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煙快舌顛倒是非,“我二十六歲被選來嫁入諸葛家,是當做家裏的未來主母人選進的門!阿爸曾經把一半主權交給我管,我對你死去的舅舅忠誠半生,照顧養子培養成才,我對諸葛家和爸爸鞠躬盡瘁!誰有我爲這個家付出的多?現在阿爸昏迷不醒,我這個主母最有資格懲處罪犯!”
“那也是曾經我母親沒有回來的時候,纔有你代替的資格!證據模糊,一面之詞,我看誰敢動我諸葛家的唯一大小姐!”
南湘更加伶牙俐齒,勝人一籌!
“巧言善語,我可不喫這一套!阿律,給我把人抓了!”
魏向煙心裏發慌,可她必須越快速度抓了人越好。
“衆目睽睽,我看舅媽倒是像“犯罪”!”
南湘凌厲還了回去,把旁邊的人都看的心服口服,一時都不知如何定立場了。
“母親,我們確實沒有資格動南湘。外公已對外承認她是繼承人選,我們幾個人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
諸葛律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說了一句。
“可都聽見了?聽見了都讓開,我會照顧好我的外公,把真相公之於衆!”
南湘冷冷的又警告了一句,急着去見諸葛霄。
爺孫倆看着每天鬥嘴吵鬧,感情其實已建立的非常深了。
“你去不了!”
魏向煙看諸葛律不動,氣歸氣,但也留了下手,依舊阻擋南湘。
“我要帶我女兒去見我的父親,你說了不算!”
諸葛香寒站到南湘身邊,和她共同扛敵。
“阿律既然沒帶人來,那就只能出動我的人了。阿爸養我那麼大,我也是當他親生父親看待,豈能不管。”
諸葛利走出來了,他顯出自己只是不經意之舉,對外喊道,“來啊,抓人!”
“我看誰敢!”
南湘突然拿出自己脖子上的項鍊,那是一條藍海珍珠項鍊,世間獨有的一條!
其中一顆最圓潤的藍色大珍珠,泛着藍光,照出南湘宛若天人一般的容顏,讓所有人都看的熱淚盈眶!
彷彿曾經,那位設計鬼才溫柔的諸葛老夫人年輕的容顏,又現了眼前。
看見珍珠項鍊,魏向煙也膽寒了。
諸葛香寒觸動的盯着項鍊,眼眶微澀。父母恩愛的模樣,都出現在眼前。真正受了觸動,纔會如此的情不自禁。
“我外公說過,這條項鍊是他召集世間最好的珍珠,送給我外婆的定情之物!見此物尤見他們二人,我看看誰還有話說!”
南湘拿着項鍊,獲得了一衆宗親的認可。
“是啊,此物和公章是一樣的重,確實不能隨便抓人。”
好不容易營造的優勢,就這麼被南湘力挽狂瀾了。
“這...這....叔叔們,不能就這麼由着她啊,萬一是兇手呢。”
魏向煙就這麼戰敗了,已經沒幾個人理她。
“帶我去見外公!除了我和母親之外,閒雜人等都不許跟着!”
南湘拿着項鍊,宛若真命天女。
“是,大小姐!”
下人應的很響亮!
八十歲的老人家洗胃,於很多人而言是玩命的挑戰。
諸葛霄不是一般人,他挺了過來,不過也元氣大傷了。
南湘和諸葛香寒寸步不離陪在房間內,醫生討論的治療方案,也都是和南湘溝通做決定,其餘人最多允許一個諸葛律干涉。
諸葛霄醒過來的第一個要見的人,點名是南湘。
“湘湘,你來了。”
諸葛霄身上插了許多的藥管子,一個洗胃小手術,將這個在哪都是“常勝將軍”儀態的老人,折騰的又老了一些。
“來,過來坐在我的手邊。”
他朝南湘揮了下手,力氣不大,可那股屹立多年的氣勢頭還是足的。
“老頭,你還好吧?”
南湘一時之間有點淚目,她走過去乖巧的坐在諸葛霄身邊,用兩人平常鬥嘴的詼諧搞怪的語氣,氣氛一下鬆緩了。
“還能活着再管你幾年,看你建功,監督你立業。”
“南湘,你肯不肯?”
諸葛霄突然肅然的眼神,南湘感到了異樣,她縮起眉說,“外公,我是女孩子。我只能陪在你身邊逗您開心,建功偉業是可以諸葛哥哥去做的。”
諸葛霄不談病情,不談任何中毒陷害的有關話題,只對南湘繼續囑咐的語氣,“現在就我們爺孫兩個,有的話,你答應了我外公,外公不管睜着眼閉着眼,才能夠都放心。”
“外公,醫生說了你洗胃清毒,身體沒有大礙。您長命百歲是沒有問題的,千萬不要想的太沮喪了。”
南湘何其看不懂這個老頭,聽出他要開口說一些事了,她本能的希望不要說。
“長命百歲又如何,我都這個歲數了,還在意這些嗎?”
他的手伸出去,南湘主動把項鍊拿下來,讓諸葛霄捏着。
諸葛霄從未對一件東西,撫摸的如此愛惜過,蒼老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外人沒有看過的,那時隔了多年出現的愛意,“這條項鍊,是你親外婆的,世間上沒有一條項鍊可以做到這麼相似,從我第一次看見你帶着珍珠手繩時,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的親孫女了。”
“我熬了這麼多年,早點和你外婆相聚。把我們的女兒和孫女都找回來,對她有個交代,就是我的盼頭。”
他頗爲感觸,也是第一次在南湘面前不再和怪老頭似的,跟她鬥嘴個沒完,而是正色的與她對談。
“外公,外婆已經不在了,你更要好好的活着。讓我們孝順你,這纔是外婆想要看到的。”
南湘真心真意,諸葛霄又看了一會兒,把項鍊塞到南湘手裏,“南湘,拿着你的項鍊,它現在屬於你了。”
南湘雙手接過來,諸葛香寒雖然早把項鍊送給她了,可現在她纔算是真正的擁有了它。
她小心翼翼,彷彿接過的是盛大諸葛家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