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總裁的貼身兵王 >第1453章 那一年的今天晚上!
    上官風鈴揹着陳果果騰身而起,昂着下巴對着夜空,嘶聲吼道:“我是安歸王!問天下,誰敢攔我?誰又能攔得住我!?”

    她的聲音嘶啞,帶着破鑼般的撕裂,比夜梟的聲音還要難聽,依然油盡燈枯,就算沒人來攔她,也不會支撐到十分鐘後,但她全身卻透着一股子撕破黑暗的傲氣,和豪氣!

    我是安歸王!

    問天下,誰敢攔我,誰又能攔得住我!?

    潛伏在後面的那些殺手,被上官風鈴此時散發出的狂傲,給震懾的向後退去。

    “果果,媽媽帶你回家,這就回家!”

    上官風鈴霍然轉身,揹着女兒,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好,那我們回家,回家!”

    陳果果淚水如泉水般涌出,模糊了視線,第一次緊緊的,用心的抱住了母親瘦弱的肩頭。

    上官風鈴走出沒有十米,四個黑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失去右臂,右腿折斷的上官風鈴,砰的一聲向前摔倒在地上,最少一分鐘沒有動彈。

    在她背上的陳果果也沒動彈,只是緊緊抱着她的雙肩,淚水卻不再流下。

    上官風鈴慢慢擡起頭時,瞳孔已經有了擴散的現象,她用還算完整的左手抓着草根,用左腳蹬着地,艱難的向前爬行,像一隻揹負着房子的蝸牛,嘴裏喃喃的說着:“果、果果,媽、媽媽帶你回家,帶你--回家。”

    “媽、媽!”

    安歸王終於喊出了這個字眼,緊咬着牙關,伸出雙手,就像落在岸邊的魚,扒着地面:“媽,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好孩子,你終於肯叫我一聲媽了。”

    上官風鈴的欣慰的扭頭,笑着看了陳果果一眼,滿臉深深的褶子,驟然綻放開來,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皺紋開,瞳孔散,人將死。

    上官風鈴卻沒感覺到這些,欣慰的笑了笑後,繼續向前爬行,邊爬邊問:“果果,到……到家後,你告訴媽媽一聲,我……我好休息一下。”

    “好,好,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陳果果徒勞的拔着地面,狠狠點頭,猛地一吸鼻子,趴在母親耳邊喃喃的說:“媽,媽,你休息一下吧,已經到家了。”

    “好,好,終於到家了,我終於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下了……唉,好累。”

    上官風鈴長長吐出一口氣,向前爬動的左手,動作驟然停住,不再動。

    “媽,媽,到家了,我們到家了,終於到家了,真好--你從我們家離開時,別忘了替我們關上門。”

    陳果果從上官風鈴背上滾下,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母親摟在懷中,看着那個殺手,語氣很平靜,就像送一個陌生人離開自己家。

    “好,我不會忘記的!”

    一道霹靂劃破黑漆漆的雨夜時,那個殺手猛地舉起了軍刀,藉着閃電消失的瞬間,狠狠刺向陳果果--就在這時候,高飛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怎麼了,做夢了?”

    陳果果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眼前的雨夜、閃電、殺手、刀光全部不見,只有汽車內冷風發出的輕微嘶嘶聲,還有高飛身上散發出的男人氣息。

    陳果果緊緊咬了下嘴脣,淚水從眼角滑落,低着頭趴在了高飛懷中。

    別看她是兇名赫赫的安歸王,過往殺人無數,可她終究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夢到母親爲救她而死的那慘烈一幕時,再也無法承受那種母子心連的傷痛,只想躲在男人溫暖、安全的雄懷中,淚流滿面。

    高飛慢慢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右手輕撫着她柔順的髮絲,沒有說什麼。

    從陳果果剛纔在睡夢中那痛苦的掙扎表情,以及模糊不清的嘶聲喊叫聲中,高飛知道她做夢了,夢到她母親上官風鈴去世時的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陳果果的母親上官風鈴死在了嶺南爭差山上。

    還是那個晚上,一個叫顏紅的小女人,也死在那座山上,與上官風鈴合葬在那個山洞中。

    兩個從不相識的女人,爲了救心中最愛的那個人,長眠於那個山洞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年了。

    一年365天,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後。

    這兩個生前互不相識的女人,在這一年中過得怎麼樣?

    是不是在月圓之夜,會站在爭差山最高處,極目向內地眺望,希望她們最愛的人來看望她們?

    高飛覺得她們會這樣,每時每刻都在盼望有人來看她們。

    現在他,陳果果來了,兩個人開車一路南下,跋山涉水一天多,終於來到了嶺南伐南縣的爭差山前。

    前面就是那幾座竹樓,當初嶺南軍警雙方聯手圍剿毒梟所用的臨時指揮部,一年多過去了,經歷了不知多少風雨,到現在依舊默默矗立在那兒,就像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山腳下等候自己的孩子。

    天上的月亮很亮,現在已經是接近子夜時分了,羣山沉寂,但卻不時會傳來一聲野獸的低嚎,或者飛起一隻受驚的夜鳥。

    去年的此時,爭差上空驚雷陣陣,大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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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今晚是皓月當空,夜風柔和。

    羣山還是那些羣山,竹樓還是那幾座竹樓,而那兩個女人卻已經不再人世了,這是真正的物是人非。

    陳果果趴在高飛的懷中,雙肩不時的抖動着,沒有發出哭泣聲,但無言的哭泣纔是最傷心的。

    高飛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因爲他自己的眼睛也早就發紅,浮上了水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一座竹樓上有手電光晃了下後,高飛才拍了拍陳果果的後背,柔聲說:“果果,不要哭了,其實該高興纔對,因爲我們來看她們了。”

    陳果果沒有吭聲,雙肩抖動的更厲害了。

    傷心到極點的人,在被人勸說時,會感到更加的傷心。

    “果果,你總是哭的話,會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高飛看勸說不了她,只好用別的方式來提醒她不要過度傷心。

    天底下沒有哪一個母親不疼愛孩子的,尤其還是在懷孕期間,如果有人告訴孕婦,說喫飯會造成胎兒智商低下--相信當母親的差不多就會考慮要絕食了。

    所以聽高飛說過於傷痛會影響到孩子,陳果果這才怵然驚醒,趕緊拿起他衣襟擦了擦淚水,重重吸了下鼻子擡起了頭,看着前面的竹樓,鼻音很重的問道:“到了嗎?”

    “到了,兔子他們已經在前面等了。”

    高飛遞給她幾張紙巾,重新啓動了車子,駛向了竹樓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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