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恣意怒馬江湖行 >第三十七章 堂主間的內鬥 四
    鄺凡飛和渝淺鳶也驚覺出乎意料,兩人心都一震,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小心!”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就見杜橫刀兩手向後曲臂,又奮力向前猛推,一股有形的黑色霧團徑直朝他們倆衝來,兩人雖然已經先知先覺感到危險也猛然跳開,但是那霧團飛得更快,在掠過他們倆之後絲毫不減速度,直接砸向遠處的人羣。

    人羣中最前面的一羣人不曾想到,這團黑霧是他們見過最後一個東西,眼前紛紛一黑。就再也沒能睜開。一瞬間人羣中躺下一大片,看裝扮除了不少附近看熱鬧的攤販,其中不乏江湖人士。剩下的人羣沒事的一鬨而散,不少被霧氣震傷倒地呻吟,痛苦不堪。

    鄺凡飛渝淺鳶兩人雖及時避過,但是也被這股力量帶起的波浪傷到小腿,兩人的腳踝鞋子被撕開幾道口子,能清楚地看見裏面的腳也隱隱劃出血絲。兩人對視一眼,鄺凡飛道“呆女,發暗器啊!”鄺凡飛第一次脫口而出“呆女”兩字,一是處於事態緊急,而是見她喊自己呆瓜,不想自己嘴上喫虧。

    渝淺鳶顯然聽到十分不高興,眉頭一蹙,瞪了他一眼,同時從腰間摸出三根銀針,側身揮手丟出,這次杜橫刀早有準備,還沒等銀針飛到,他便右手朝着來向運氣推出,一股似有似無的力量從他手心穿出,半空像化作一道屏障,那飛針觸碰到竟然反向彈開,掉落地上,仔細一看,像是被人手掰過一樣,三條原先筆直的銀針居然彎成一個魚鉤一樣。

    “快躲開,那是天罰堡的絕學順劈掌法!”原本坐在一旁的墨留白認出了杜橫刀使出的武功,高聲大喊提醒。“順劈掌法?”聽起來倒是十分不起眼的名字,居然是天罰堡的絕學。

    見到暗器不奏效,鄺凡飛也有些慌亂,心想着傢伙好難對付,這天罰令到底是個什麼神奇藥水,能讓一個人內力瞬間暴漲,被打中弱點也不見消停半分。鄺凡飛擡起雙爪,心裏雖然沒底,也不知道這練了十幾年的霹靂碎骨手和他的順劈掌法一對上,會是怎樣,但是情況不容他多想,搶先一步向杜橫刀再次靠近。

    杜橫刀正處於力量鼎盛期,見到鄺凡飛襲來,挺身朝他奔去,如同一頭受驚的野牛,橫衝過來,那氣勢足有千鈞,又像山頂滾落的一塊巨石,越來越快,周圍的空氣都被他帶動起來,已經能聽到兩邊呼呼風聲,那聲勢絕對前所未見的嚇人。轉眼之間,杜橫刀便衝到跟前,身體往鄺凡飛撞來,鄺凡飛立刻變爪爲掌,向他腰間擊去,在他出手瞬間變感覺一股巨大氣流逼迫而來,雙掌竟然無法近身,反而被他氣場震開,向後仰倒。

    杜橫刀輕蔑一笑,道“找死!”還沒等鄺凡飛爬起,便側身往前墜倒,如一口巨大的銅鐘栽下。鄺凡飛來不及起身,急忙朝左邊滾開。“轟”一聲,杜橫刀身軀砸向地面,掀起一陣塵土,地面上被砸開一個人形大坑。

    杜橫刀狡猾得很,即使倒下也是面朝兩人,絕不把命門對着兩人。渝淺鳶本來還想趁着他和鄺凡飛拆招的空檔,伺機再次偷襲,這次看來是沒什麼機會了,只能等着他的藥效和命門泄氣纔有辦法與他抗衡。

    杜橫刀一砸沒種,挑釁道“來啊!別躲啊,小崽子。爺爺還有得是力氣收拾你。”說罷迅速從大坑爬起。

    此時圈外看戲的馬定樞早就認出渝淺鳶,在邊上道“誒,大侄女,腎氣入髓上走,尤大椎、風府最重要。”渝淺鳶應了一聲“明白!”隨即朝鄺凡飛用,脣語道“前後夾攻,我找時機出招。”鄺凡飛差點沒聽懂,露出一臉疑惑,她轉了轉眼珠,比起嘴巴,只用喉嚨發出聲音,說了一遍。這下鄺凡飛才聽明白,點了點頭。

    此時杜橫刀抓起地上一把鋼刀,白光一閃,攔腰朝兩人腹部揮砍來。鄺凡飛瞅準機會,雙掌上下合攏,啪的一聲,把刀身夾在兩掌中間,暗暗使出平生之力,死死夾住刀身,不讓刀再移動半分。杜橫刀見狀,手臂往前一送,那刀身往前伸出半寸,抵在他的腹部,隨着兩人的角力,似乎杜橫刀的力量更勝一籌,刀身正一點一滴往鄺凡飛腹部移動。

    兩個人發出陣陣低吼,滿頭大汗。只見杜橫刀雙臂漸漸挺直,鄺凡飛雙臂漸漸發抖彎曲,即便使出十分功力,牙關緊咬,仍舊沒辦法阻止刀身前移,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腹中。他艱難的擡起頭看着渝淺鳶,嘴巴迸出三個字“快下手!”

    這一切就發生在極其短暫的瞬間,渝淺鳶一言不發,右足一點,身體如燕子掠波,倏地在兩人頭頂閃過,迅速落到杜橫刀的身後,一道反光閃起,渝淺鳶躍起的同時早已抽出匕首,玉手猛然一推,半把匕首刺入杜橫刀命門處。

    一聲嘶啞的慘叫響起,杜橫刀握刀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一陣身體痙攣過後,一口黑血隨着他身體前傾而噴出,濺了鄺凡飛一臉,只見他心仍有不甘,揮氣左掌朝鄺凡飛腦袋打來,鄺凡飛雙手緊夾着刀身,根本沒有機會騰出手來抵擋。這時渝淺鳶“啪啪”兩掌朝杜橫刀大椎、風府兩穴處拍下。

    杜橫刀揚起的手停在半空,過了半晌始終沒有下落,彷彿定格了。又一口黑血從他嘴裏吐出,一聲痛苦的低吟,身子像一灘爛泥一樣,栽倒在地上。

    見到杜橫刀終於倒下,鄺凡飛才仰天長舒一口氣,撇下鋼刀,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倒在地上的杜橫刀。只見他兩眼凸出,臨死前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血從眼睛、耳朵、嘴巴,鼻子流出,臉色已經紅得發紫,死狀恐怖。其餘天罰堡的嘍囉見老大已死,早就不知所蹤,留下十幾具屍體和一地狼藉。

    渝淺鳶見鄺凡飛轉危爲安,心裏一陣寬慰。她上前拔出插在杜橫刀身上的匕首,在他身上反覆擦拭乾淨,看了看鄺凡飛,揚了揚手上的匕首道“鄺凡飛,你欠我的哦!”鄺凡飛一把奪過匕首,把它揣在手裏,道“怎麼,你還想我要以身相許不成?”渝淺鳶又搶過匕首,放入袖中,道“以身相許?想得美,做牛做馬還差不多!”飛起一腳,狠狠踢在鄺凡飛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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