一來,他們撲擊的速度就有所放緩,讓那輛吉普車趁機迅速調頭,向來路狂奔而去。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連偃月大驚之下,本能的揚聲叫道,她的話音未落,卻覺得脖子一緊。
郝連偃月霍然回頭,就看到了一雙散發着藍汪汪熒光的眼睛,就在她腦後上方。
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正是剛纔被她狠狠撞倒在車下又碾壓過去的那個。
他沒有死,甚至都沒有受傷,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爬上了郝連偃月的車,趁她驚駭不已時,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郝連偃月被嚇得魂飛魄散,驚叫着本能的要擡手反擊時,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大響,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月色入水,夜風如針。
月光下的沈銀冰,好像沒感覺到刺骨的寒風那樣,始終跪在冰櫃面前,癡癡望着母親的遺體,一動不動的已經過了四五個小時,就像一尊石刻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