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嘆了口氣,“好了,先去檢查吧,現在很多的年輕人不把懷孕當回事,可不是每個人的體質都一樣。我去給喊你丈夫進來吧,這兩天一定要小心養着,要保持好心情。”
看南湘臉色不好,醫生也不忍多批評了,說了兩句出去了。
聽到丈夫,南湘愣了愣,醫生是把金銘爵當成孩子的爸爸了。
回想這兩天的事情,她的手撫着腹部,心裏的疲憊難以言說。
還好,沒有出事。
金銘爵被叫進來,扶着南湘出去。
一道利風般的身影,也恰好在這時來到產檢室。
金銘爵扶着南湘,像扶着剛學走路的娃娃,一步一步走的極爲小心。
兩人剛出了產檢室,就聽到護士急匆匆的跑出來大喊,“剛纔那位孕婦孩子的爸爸呢?孕婦卡沒帶,先去補張卡!”
同時聽到的,還有就站在門口的江夜宸。
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間,南湘的面色如土,金銘爵也暗暗握緊了拳頭。
沒人回答,護士又喊了一遍,“幹什麼呢,不補卡做不了產檢的!”
“你再說一次?”
江夜宸陰沉的開了口,他眼底的寒流極爲駭人,好好的一個風氣溫暖的產檢室,瞬間又是“電閃雷鳴”。
護士被這聲音嚇到,再看看兩邊的男人,下意識的明白了什麼,降低了聲音道,“你們,誰是孩子的爸爸啊?”
南湘剛鬆懈下來不久的神經,從看見江夜宸那刻起,又處於了極度的緊繃中。
她的手覆着小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江夜宸一點點朝着南湘走過來,對金銘爵伸出拳的警告置若罔聞。
他看着南湘的腹部,目光深的無法形容,突然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向南湘,“你來回答她。”
不算太憤怒的聲音,有讓人壓抑到無法呼吸的力度。
“銘爵,我們走吧。”南湘的心臟,在這一刻也跳到了最快。她沉默了一會,當做沒有聽到男人的問題,求助地看向金銘爵,現在越快離開越好。
銘爵兩個字,彷彿是南湘給的迴應,江夜宸手背暴起了青筋。
“是我的!怎麼樣江夜宸,南湘爲我懷孕,很氣是不是!”
金銘爵像是不怕死的,對着江夜宸,撞在了槍口上。得知南湘是帶孕離婚,他心裏有氣,不揍一頓江夜宸簡直難受。
“金銘爵,別跟他衝突。”
南湘臉色都變了變,看到江夜宸眼神轉爲了赤紅,她的心跳也幾乎快停了,只能用虛弱的聲音,提醒着金銘爵。
“南湘,你竟然敢揹着我懷別人的孩子!”
江夜宸眼睛充血,靠近南湘面前,狂風驟雨的暴怒。
金銘爵將南湘護在了身後,也近乎失去理智的吆喝,“怎麼樣,你敢傷我妻兒試試!”
那護士哪見過這場面,嚇的躲到門後,乾脆關了產檢室的門。幸虧是工作日下午,沒什麼人。
這一句話,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江夜宸眼裏充血,他掄出了拳,手背每一根青筋血管清晰可見。
看着這樣的江夜宸,南湘下意識對金銘爵說,“金銘爵,你快走。”
爲時已晚,極快的速度,江夜宸抓起了金銘爵的衣領,一拳對準臉,置人於死地的力量砸了下去。
“啊!”
旁邊有走過來的孕婦,看到這一幕,捂着臉尖叫着躲開了。
金銘爵是練家子,按理說不可能被一拳打倒,可見江夜宸的憤怒滔天。
他拉起金銘爵的衣領,一拳接着一拳,瘋了一般的用力擊打。
金銘爵不是主動一方,被死死壓在身下,唯一的優點便是他練過,承受得住這樣強勁的毆打。
可即便是能受得住,也不代表無損,換做常人,一拳一拳打在胸膛肋骨,能活命都奇蹟。
“來人,我要報警,有沒有保安?”
無人因他,南湘扶着牆,看着這場“兇險”的鬥毆,臉上血色盡失,可無論她怎麼喊,江夜宸的拳就像是上了發條,要將拳下的人置於死地方罷休。
金銘爵找到了幾個機會還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和江夜宸跟沈謙打的那一架差異極大。
這一次的兩人,打的毫不留情,拳拳要對方的命,堪比生死對決,只留贏者生還。
周圍的座位一片狼藉,保安聞訊趕來也毫無辦法。
“別,別再打了。”
最終,這一場鬥毆,在南湘承受不住畫面的刺激,再次撫着肚子蹲倒在地結束。
“你們還要不要孕婦活了,孕婦臉色不好,快點送急診室。”
一個醫生出面,幾個護士一起幫忙,南湘被送去了急診室。
地上,兩個掛彩的男人,論程度,金銘爵已經奄奄一息。
江夜宸勝了,可他眼裏沒有一點勝利者的快樂,冰冷地一片死寂。
聽到醫生的話,他從地上站起來,腳步卻被拽住,金銘爵雙手抓住了他,滿嘴流血的面目狠狠瞪着江夜宸,嘴裏不甘示弱的喊,“江夜宸,你不許碰南湘,南湘她懷的孩子是我的。以後我是她男人,你沒資格再管她。”
江夜宸一腳,不留情的踢開了金銘爵的手。
冰冷的從地獄傳來的聲音,“金銘爵,金家垮了,你是儈子手。”
金銘爵痛的五官扭曲,仇恨的瞪着江夜宸,“你敢嗎,你別忘了,金家和江家是一家!”
“不要去煩南湘,急診室不能闖,她出了事我要你賠命。”他又急着喝道。
戒指滾落在角落,消失的無影蹤,江夜宸頭也不回地離開。
煩擾,永遠不會了。
這一刻起,這個叫南湘的女人,和他江夜宸斷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江夜宸,你別衝動,老爺子你現在抗衡不過,貿然動金家不可。”
目睹了這一切的紀雲川,走至離開產科的江夜宸面前,嚴肅的勸告。
“讓開!”江夜宸聽不進任何,拂開了紀雲川的手。
紀雲川知道江夜宸這一次絕對動了真怒,只能跟了上去。
急診室,南湘甦醒後轉入了普通病房,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臉沉重的金琪兒。
“金琪兒,怎麼是你?”南湘的頭很沉,她似乎睡了很久,茫然的看着金琪兒,隨後想到什麼,摸向肚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