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自己簽了一頭獨狼。
沒有想到自己簽約的是一頭猛虎。
他不但幹掉了宗屋基,還要向獨眼要錢?
黑熊嚇得要死,他拉了拉趙寧的衣服說道“要不,小兄弟,算了吧。”
“算了?”
趙寧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打出來的血汗錢,怎麼可以說算了就算了呢?不行,我還是藥要回來。”
黑熊不敢違背趙寧的意思,苦着臉跟在他的身後,蠍子看着這一幕,淡淡的笑道“有趣,有趣。”
趙寧帶着黑熊往底下走去,那些人看到了趙寧,一個個都不敢直視。
他們都有些害怕這位爺,這位爺現在就是傳說之中的過江龍。
面對着過江龍,他們都保持着尊敬。
場子是老闆的,可是命是他們自己的。
這一點他們都十分清楚。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是不着急,再說了,這宗屋基就算是一個天人一樣的生物,他的老師回來尋仇,也不會對於他們這些小嘍囉動手。
倒不是有損身份什麼的,實在是他們也清楚。
就算是一個地煞境的高手,要是肆意妄爲的對平民出手,那麼他這輩子都不要或者從戰場上下來。
不戰死,也老死。
趙寧帶着黑熊來到了外面,看到了這地下拳場的主人。
這個人看起來大約有五十多歲,頭上是很精神的寸頭,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隻眼睛是壞的。
像是海盜一樣,遮住的。
看着趙寧,他臉上堆起來一個笑容說道“是這樣的……”
趙寧不等他說道,開口說道“錢給我。”
那獨眼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他來是想要留下來趙寧,宗屋基的後臺是誰他最清楚不過呢,一個護短的老妖怪。
要是被他知道這人是死在了自己的拳場上。
那麼誰也逃脫不了干係。
就算是他,暫時也不想招惹那些老妖怪。
趙寧看着他,他看着趙寧。
“錢,可以給你,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支票,銀行卡支票,什麼都可以,你是想要拖欠賴賬嗎?”
獨眼的目光也陰沉了下來,他對着趙寧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了。”
黑熊想要說話,可是被趙寧伸手攔了下來,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獨眼說道“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傻子,你以爲你得罪不起馬丞,你以爲你得罪的起我?”
“要麼放我離開,要麼你的下半輩子都在班房裏面過吧。”
“你是誰?”
聽到趙寧這樣的語氣,就算是獨眼也感覺到了害怕。
這人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趙寧看着他說道“所以,錢,你是給還是不給?你既然敢開這麼喪心病狂的地下拳場,你就應該會知道,你賺的的確很多,可是要有一點風險,那麼你就徹底完蛋了。”
獨眼剩下來的一隻眼睛之中閃動着惡意。
因爲他不敢。
這些年來的養尊處優,他已經從當年的老大變成了一個和氣生財的生意人,他早就沒有了動手的勇氣。
所以他也就按捺下去了殺心說道“好,不過你總是要留下來名字吧。”
“我也沒有打算沉默。”
趙寧說道,他接過這張支票說道“你告訴他,我是崑崙的弟子,除掉了他愛徒孫莊和宗屋基的人,也是將來要除掉他的人。”
“我叫趙寧。”
獨眼手上的筆掉了下去,他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
背後的黑熊也嚇得要死,這可是崑崙弟子啊,哪怕是他們這些在打拳的人,也曉得崑崙是什麼地方。
在他說完了之後,沒有人說話,趙寧走了出去,突然對黑熊說道“對了,我有一家公司,你要給我工作嗎,我看你也是一個有經驗的人。”
黑熊想了想,馬上說道“我願意去。”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崑崙的弟子啊,在他們看來,崑崙的弟子和他們遙遠的好似是一個天一個地。
再說了,他害怕自己留在這裏會遭到人的報復。
所以他二話不說就跟着趙寧走了,就在趙寧走了之後一個小時,獨眼坐在自己辦公室裏面,感覺到了蜂擁而來的殺氣。
簡直讓人窒息。
獨眼心驚膽戰的擡起了頭,看到了走過來的人,馬丞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他的身上還有血腥味道,長袍之上沾滿了綠色的鮮血。
“我的學生,死在了你這裏。”
他靜靜的盯着獨眼,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可是獨眼立馬就跪在了馬丞面前,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了獨眼的話,馬丞一直沉默着,沉默着,直到最後他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趙寧,趙寧。”
他一邊唸叨着趙寧的名字一邊走了出去,來到了門口的時候,他似乎是回了一下頭,可是似乎沒有回頭。
獨眼不知道,他頭壓得低低的,根本就不敢看馬丞。
等到馬丞走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一口氣一鬆,不知道爲何,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倒在地上。
失去了溫度。
馬丞走了出來,他感受着空氣之中的溫度,不知不覺之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冽無比,彷彿是零下二十度的荒野。
“你這是欺人太甚!”
他幾步飛起,直直的朝着飛機場而去。
他要給趙寧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趙寧和黑熊,坐在了高鐵上,看着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聊天。
過了片刻之後,趙寧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了電話,聽到了對面怨毒的聲音。
“小畜生,你到底在哪裏!”
這應該就是馬丞的聲音了,趙寧悠然說道“我在哪裏關你屁事,給爺滾!”
說完之後,趙寧利落的掛了電話,絲毫不顧及對面可能氣的三尸神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