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果沒有走,雙手抱着膀子倚在走廊牆壁上,擡頭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邪徵東站在房門後,看着鼻翼一張一合很是痛苦樣子的高飛,呆愣了片刻才低聲說:“高飛,對不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高飛就撲了上來,狂躁的一把採住她頭髮,直接摔在了那邊的大炕上,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嚎叫。
外面的陳果果,聽到高飛發出這聲帶有痛苦,憤怒,還有傷心的嚎叫後,無奈的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當初在莫斯科郊外的生化研究所門前,高飛爲了救莫邪徵東,甘心替她擋住了陳果果扔過去的手蕾--雖說那是一種瞬間纔會爆發的大男子主意作風,可毫無疑問的是,那件事表明了一個問題:只要能救下莫邪徵東,高飛不在乎生死。
從那一刻起,陳果果就很羨慕莫邪徵東,也更嫉妒她。
任何一個女人,身邊有個能爲她犧牲的男人,都是幸福的。
陳果果搞不懂高飛爲什麼甘心爲莫邪徵東去赴湯蹈火,甚至都搞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可卻知道這次,假如莫邪徵東把真向告訴高飛,說她要想改變莫邪家族的基因,高飛必須得服食烈陽蠱,承受一年的非人痛苦……
陳果果堅信,高飛也許會猶豫,也許會暴怒,扯着嗓子大嚷‘老子纔不幹’之後,最終卻會選擇配合:暫且不說有莫邪徵東此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時的香豔,單說能夠改變一個古老家族傳統基因,就足夠他自豪不已了。
那纔是他自己的選擇,哪怕事後再痛苦,他都會打落牙齒和血吞,明明痛苦萬分卻偏偏笑着說好爽。
陳果果確定,高飛就是那種一旦認定某條路走下去,就算跪着也會走完的人。
這樣的人,你可以用哀求,利誘來打動他,但絕不要強逼他--他就是一根鋼條,擰折不彎。
可莫邪徵東卻不知道怎麼想的,沒有去求他,用各種色、利誘,或者用坦誠的方式來折服他,反而採用了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方式:暗算。
莫邪徵東暗算了高飛,也終於得到了她想要到的目的。
可陳果果相信,莫邪徵東現在肯定異常後悔,無比的痛苦,肯定的。
陳果果心中胡思亂想着,信步走出了香蕉樹酒店,在門口站了片刻後,就走上了一條通往西南方向的土道。
兔子、李德才等人沒有跟上來,他們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知道現在最好是呆在酒店裏,等候高飛的召喚。
伐南縣這地方很窮,不過植被覆蓋率卻是名列世界前茅,一條很普通的土路兩側,都有着成片的香蕉、荔枝等樹。
陳果果信步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淡淡的說:“好了,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