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一年之前,沈銀冰會咬牙切齒的高舉起手中的刀子,一下刺死他(你怎麼就不死呢),然後再自殺,大家一起去陰間,做一對快快樂樂的小夫妻。
可是現在,剛纔還那樣表現的沈狼主,在發現高先生只是受了點輕傷,還活蹦亂跳的活着後,她既沒有痛哭,也沒有發狠殺人,而是很冷靜很冷靜的問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彷彿,剛纔那個以爲高先生掛了,就拿着衝鋒槍掃射韓家俊等人,一刀劃破高雅那俊美小臉蛋的女人,根本不是她那樣。
這樣的沈銀冰,纔是最可怕的。
也是高飛最不願意看到的。
他寧願沈銀冰在看到他還或者後,會瘋了般的抱着她狂啃,或者乾脆一刀刺下來,就是別特麼這樣冷靜,好不好?
因爲在瞬間就變得這麼冷靜的女人,只能會讓男人感到心悸,忌憚,沒有能掌控她的任何信心。
一個深愛着你,剛纔還甘心爲你去死,在你死後會毫不猶豫殉情的女人,卻不能爲你所掌握,這種感覺纔是最淡疼的。
你永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愛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就像你八十歲了還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愛上後,搞不懂她是爲你的人,還是爲你的錢。
男人嘛,總是以爲自己有着一雙如炬慧眼的,看不清一個女人後,心中當然不爽。
“怎麼了,不會是被我剛纔的表現,給感動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吧?”
就在高先生盯着沈女士發呆時,人家再次問道:“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高飛嚥了口吐沫,問道:“什麼怎麼辦啊?”
“你還會不會爲了解紅顏,跟我做對?”
“你說呢?”
“我不知道。”
沈銀冰說着,站了起來,扭頭向主持臺那看了一眼。
高飛也站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身上那幾處輕傷,很誠懇的說:“我也不知道。”
“既然我們都不知道,那就讓即將發生的事實,來決定吧。”
沈銀冰說着,把刀子遞給了高飛。
高飛有些不解,茫然的接過刀子,問道:“幹啥?”
“兩個選擇,第一,你殺了我。第二,我殺解紅顏。”
沈銀冰淡淡的說。
你不殺我,那我就殺解紅顏!
這就是沈銀冰話裏的意思。
“你爲什麼要殺解紅顏?”
高飛有些不明白:“你把她從別人手中救下來,不就是用來威脅我來參加你婚禮,被你報復的工具嗎?現在我已經來了,她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你爲什麼還要傷害她呢?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事你對我來不好嗎?”
“就因爲她是無辜的,卻是因爲你才死的,所以我心裏才高興。”
沈銀冰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開始時我的確不想殺她的,只想用‘祭婚’的嚎頭讓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可當你真正出現在我的面前後,我才知道她對你來說,竟然是那樣重要,重要到你可以爲了她去做任何事。”
“於是,我就喫醋了。”
“我這輩子只能有你一個女人?”
望着臉色平淡的沈銀冰,高飛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可笑的霸氣迎面襲來,卻又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沈銀冰,絕對是認真的。
“是的,這輩子,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無論是死,還是活着。”
沈銀冰沒有理睬高飛眼神中的譏誚,仍舊認真的說:“任何企圖想霸佔,跟我一起分享你的人,都會被我視爲嚴厲打擊的對象。很不幸,解紅顏就是第一個。從現在起,我發現我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追求,那就是爲了確保你在我心中的純潔性,我會把所有染指你的女人,都一一干掉。”
高飛笑了,不是嘲笑,更不是輕視的笑,好像就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那樣,很開心。
沈銀冰沒有笑,只是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說笑話?”
高飛沒否認,坦率的點了點頭:“我以爲你是在說笑話,因爲你應該很清楚,‘染指’我的女人中,除了解紅顏、白瓷這種好像沒啥能力的女人外,還會有誰。”
“不就是來自地下樓蘭的莫邪徵東,還有消失很久的陳果果嗎?”
沈銀冰冷笑:“在別人眼中,她們或許是很強大的,但在我看來,她們只是匹夫之勇罷了。只要運算得當,要想勾除她們,說不上是輕而易舉,也應該是很輕鬆的。”
高飛不笑
了,因爲他發現沈銀冰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先跟你說說,我是怎麼要對付莫邪徵東吧。”
沈銀冰想了想,說:“莫邪徵東之所以強大,絕不是因爲她號稱當今天下功夫第一高手,更不是因爲她是什麼樓蘭女王。她強大,是因爲沒有誰用現代化武器來對付她罷了。如果我想殺她,只要能確定她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下面的方位,你覺得……”
“不要再說了!”
高飛打斷了沈銀冰的話,語氣陰森的說:“我相信,依着你現在的能量,或許真能搞到那種超強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能給地下樓蘭造成致命一擊。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她之間的淵源?你的母親,好像還在地下樓蘭吧?”
“是啊,我知道要是按照輩分,她或許得喊我一聲姑姑。”
沈銀冰懶洋洋的一笑,說:“所以呢,看在這層關係的份上,我可能也會默許她仍舊當你的女人。可是那個陳果果……”
高飛第二次打斷她的話:“我敢保證,不等你對陳果果做什麼,你就已經死了。”
“是你殺我,還是陳果果本人?”
沈銀冰問到,不過不等高飛說什麼,她就輕聲說:“不管是誰殺我,我都不在意的。不管是死在陳果果手裏,還是死在你手裏,或者是死在阿貓阿狗手中,區別都不是很大。因爲只要我死了,你就會不開心,會鬱鬱寡歡一輩子,有可能還會自殺殉情,因爲我會變成鬼,一直纏着你的。”
“錯了,你要是死了,我會真的很開心,纔不會鬱鬱寡歡,沒有誰會因爲心理不正常的女人那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