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浮橋,就是數十輛鐵皮船,用鐵鎖連接起來,對車子噸位的要求非嚴格,重載車是別想從這兒過的。
五塊錢的過橋費,一點也不貴,高飛是這樣認爲的,結過收費站負責人員遞過來的發票後,開車緩緩駛過了浮橋,來到了黃河北岸。
相比起承載着‘保衛’省城重任的南岸來說,北岸的大提明顯矮了很多,這是預備着發生水災時,寧肯淹北岸,也絕不能演了省城。
建國後的這半個多世紀內,這邊曾經發生過十數次大水,河水每次都會漫過北岸大提,向地勢本來就更低一些的北方流淌,所以這邊留下了一段寬約一公里左右的緩衝地帶。
任何人、任何單位,都不許在緩衝地帶內蓋房子啥的,甚至在早期時,都不許有樹木的存在。
不過隨着黃河越來越溫順,大提越來越牢固,這段寬達一公里多的緩衝地帶,現在是植被茂盛,全是‘身材不高’的花花草草,政府又充分利用這裏特殊的環境,開闢成了天然公園,成了市民們一個免費的放鬆遊玩的好去處。
高飛駕車過了浮橋,來到北岸大提上後,停下了車子。
他現在已經確定陳果果、解紅顏都來到了北岸這邊,也知道那個神祕的千年古墓,就在腳下某個地方,可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找那倆女人?
他試着用閃光燈,對着北邊接連閃了幾次三長兩短的信號,不過卻始終沒有誰來打理他。
高飛很鬱悶,駕車順着大提向西,邊走邊閃光,足足跑出幾十公里,也沒收到陳果果倆人返回的消息。
天亮後,就再也不是高飛的世界了,只好輕輕嘆了口氣,調轉車頭向回駛去。
他得搶在太陽出來之前,趕回南邊的防空洞內。
剛來冀南時,高飛還有些不信採玉說的那些,比方他在未來一年內,不能見陽光。
在回來後的第二天上午十點,他就試着走出了防空洞,想看看到底能發生什麼。
結果很遺憾,他剛走出防空洞,還沒有看到太陽呢,腦子裏就轟的一聲大響,好像有啥東西爆炸了那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跳加速,一種說不出的狂躁,使他忍不住的雙手抱着腦袋,閉眼嘶聲大吼起來。
幸虧陳果果在身邊,一看事情不對勁,立馬動手製住了他,把他拖回了防空洞內,這纔算是解除了他突如其來的痛苦。
高飛想不通,爲什麼在血液裏的烈陽蠱蠱毒清除後,他就見不到日光了呢?
別忘了以前他也就是正午時分纔會發作的,平時大可以接受陽光的。
陳果果也不明白,但她多少能猜出一些,無非就是高飛在防空洞內,吸了很多的陰氣,猛地出現在日光下後,身體裏所吸收的陰氣,與日光產生了類似於‘冷熱相擊’的現象,而他做爲承受體,自然會受不了。
不管陳果果解釋的對不對,高飛後來就再也不敢白天出來了,只能變成西方傳說中‘吸血鬼’的生活,晝伏夜出。
當前天馬上就要亮了,高飛自然不敢再滯留,只能向回趕去。
車子後尾燈剛消失在夜色中,大提旁邊的草叢中,就有個黑影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