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衣裳凌亂的坐在沙發上,氣餒的看着左齊走出去。怎麼也想不通,到嘴的肥肉是怎麼飛的。
走出夜色,左齊煩的想砸牆。腦海裏,不斷出現蘇眉的臉,他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左總,好久不見,借一步說話。”
他叼着煙,臭着臉往外走,突然,一個黑衣白襯衫的男人,對他伸出手。
“滾!爺今天沒心情,不想死就去一邊。”
左齊直接將人推開,爆發出的戾氣,不可小覷。
“呵呵,餘公子想見你,不會不賞臉吧?”
男人又走到左齊面前,左齊的臉色頓時更痞氣了,看了眼自己的左下腹,惡狠狠的問,“餘光銘?他還想怎麼樣,想找死!”
男人笑了笑,“怎麼會呢?在龍鼎金樽,你心甘情願捱了一刀,我們公子和你已經冰釋前嫌了。”
左齊磨着牙,“不會要我幫他對付江夜宸,做江盛內奸,爲他所用?告訴他死了那條心,我和江夜宸穿一條褲襠,他想撕開沒那手勁!”
“不不,道上的規矩我們都清楚,我們石油公司和江盛沒有利益衝突。我們公子,犯不着拿石頭砸自己腳。”
“那他想整什麼幺蛾子?告訴他,最近都忙着,少來給我添亂。”左齊吐了口唾沫。
“我們餘公子喜歡上了一個人,想請你牽個線,她叫江夜音。”男下屬笑着說。
“……”
緊閉的房間裏,蘇眉坐不住,輕輕推了推椅子上的南湘。
“湘湘,找到的消息有用沒用?你說句話啊,等的急死我了,我這急性子。”
“這張紙上的內容,劉國強從哪裏找的?”
南湘關掉檯燈,摘下平時看書用的金絲框眼鏡,舉着一張紙問蘇眉,表情十分的凝重。
“不知道啊,你說要找金老夫人和江老爺過去的資料,我就讓劉國強去找找有沒有遺留的信息。可那個時代,和現在差了好幾十年,有消息也都被遺忘了。怎麼了,是不是劉國強找的線索沒用啊?”
“不,恰恰相反,上面清楚寫了當年金家和江家的事,絕對不是劉國強的力量能找到的。”
南湘拿着紙張,手指頭還在顫抖,上面揭露的祕密。太震撼,太震撼了。
她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啊?難不成,劉國強有隱藏的什麼技能?就他那傻大個……”
蘇眉嚥下一顆葡萄,笑了笑。
南湘握住蘇眉的手,“蘇眉,你再好好的想想,你和他說過什麼沒有?”
看南湘認真,蘇眉也放下手裏喫的,“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把你的事隨便和他說。”
“哦對了,我來之前,和他說過一點。他要實在從那些報刊啊,雜誌上找不到線索,就去找金瑞的金副總……”蘇眉突然一個激靈。
南湘臉色變了,蘇眉又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啊湘湘,我看你太着急了,我不想着,金銘爵挺喜歡你嗎,又是找有關金家的事,他鐵定有辦法啊。”
“小眉,你糊塗了,我和金銘爵不該再有牽扯,老爺子現在出國了,江夜宸放了金家一馬。可金家對江家的恨也就深了,若我和金銘爵再有聯繫,金家就有可能再拿此做文章。威脅我,刺激江夜宸。”
“對不起啊,湘湘,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怎麼辦,江夜宸會不會發現動怒,把你關到更遠的地方啊,我怎麼這麼笨啊。”
南湘的視線,回到密密麻麻的紙張上,“這份東西,肯定不是金銘爵寫的,他要是知道那麼多,早就告訴我了。金家的人,也不是喫素的,他們是故意讓我知道的。”
“紙上,到底說了什麼祕密啊?”蘇眉急了問。
南湘的眼神,凝深在了紙上的文字裏,緩緩的說道,“一個,不該發生的祕密。”
1967,冬年三月,江家家主江庭盛大婚,以承接大典之勢,迎娶金家大房的大小姐金若顏,風光大娶,矚目世界。
同年十二月,因金若顏生育功能不全,江庭盛祕密迎娶金家二小姐。金若顏孿生妹妹,金若晴,藏入江家莊園……隨着紙上的一個個文字,將人們帶到了幾十年前。
那個屬於江老爺子江庭盛的,最昌盛的年代……金碧輝煌的樓牆之內,美豔英氣的金若顏,靠在一身凜然的江庭盛懷中。這張臉,有着刀斧雕刻般的俊朗,一雙深邃硬如黑鋼石的眼,深的洞悉萬物,這是一個時代裏真真正正的主宰者。
兩人展望着大好的山河,彼此的眼中情意深重。
“爺,我妹妹是和我最親的人,只有她嫁給你,幫我生下繼承人,我才能放心。”
“若顏,你永遠是我江庭盛唯一的妻子!”
“有你這句話,我挨的那一槍,永遠都值得了。”金若顏撫摸着子宮的位置,江庭盛的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您去吧,今晚是妹妹進門的日子。晚上,就留她那吧。”
“不急,再等等。”江庭盛一把抱起金若顏,吻住女人的脣,走進了房間。
———“二小姐,爺來了。”
塵封的門被打開,江庭盛邁步走進來,房間裏的氣息,沉重無比。
牀上,一個與金若顏長相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子坐着。
可她渾身都是溫柔,柔的就像一淙春水。與金若顏的颯爽,完全的區分開來。
江庭盛走到牀前,眼中毫無憐惜,與她開口,“躺下吧。”
“是,爺。”
金若晴溫順的躺在牀上,握緊了雙手。
江庭盛一把合上牀簾,冰冷的目光猶如冰雹刺骨,“我不會憐惜你,永遠都不會!生下了孩子以後,拿着錢回金家。”
“是,爺。”
金若晴閉上眼睛,牀搖晃着,猶如狂風暴雨般的侵掠……許久以後,女人扶着牀沿坐起來。望着空枕,流下了一滴淚水。
———“金夫人,老爺,若晴小姐有喜了。”下人彙報。
“真的嗎?”江庭盛放下手裏的軍報,旁邊的金若顏,與他一同看向下人。
“是,驗血了,確定是男孩。不過若晴小姐,最近有點感冒,喫不下東西。”
“太好了,庭盛!”金若顏的笑容很歡喜。
江庭盛站起來,“嗯,我去看看她,囑咐兩句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