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五章新生(三)
    阮輕月纔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夫人的丫鬟就像先知一樣,剛好也到了,請阮輕月一見。

    阮輕月明白這肯定是春花去大夫人那邊添油加醋,把自己的反常說給了她聽。

    大夫人這是想要試探自己,不過現在的阮輕月可不是好捏的柿子。

    隨大夫人的丫鬟來到了正方堂前,阮輕月遠遠就看見一身粉色長裙,十分嬌豔的阮玲月眼神中帶着恨意。

    阮輕月眼神中也閃過一絲狠意,這看上去弱柳扶風的女子心腸卻是惡毒,竟然將自己這妹妹推下了水。

    “聽說妹妹不慎落水,如今身體可好了?”阮玲月揉着眼睛,竟然帶着三四滴淚珠,一臉心疼的表情。

    這瞬間變臉的速度,也是讓阮輕月大開眼界,果然這女子也非等閒人,只怕對付起來也是十分棘手的。

    阮輕月微微彎腰行禮,她故意咳嗽了幾聲,然後目光灼灼地盯着阮玲月,低聲說道:“妹妹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姐姐既然已經是欽定的太子妃,又何苦爲難妹妹呢?”

    阮玲月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她驚慌失措地看向阮輕月,眼神中帶着慌亂。

    剛纔春花來報,說阮輕月這次大病初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開始阮玲月還是十分不屑,阮輕月就像她手中的一個玩偶,叫她往東絕對不會往西。她纔不相信生個病,還能把腦子重新找回來。

    阮玲月尷尬地一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帶着凝重的表情:“妹妹可是聽信哪個下人的風言風語,如此挑撥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定是有意爲之。”

    阮玲月說着就盯着陪在阮輕月身邊的阿軒,按說往日阮輕月最是看重春花,今日卻獨獨帶了這個小丫鬟出門,怕是她在阮輕月身邊嚼舌頭。

    “大膽奴婢,定是你在二小姐身邊胡言亂語。看我今日不拔了你的舌頭。”阮玲月走到阿軒身邊,冷眼瞪着她。

    若是換作平常的丫鬟,此刻只怕是早就嚇得跪倒在地上,但是阿軒可不是一般人。

    “究竟是奴婢胡言亂語,還是大小姐心狠手辣呢?”阿軒面無表情地望着阮玲月那張難看的臉,然後低聲道。

    阮玲月並沒有想到阮輕月的命會這麼大,她本來以爲自己的計策天衣無縫,萬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救了阮輕月。

    其實宋氏對於女兒這樣莽撞的做法,也是頗有微詞,畢竟阮輕月是皇上定下的王妃,出了人命那定是會追究阮家責任的。

    “阮輕月,我平時那你當親妹妹,你就這樣聽信小人的讒言嗎?”阮玲月臉色十分難看地盯着阮輕月。

    雖說阮玲月還是有點心機的,但畢竟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也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玲月,不得無禮。”宋氏夫人早就在屏風後面了,沒有出來見阮輕月,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這個阮輕月究竟變了哪裏。

    宋氏夫人心中有些喫驚,她以爲阮輕月早就被自己教成了一個草包,但卻沒想到這次再見阮輕月,那眼神中的古井無波,確實是讓人詫異。

    “輕月啊,你聽娘跟你說,娘知道你氣玲月跟太子定親,但你早早就與四皇子有了婚約,縱然太子殿下心裏有你,也不能抗旨啊。”宋氏夫人畢竟是老薑,三言兩語聽上去就像是真的爲阮輕月考慮一樣。

    “大娘說笑了,輕月可不敢生氣,否則下次說不定姐姐就不只是推我下水了,怕是得推下山崖才能解氣吧?”阮輕月也不願與這母女二人虛與委蛇。

    宋氏夫人神色大變,她以爲阮輕月還是原來那個三兩句話就能說服的小丫頭片子,卻沒想到阮輕月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大娘,以後這些手段還是留着做給父親看吧,畢竟比起三姨娘,四姨娘來,大娘還真的是老了。”說完,阮輕月朝宋氏夫人行禮,就轉身離開了。

    宋氏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落了水,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是被人附體了吧?”宋氏夫人望着阮輕月走遠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阮玲月望着阮輕月的背影,心頭恨的牙根癢癢,早前阮輕月總是穿着那些老舊深色的衣服,就算是有十分美貌也遮了五分去,但如今看阮輕月這樣盛裝打扮,卻着實是美人一個。

    阮玲月心中自然妒忌,這京城誰人不道阮家大小姐生得貌賽西施,才華一絕,那是響噹噹的京城才女。

    可阮玲月的貌放在阮輕月身邊一比,那真的是螢火蟲之光和月亮爭高下了。

    “這樣真的不會遭她們毒手嗎?”阿軒扶着阮輕月,她能感受到阮輕月掌心的漢,剛纔和宋氏夫人的對峙也是讓阮輕月覺得有些累。

    阮輕月心中暗自吐槽這身子的弱,連催眠都不能實施,否則解決這宋氏夫人和一個阮玲月可不是什麼難事。

    “毒手就來唄,我們見招拆招就好了。”阮輕月絲毫沒把宋氏夫人放在眼裏,她畢竟是一個現代人,而且學的還是心理學,要是玩宮心計敗在了宋氏夫人手中,那還真的是有些丟人。

    不過阮輕月低頭看着自己這瘦弱的身子骨,暗下決心,得趕緊好好鍛鍊身體,省的到時候催眠個人還能把自己累倒了。

    阮輕月和阿軒剛剛轉過一個彎,遠遠就望見幾個小孩追着阮青陽,似乎手裏還拿着石頭。

    阮輕月突然想起了自己臨死前救下的那個小男孩,看上去就和阮青陽差不多大。

    阮輕月還沒有想好怎麼說,腿已經邁了出去,她抓住正在躲避的阮青陽,將他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都是自家兄弟,如何做得這般絕情?”阮輕月擋在那羣小孩前邊,厲聲說道。

    “二姐姐,你是不是傻了呀,這阮青陽不是你最討厭的人嗎?今天怎麼還保護他了?”那個爲首的小胖子上下打量着阮輕月,不明白這個平時總是慫恿他們欺負阮青陽的人,今日怎麼會保護他。

    阮輕月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阮青陽,只見男孩臉上表情倔強,那雙大眼睛裏面充滿了對阮輕月的怨恨,並未因阮輕月保護自己而露出一絲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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