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是個男人,一個女人跟在他身後,倆人相隔大約兩米左右,男的在大雪中昂着下巴,腰板筆直,到揹着雙手。
跟在他背後的女人,微微低着頭,就像個跟人私奔又被丈夫抓回來的小媳婦那樣。
看到終於出現觀衆後,儘管還沒有看清這倆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確定人家是否有欣賞他高歌的興趣,不過高飛還是很開心,張大嘴巴正要用更加嘹亮的嗓音歌唱時,一不小心喘岔了氣,劇烈咳嗽了起來。
好不容易碰到兩個大半夜來欣賞自己歌聲的觀衆,自己卻喘岔氣咳嗽起來,這讓高先生很鬱悶,彎腰咳嗽了足有半分鐘後,才勉強止咳,擡起了頭。
他剛擡起頭,就聽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咦,高飛,你喝醉了?”
“沒、沒醉?我怎麼可能會喝醉--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是高飛?”
高飛瞪眼看向走到面前的女人,卻看不清她的樣子:“你、你怎麼會有兩個腦袋?”
“高飛,是我啊,我是潘鼕鼕!”
女人看到高先生又要向地上出溜,趕緊伸手攙住了他。
“潘鼕鼕?冬姐?唐鵬那小子的冬姐?”
高先生雖然大醉了,幸好還沒有完全喝傻了,終於想到潘鼕鼕是誰了。
“是我,就是我。”
潘鼕鼕用力點頭,接着抱怨道:“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吶?多危險啊,爲什麼唐、他沒有來送你?”
“嘿,嘿嘿,你說的是唐鵬那小子吧?”
高飛得意的笑了起來:“他送我?我走時,那小子都喝到沙發下面去了。唉,特麼的,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那小子在你被趕走後,早就--嗯?冬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他,又是誰!”
說到這兒時,高飛總算是清醒了一些,想到潘鼕鼕被荊無豔趕走後,他就給霍天晴打電話,讓人家來幫忙了。
就算她出現在這兒,陪着她的男人,不該是霍天晴那小子嗎?
怎麼可能,是個高先生不認識的男人?
這傢伙是誰?
看樣子是個老男人了,就算長的有些小帥,但這也好像不是拐走潘鼕鼕跟他私奔的理由吧?
我擦,敢打我哥們女人的主意,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騰地一聲,高飛伸手就抓主了荊紅命的胳膊,厲聲喝道:“你、你是哪個?”
“你喝多了。”
荊紅命淡淡的說:“你肩負重擔,卻不懂得節制,讓我有些失望。”
“你、你誰啊你?”
聽荊紅命這樣說後,高飛氣笑了:“嘎嘎,你還教訓我了你,你、你知道我是誰不?嗯,這句話有些耳熟啊。”
“高飛,他是唐鵬老師,荊紅命荊先生!”
看到荊紅命眉頭微微皺起後,潘鼕鼕連忙解釋。
“唐鵬的老師,荊紅命荊先--荊紅命!?”
有些人,除了能給人相當大的安全感之外,還有着醒酒的功能。
荊紅命就是這樣的人。
高飛再狂妄,興趣所起時,甚至能跑到耶穌像下解開褲子--可是,他絕不會想到荊紅命是誰後,還能保持他的狂妄,哪怕是喝酒之後。
荊紅命不是神,可他早在好多年前,就跟他那些戰友們,爲華夏軍方留下了不敗神話的傳說。
神話。
軍隊中的神話。
每一個華夏現役、退役的軍人,都知道這個神話,也懂得在看到神話中的人物時,該做出什麼樣的姿態。
高飛慌忙縮回手時,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當然不是被荊紅命的威名給嚇得出汗,而是因爲--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