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比我都優秀的女人,而且因爲那個原因,你可能早就厭惡了跟新的女人來往。還有,我更知道你現在有太多的麻煩,但我還是得這樣做,因爲除了你之外,沒有誰能幫我們。”
張幕涵說着站立起來。
她在站起來時,纖巧的腰肢優美的扭了幾下,雪白的浴巾緩緩飄落在了腳下,露出了一具健康迷人的身軀,還微微的泛着粉紅色,輕輕的顫着:“希望你別拒絕,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的代價了。”
高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鼻息微微發出了輕鼾聲。
這次,他是真睡着了,不是裝的。
高飛睡着,倒不是說故意無視於張幕涵,而是因爲他實在是太累了。
心累吧?
見到杜子康出現在王晨房間內,再加上眼鏡直言要退隱江湖後,高飛也有了從沒有過的累,心累,甚至都已經對當前的生活深惡痛絕,也有了退隱的想法。
當一個本身越來越強大的人,對金錢、權利、美人、美酒都產生一定的反感,不想再參與這現實、殘酷、人們之間爾虞我詐的交往中後,那麼面對主動要投懷送抱的張幕涵無動於衷,也就很正常了。
就像是波斯貓那樣,張幕涵慢慢跪在了沙發前,依偎在了他的懷中,能明顯聽出他好像很衰老的心臟,好像每隔一個多世紀,纔會緩慢的跳一下。
天藍色窗簾的外面,夜色越來越深,潮氣受冷後慢慢形成了露珠,在一片樹葉上滾動了幾下,隨風飄落了下來,就像是淚水。
王晨的淚水。
屋子裏,或許還殘留着杜子康的氣息,儘管他已經走了很久。
從在譚家飯館門前,讓眼鏡走開的那一刻開始,王晨就知道她可能做錯了:她攆走眼鏡,只是憤怒於劉小龍毆打杜子康,同時也覺得高飛的朋友們,爲什麼在做事時,從不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這種被無視的憤怒,使王晨在那一刻纔會那樣做。
可隨後,她就後悔了,到現在都後悔。
但有些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她只能不知所措的被動接受着杜子康的追求。
高飛在看到她身穿家居服,端着一盤青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使,肯定會以爲她在招待杜子康--但誰能相信,就在她自己做飯時,杜子康去了她的住處罷了。
她當時不好拒絕杜子康,只是滿懷歉意的讓他稍後,準備把飯菜搞定後再去臥室換衣服的,但就在杜子康含笑答應了沒有半分鐘,高飛就出現在了門前。
王晨已經跟高飛分別一年多了。
在倆人鬧過矛盾後,王晨曾經想過無數次倆人再相見的場面,卻從沒有想過會是今晚這樣。
高飛轉身離開,盤子落在地上的同時,王晨就知道她跟高飛已經徹底的完了,哪怕是她馬上追出去跟他解釋,高飛也不會聽的。
高飛走後,王晨就把杜子康當作了透明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累了躺下來。
她不知道杜子康啥時候走的,只是在委屈的淚水彷彿要流乾時,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