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戎象的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在自己頭頂遙遠的某處,一羣位於鐵幕戰庭社會底端的人正在忙忙碌碌地修補着戰庭的外殼。他們忙碌終日,最終卻只能獲得一些賴以餬口的收入,似乎渾渾噩噩地看不到未來。
但就是這樣的一羣人,卻讓戎象有些好奇這樣的人,在羣星帝國設置的大篩選之中就是被篩選剩下的人,他們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在生活呢
他現在倒是有些像是一個社會學家一樣,產生了一點很有趣的想法他想要混到這羣人中間,去看看他們平時的生態是什麼樣的
顯然他的思維又開始不正常了,這應該不是靈魂融合後的後遺症,反而是精神力連續突破之後的一種發散與波動。他可以通過獨處來壓制平復,當然也可以通過去做一些平時根本不會想到要做的事情來舒緩。
所以他乾脆回到了房間中,在強剛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打開了工作平臺,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就3d打印出了一副看起來十分老舊的外骨骼裝甲。
然後他穿上了這套外骨骼裝甲,並通過個人終端開始尋找相關工作在設置了搜索詞條之後,他很快就找到了適合的工種:焊補工,按日結算報酬,每日至少需完成100平米的戰庭外殼焊接。
報酬多少戎象不會去看,反正他就是想要參與進這種生活中去體驗一下而已當他準備妥當之後,他就啓動外骨骼的飛行功能從自家天台向上空飛去任務已經接取,他只需要達到工作區就自然會有工作分配給他。
一週後,血氏姐妹來到了戎象的公寓中。
“強哥,戎象那個混蛋傢伙呢明明贏了決賽,居然一聲不發就不見人影了,他把我姐姐當做什麼了啊”血洛抓住了茫然的強剛開始不斷指責,好像戎象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倒是被無奈拖過來的血煙綾安撫自己妹妹道:“別這樣小洛,你也知道小象他這次是受了委屈的,他需要鬧鬧脾氣發泄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麼嘛,明明最委屈的人是姐姐你纔對,怎麼又變成他了”血洛猶自不解氣她的脾氣很大,但卻絕對不是這些表面原因,而是實在難以適應戎象變成自己姐夫這個事實。
“行了,還是先找到他人在哪裏吧我們,該一起離開這裏了。”血煙綾無奈地搖了搖頭,提到戎象的時候總是還有些複雜的。這一週的時間內,她的親族們爲了平息民衆間的聲音,她和戎象已經是法理上的夫妻關係了。
羣星帝國一切都從簡,男女結合沒有那麼多講究或者說,婚禮這個詞彙都已經遺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強哥,快說那傢伙去哪了”血洛這纔再次問強剛。
強剛無語地指了指頭頂。
姐妹兩立刻走上屋頂露臺,卻見這裏空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然後一起再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強剛。
兩女面面相覷沒過多久,三人穿起了阿瓦隆開啓隱匿模式,一同悄然起飛向這鋼鐵星球的外層而去。
他們遠遠地看到了戎象,看到他穿着一副只是堪堪將身體都包裹住的外骨骼裝甲,扛着沉重的超合金蓋板來到戰庭破口修復的工地上,就和其他人一樣按部就班地防止蓋板,然後進行分子縫合式焊接。
他一言不發地乾得很認真,似乎真的和這片工地上那些爲了生活而忙碌的人一般無二。而過了一個小時似乎是休息的時間,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準備道旁邊的休憩站中休息,他又能和身邊的工友們有說有聊十分融洽的樣子他,好像正自得其樂
三人不斷地靠近,直到接近了一定距離之後,正在休憩站中和工友們一起邊喫着毫無味道的食物邊聊天的戎象忽然有所察覺。定了定神之後才彷彿有種恍然醒悟的感覺他微笑着告別工友們,隨後也不管身旁人的疑問,他離開了休憩站之後身上的外骨骼裝甲就全部崩碎開來。隨後阿瓦隆長弓覆蓋全身,背後推進器開啓,隨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來到了找過來的三人面前。
“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很平和,這和三人熟悉的他完全不一樣。
“你纔是出了什麼毛病怎麼忽然忽然去”血洛一時間無法表述,因爲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戎象了。這樣身上散發着寧靜氣息的戎象實在是令她極不適應。
但是這時候戎象卻已經慢慢恢復了過來,他身上的寧靜氣息散去,懶洋洋地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就是突發奇想去體驗生活啊。”
“真是奇怪的嗜好”血洛閱歷淺只是覺得很奇怪。
然而血煙綾見狀卻是若有所思,因爲她聽說一些八段甚至九段以上的超級強者往往都會有這種遊戲人間的心態,總感覺這和戎象現在的心態有些接近。不過人家那是超級強者,和此時纔不過二段的戎象比起來差得太遠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她也只是稍微想想就沒有再多關注。
“我們這次來找你,只是想要詢問你一下鋼鐵壁壘號又要起航了,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遠航”血煙綾忽然間問道身旁的血洛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戎象則是問:“鋼鐵壁壘號那不是血墨公子的船嗎我還以爲只是我們必須要離開呢。”
血洛驚訝了,她沒想到戎象的洞察力這麼驚人。剛纔她對血煙綾的話奇怪,就是因爲她們的父親要求血煙綾必須和戎象一起離開一段時間,而不是在問他的意願。而戎象顯然對此心知肚明,也直接點出了真相。
血煙綾搖搖頭說道:“以前的鋼鐵壁壘號的確是屬於血墨,但是現在它已經完全歸屬於我我們了。”
“那就走唄。”戎象點點頭,他對鐵幕戰庭也沒什麼太大感情。跟着血煙綾到處看看也是一件好事,興許在這個過程中能夠遇到更多的機緣提升自己的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