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殺,還會不會繼續?
兇手,到底是誰?
來自何方?
地獄?
兇手肯定是來自地獄,就像幽魂那樣,無法讓我們所捕捉。
這些幽魂,不停索命的目的何在?
被殺的八十三個人中,又是一種什麼關係?
國家,該怎麼面對這次史無前例的兇殺,何時才能查出兇手,給人民羣衆一個滿意的答覆,驅散上空越來越濃郁的烏雲,讓橫行的死神停止它的咆哮--
看着報紙上的這些文字,霍連興眼角狠狠抖動了幾下,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後,神情疲憊的放下了報紙,擡手捂住額頭,手肘撐在桌子上,許久都沒有動一下,直到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後。
“進來。”
等祕書小童踩着高跟鞋走進來時,霍連興已經恢復了昔日反恐第三局局長該有的冷靜,沉着。
“局長,這是總局下發的書面文件,請您立即趕往總局,參加關於‘破開幽魂行動’的緊急會議。”
小童把一張傳真文件,雙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所謂的破開幽魂行動,是當局在連續三天發生兇殺案後,爲追查兇手而命名的特別行動計劃行動,參與者除了警方、軍統、反恐等專業部門外,還有一些協助部門。
破開幽魂行動已經展開五天了,僅僅投入的人力,已經達到了三萬多人,在這片大地上佈下了天羅地網,這可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搜捕兇手行動,在過去的八天內,已經有上千名嫌疑分子被請進了強力部門,接受嚴格的審查。
一時間,社會上那些在街頭上晃盪的問題少年們全部消失了,別說是晚上出來了,就連白天走在街頭上,也沒誰敢把胳膊上的刺青露出來,生怕會被當作106大案(所有兇殺案,都歸屬106大案)嫌疑人抓到某部門喝茶。
在過去的七天內,霍連興已經參加了五次這樣的緊急會議,然後回來後就立刻排兵佈陣--但效果,卻很讓人失望,幽魂仍舊存在,每個晚上都會有人被殺。
“我知道了,讓小桑(第三局局長的專車司機)備車,我馬上下去。”
拿起傳真看了幾眼後,霍連興就放下了,淡淡的對小童說道。
“是。”
小童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她的祕書辦公室,其實就在局長辦公室的外側斜對面,這樣可以方便她看到每一個經過門前的人,並做出該有的判斷。
小童剛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手機響起來了。
打開一看來電顯示後,小童眼裏就浮上了笑意,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隨即加快腳步走向了電梯。
電話,是小童男朋友打來的。
還有一個多月,小童就要跟男朋友走進結婚殿堂了。
上個月三號時,他們剛拍了婚紗照,這次打電話來,是告訴她已經取到照片了,就在反恐局門外的車裏,問她是不是先睹爲快。
女孩子嘛,當然很希望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婚紗照了,哪怕正在上班期間,就算佔有三五分鐘的時間,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小童來到電梯門口時,電梯恰好從上面樓層下來,她趕緊擡手按了鍵。
那對男女,邊走,邊小聲談論着什麼。
因爲角度的關係,小童無法看到他們的面孔,不過也沒多想,邁步走進了電梯。
小童的心思,飛到男朋友那邊時,霍連興放下了電話。
他本來想打電話來着,不過在快要撥通那個此前從沒有撥通過的號碼時,卻又放下了:現在,還不是撥通那個號碼的時候。
反恐第三局的其他成員,搞不清馬澄海等八十三個受害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但霍連興卻知道:那些分部在全國各地,看似沒有絲毫關係的八十三個人,其實都是颶風第三等,也就是最低等的外線成員。
而霍連興本人,則是颶風的第二等成員,手中掌控着一百多三等成員。
每一個二等成員手中,都有一百多三等成員,至於颶風總共有多少二等成員,這是一等成員、甚至是堂主級別的人才知道的事。
霍連興,還沒有知道這些的資格。
但他卻知道,馬澄海等八十三人,都屬於另外一個二等成員管轄:一個叫顏鳳嬌的女人。
顏鳳嬌,在這邊某個機關擔任處長,今年已經四十七歲,比霍連興要小一歲,他們之間認識,霍連興並知道馬澄海等人都是受她所管轄,那是因爲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他們,曾經是戀人,後來因爲某些原因才分道揚鑣,但這二十多年來,他們始終在暗中保持着最親密的關係。
就是因爲這種關係,所以顏鳳嬌對他來說沒啥祕密,他才能知道馬澄海等人,都是她的手下。
從馬澄海等人的被殺中,霍連興早就看出了門道:
顏鳳嬌那兒出了問題,受她領導的那些人名單,被那些殺手給得到了。
目前,顏鳳嬌本人不在本地,在馬澄海被殺之前的前一天,她遠在美國的姑媽去世,已經前往那邊奔喪去了。
馬澄海等人被殺的消息傳出後,霍連興第一時間就開始聯繫顏鳳嬌--但到現在爲止,始終沒有聯繫到她。
她好像失蹤了,或者說已經死了,要不然的話,她沒理由不接他電話,不趕回來的。
初戀有可能早就遇害的現實,讓霍連興很憤怒,但同時也很害怕:顏鳳嬌,會不會泄露他的真實身份?
這次大規模的暗殺行動,明顯是來自颶風的敵人。
可颶風的敵人,除了大陸的峭壁之外,還有誰呢?
又有誰,有資格成爲颶風的敵人?
霍連興這個檔次,還不足以知道這些。
他只是有種預感,好像在下一刻,死神就會來敲門。
幫、幫幫。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霍連興的沉思。
就像剛纔小童敲門時那樣,霍連興馬是就坐直了身子,面帶威嚴的淡淡說道:“進來。”
房門開了,兩個身穿黑色套裝的男女出現在門口,女的戴着個眼鏡,嘴脣塗的很紅,男的則是面無表情,好像塗了一層跟皮膚顏色很像的麪粉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