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牽住她的手,南湘緊張歸緊張,還是將手勇敢的伸給了男人。
溼地的海面微風徐徐,將人的情緒都歸於平靜。
南湘跟着江夜宸,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往海邊走去,落下一個個深深的足印,好像能夠走上一輩子。
“夜宸,是不是晚上皇朝發生的事,讓你有了什麼想法?”
南湘心跳跳的極快,必須要說點話,來緩解此刻的緊張。
“別說話,看。”
江夜宸停下腳步,指引着南湘往天空中看去。
沙灘上,工作人員都關閉了燈光,遠方漆黑的天空,突然閃起了無數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海面。
不知用了多少的煙花,才能將黑夜變的如白晝。
特製的煙花無聲,沒有造成噪音,但美度一點也沒有減。
一簇簇的光芒,像漫天的光雨,紛紛的綻開,好像給大地帶來了希望。
隨着光芒的映輝,海面上清晰的浮出了,煙花反射而出的五個大字。
南湘,嫁給我!
眼眶酸澀,眼淚不可控的落下,南湘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望着萬丈光芒組成的五個字,幸福的淚水無可抑制。
“願意嗎?”
江夜宸握緊她的手,俊美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可他的心跳有力的跳動,和南湘一樣的激動興奮。
“你早就偷偷準備了?”
南湘的視線,挪回到男人身上。光芒之下,兩人手攜手,儼然一幅幅天然而出的取景照。
“嗯,這份禮物我原來打算到時機再給你。但現在,我等不住了,我現在就想看到你爲我穿婚紗的樣子。”江夜宸一字一字,盯入肺腑。一個晚上,他用兩次等不住,說明他內心,此刻的焦盼有多深。
南湘說不出話,感動至深,發紅的眼眶,已經說明她的甘願。
他將女人摟進懷裏,“我答應你,待事情全部了了,我帶你去最美麗的海邊,補給你丟失的一切。我們重新開始我們的婚姻,一起履行夫妻的職責,一生只對彼此忠誠。”
南湘已經失去言語能力,只在男人懷裏緊緊的靠着。
有他這句承諾,她便是下一秒就過去了,這輩子也值得了。
唯美場景下,攝影師們暗中拍攝,拍下了一張張唯美至極的“婚紗照”,定格下的每一個鏡頭,都不亞於大片拍攝。
而南湘統統不在乎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不在乎世俗。
她只在乎抱着自己的這個人。
江夜宸不勉強南湘回覆,抱着她繼續說,“十天後,我要出一趟差,或許要去很久,但我一定會回來。”
“平安的回來嗎?”
南湘的心從浪漫中回過溫來,她擡起頭,清澈的眼睛閃着光澤。
她就知道,男人今夜一定會有話和她說。
江夜宸對她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嗯。”
“我可以陪你去嗎?”
明知不可能,南湘還是問。十天後,竣工期就到了。她所感受到的不安,統統來自那一天。她不想江夜宸冒險,也知他定下的計劃,無人能改變。
江夜宸搖頭,“你不去,就是讓我放心的最大籌碼。”
“好,那你剛纔問我的答案。在你回來以後,我再告訴你。”
南湘也握住男人的手,握的很緊很緊。
江夜宸怎麼不知道南湘的心思,給他留了更多牽掛,他就一定爲此而拼赴全力的回到她身邊。
“南湘,我一定會回來!你必須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看到什麼,你都要相信這一點,別的都不要信。”
他突然加重聲音,鳳目充紅,似乎要讓南湘將他所說的這句話,無論如何都刻進骨骼之中。
“好,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看到什麼,我都等江夜宸回來,我都相信他會回來!”
南湘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重複,表示着她已經聽進他的話,並且深刻的刻在了心臟上。
一個深吻,深深的糾纏在了一起。兩隻手緊牽在一起,哪怕馬上末日,也不願鬆開。
攝像頭拍下一張張珍貴至極的照片,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婚禮,沒有美麗的山盟海誓...可彼此都確定,這輩子,註定你是我的新娘,註定我是你的新郎。
----------深夜,突兀的剷車突突聲,驚擾了小區無數的居民,但卻無人敢招惹太歲。
擾醒的,不只是住宅區的人們,一排突兀的破敗平房,更是噪音的歸屬地。
“這是幹什麼呀,哎呦我的老天,這大半夜的要做什麼呢?”
一開始,被嚇的出來叫喚的,是平房裏出來的看護保姆。
看見了這麼大的仗勢,嚇的臉色發青。
“給我剷平這塊地!”左齊醉意沖天的靠在紅色法拉利前,手裏還抱着一個露胸的美人。
“先生,使不得,使不得啊,這裏面還有骨折病人在養傷呢!”
“我們左總說鏟,就鏟,立刻鏟!”
這位美人一聲大喝,施工隊立即開展。
蘇眉接到保姆的電話,掩着大肚子,趕到平房前時,平房的小半間地皮都被翹起。
房裏睡覺的劉國強,早已被逼了出來,柺杖被打斷,瘸着腿跪在左齊的襠下。
“鑽,鑽過去,我饒你的命。”
左齊看見了女人,假意沒有看到,惡趣十足的邁開腿,作踐着虛弱的劉國強。
“這地方,沒到拆遷的地步,你們,你們仗勢欺人,你們都得遭報應!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這天下總有王法!”
劉國強怎麼也是七尺男兒,怎麼會鑽左齊的褲襠?
他骨折未好,匍匐在地上,痛的汗流俠背,但也不肯求饒。
“王法,錢就是王法!”
“這裏的房子全是危樓,我們左總買下地權,拆你這違規建築,是理所又當然。你知法犯法,貪便宜住違規建築,你去告誰,告你自己嗎哈哈哈哈?”
左齊懷裏的女人,囂張的笑了起來,她是左齊同學上的初戀情人,喬如顏。也是個名媛千金,喜歡左齊多年沒放棄。
兩人今晚酒到渠成,到了酒店,眼看就要重歸於好了。關鍵的時候,左齊卻突然從牀上下來,沒有了興致。
喬如顏如何肯依?左齊離了婚,那左少奶奶的位置,未來非她喬如顏莫屬,於是屁顛屁顛就跟着一起來了這裏。
“國強!”
蘇眉心急如焚,衝到劉國強面前,左齊和左齊身邊的女人她沒注意,眼裏只有劉國強身上紗布滲出的血跡。
“眉眉,啊!”劉國強叫了她一聲,立即就冒出了慘叫。左齊一腳瞪在劉國強骨折處,鮮血如水一樣淙淙染溼了紗布。
“左齊,你放了他,你還要幹什麼!”蘇眉驚悚的尖叫,看見她在乎的模樣,一種奇異的不適感,侵襲了左齊的渾身五臟。
這些渾噩的日子,但凡想起蘇眉和劉國強同框的畫面、這種不適感,就會糾纏着他。用酒,用女人緩解都沒用。
可此刻,看着蘇眉緊張望着他的模樣,突然沒有了頹廢感,身上還涌起一股興奮。
“啊,啊!”
左齊加深了腳下的力氣,劉國強痛的大聲慘叫,快蓋住了剷車工作的聲音。
“齊,這位就是給你懷了孩子,不肯安分的前妻。品位可真不怎麼樣,怎麼像個大媽啊?”
喬如顏挨着左齊,不善的目光,鄙夷的打量着只蓋了件普通大衣的蘇眉。
從左家淨身出戶,蘇眉就恢復了普通人的生活,遭遇搶劫後,更是連名牌包都當掉了。
“把他拖出去,給我廢了!”
直到蘇眉笨重的擋在劉國強面前,左齊才懶洋洋的擡起腳,看向旁邊的剛子,殘忍的語氣兇色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