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和江夜宸互相看了一眼,安靜的聽着。
“江總,南湘,這裏面還有個故事,我說給你們。”
蘇眉把蔥卷舉起來,“你們看阿,蔥卷呢是一層一層的,喫完一個要用很久的時間。我們那地方,以前有對模範夫妻,結婚以後日子過不下去了,走到民政局離婚的時候,女方拿出了一個蔥卷,掰了一半給男方,兩個人喫着喫着,突然就捨不得離婚了。”
江夜宸不語,只是也拿起了一個蔥卷喫。
南湘早上在江夜宸的逼迫下,吃了兩人份的早餐,這會兒拿着蔥卷也沒多大食慾,但還是嚼了起來。
“呵呵,可我媽媽不知道。我當支書的叔叔後來告訴我,那對夫妻還是離婚了,男方遇見了一個做蔥卷更好喫的女人,根本不是蔥卷有魅力,是做蔥卷的人有沒有魅力……”
蘇眉的眼淚,掉在了蔥捲上。
江夜宸和南湘都默契的停下了咀嚼。
“蘇眉,你做的蔥卷有屬於你的魅力。咱們遲早會遇上愛喫的人,像是我,就很愛喫。”
南湘拿起蔥卷,又大大的咬了一口。
江夜宸嘴角輕勾,突然也看向蘇眉,說出一句,“那個人,他欣賞不了你。我保證,也同樣欣賞不了別人。”
那個人,不用說就是左齊。
江夜宸開口的影響力,比南湘嚼兩大口饅頭有威力的多。
蘇眉放下了蔥卷,眼神焦距正常了些,突然又愣愣的問,“江總,他帶董藍去過你們的基地嗎?夜色,或是球場……”
不當着左齊的面,蘇眉不會狂躁。甚至她的言語裏,分明還是放不下。
即便說的那麼決絕,即便朝左齊砸的那麼狠。
到底,都是愛太深。
“沒有。”
“董藍不會成爲下一個你,也不會被我們接納。”
江夜宸說的很肯定,蘇眉的表情好看了一點,低下頭撫摸着肚子,似乎在想什麼。
南湘也感激的看了眼江夜宸。
一頓飯,不聲不響的結束了。
馬上便到了第二天,去往江家莊園。
去之前,江夜宸將蘇嬸請來出租房,守着南湘,南湘也跟醫研所上交了產品報告,然後心無旁騖的坐上了去莊園的車。
這次一去,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江盛第一次遭遇合作方大片面撤資,市值處於可能下跌狀態,江夜宸忙碌狀態是過去的幾倍不止,還有很多她不得知的消息。
南湘只知道,這場風雨絕不會輕易過去。
萬事做周全了,才能安安心心的去臨風雨。
江夜宸這次難得和南湘一起同去,這也給南湘省了不少擔心。
坐在一輛車上,車裏的司機,路上伺候的僕人,都是江家莊園的人。說是伺候的,用眼線更爲合適。
南湘和江夜宸幾乎零交流,又一次展現出了默契。
事實上,短信風波沒算完,兩人也都還擰巴着。
到了莊園,僕人的一句話大跌眼鏡,南湘感覺到被套路了,脫口問,“什麼慶功會?”
“金少爺金銘爵,即日起擔任江盛副總,掌管江盛分公司,不過,辦公位置還是坐落在金瑞。這場慶功會,是專門爲他開的。”
僕人解釋的時候,不是很敢看江夜宸。
南湘的臉色幹扁在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明明季度正式覈算還有幾天的時間,江夜宸是提早把數據報了,可怎麼能這麼果斷,就把副總之位,給了金銘爵?
“嗯,我的慶祝禮物隨後到。”
江夜宸卻很淡定,還輕笑了一聲。好像真的很樂意祝賀,摟着南湘就走了進去。
“江夜宸,我們今天來這裏不是見江湛的嗎?爲什麼會變成金銘爵的慶功會,你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
僕人一走到後面,南湘忍不住開口問了。
她不信江夜宸是沒收到消息的,這麼問的言下之意,真正想問的只有一個,你爲什麼會將副總的位置給與金銘爵?
區區一次樓盤的失算而已,對於江盛造不成致命傷害,江夜宸只要肯花點兒心思,哪怕和老爺子稍微鬆口一點,都不至於把子公司給了金家人,給外姓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一旦這個消息落實之後,對於他江夜宸,是多麼損顏面的事情,她實在不理解。
鳳眸,凝視着女人關切的眼神,江夜宸似笑非笑,“你問這個問題,是替金銘爵一蹙高就高興,還是爲我多了個強敵憂傷呢?”
他的眼神,帶着濃濃的審視,這哪是回答她,質疑和拷問還差不多。
南湘的喉嚨好像噎了口水,本來心裏就還有生氣的事,頓時惱了,“呵呵,那江總認爲呢?我是在高興,還是憂傷呢?”
江夜宸也停下腳步,危險的眯起眸子,“現在是我問你。”
南湘笑了,笑的沒有表情,“好,江先生,那我就好好回答您!我和金銘爵是緋聞男女朋友,和你江夜宸算什麼?人人不看好,八竿子都不應該再打着的前夫和前妻!所以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你不想討沒趣,最好什麼都不要來問我。”
南湘只有賭氣的時候,能一下子說了一串話,她的話也確實很奏效。
江先生三個字一出來,江夜宸的心情就臭了。
再聽後面一句,簡直要被她給氣死。
反正南湘現在懟他,也懟出幾分經驗了,江夜宸再怎麼,也不可能動手打女人的。
“南湘,你還有別的本事沒有,你就氣我厲害是不是?”
江夜宸還好是給氣的習慣了點,要不真氣的得拿掃帚往南湘屁股上揍!剛纔聽見金銘爵的慶功會,他眉毛都沒挑一下,這會兒卻給南湘兩句話氣的倒眉毛。
他擒住南湘的手,黑瞳裏都是壓抑的怒氣。換做別人,敢這麼和他說話,這會已經是屍不見骨了。
南湘甩開了他不說,還理直氣壯的應了,“是!我一無是處,就會這!所以江先生受不了氣,早點離我越遠越好。”
“你當我稀罕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