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最近阮輕月就愛上了畫畫,幸好這些事情阿軒都是信手拈來,所以阮輕月就乖乖地留在房內跟阿軒討教。
琳琅買了好喫的糕點,準備回阮輕月房中。
走到後花園的時候,琳琅被人攔了下來,正是宋氏夫人房中的丫鬟。
“琳琅姑娘,大夫人有請。”丫鬟有些不屑地看着琳琅,和她們這些家生子不同,琳琅不過是從外邊隨便買來的小丫鬟。
若非是得了阮輕月的青睞,否則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離開後廚,坐上大丫鬟的位置。
琳琅握緊了手中的糕點,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琳琅緊緊跟在那個丫鬟身後,進了宋氏夫人的房內,拜見了坐在上首的宋氏夫人和阮玲月。
阮玲月身邊的丫鬟春景將琳琅手中的糕點拿了過來,放到了阮玲月面前。
“哼,下賤的人喫的東西也是不乾不淨的。”阮玲月嫌棄地看着那些糕點,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琳琅微微擡眸看了阮玲月一樣,她對這個大小姐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雖然外邊的傳言都說這阮家的大小姐那美貌是傾國傾城,才情也好,可謂是京城第一美人,但現實是她其實是個對下人十分苛刻,趾高氣昂的人罷了。
平日裏丫鬟小廝但凡做的事情有一點讓她不滿意,她就會命人將他們打個半死。
“琳琅姑娘,今日叫你過來,不過是想問問你,我聽人說自從落水之後,二小姐就性情大變,連帶着那貼身丫鬟阿軒也是這樣,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宋氏夫人可不像阮玲月那麼沉不住氣。
若非知道宋氏夫人和阮輕月的真實關係,琳琅都要相信大夫人是真的在擔心阮輕月呢。
“回夫人,奴婢並未覺得二小姐和阿軒姐姐有什麼變化,可能之前落水讓二小姐變得沉穩了一些。”琳琅不卑不亢地輕聲說。
琳琅看出來了,宋氏夫人這一次並沒有想要爲難自己的意思,更多的是想從自己這裏打探一下消息。
面對琳琅這樣的回答,阮玲月有些不滿,她挑眉想要站起來說什麼。
宋氏夫人一記眼神便將阮玲月壓了下來,她煩躁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瞧着琳琅,彷佛想把琳琅活剝了一樣。
“那你先下去吧,日後二小姐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儘管來找我。”說着,宋氏夫人朝身邊的丫鬟遞了一個眼神。
丫鬟急忙拿出一個錢袋放在了琳琅面前,那袋子裏沉甸甸的,似乎能有二十兩銀子的樣子。
琳琅猶豫了半天,她最終還是一橫心,將那袋銀子推了出去。
“大夫人這樣看重,琳琅愧不敢當,二小姐有命,不得隨便收其他房給的賞銀。琳琅多謝大夫人了,琳琅告退。”琳琅走到阮玲月面前,拎走自己買好的糕點。
宋氏夫人放下了自己的茶杯,冷冷地看着那袋放在地上的錢,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宋氏夫人看着這個沉不住氣的女兒,有些心累,這些年費勁心思地培養阮玲月,可偏偏這個女兒性格和她那個爹一樣,都是沉不住氣的人。
宋氏夫人無奈地拉着阮玲月的手,低聲說道:“這件事,娘自己會解決的,你就不要再插手了,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到時候皇宮必然會有宴會,你只要好好準備就好了。”
聽到宴會的事情,阮玲月得意地一笑,往日有阮輕月的對比,阮玲月更顯得才情出衆,這一次阮玲月一定要讓阮輕月知道,和自己相比,她就是一個草包。
琳琅還沒回到阮輕月的房中,就有人找到了阮輕月。
“二小姐,奴婢親眼所見琳琅姑娘去了大夫人房中。”春花跪在阮輕月旁邊,一臉憤恨地說。
阮輕月正在練字,她手腕懸空,連抖都不抖,她屏氣凝神將閒字寫完之後,最後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
“人閒桂花落。阿軒,你看我這幾個字寫的可還好。”阮輕月就像沒聽到春花的話,她拿起自己手中的宣紙,放到了阿軒面前。
阿軒點點頭,細細看來,然後指着其中的“閒”字,笑着說:“這個字寫的最是傳神。”
阮輕月聽了阿軒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自己的大作開心地轉了個圈。
阮輕月輕輕放下自己的大作,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腳邊的春花,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二小姐,琳琅這是投敵,你不生氣嗎?”春花沒料到阮輕月會是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
按理說知道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去大夫人那,阮輕月不應該暴怒,然後等琳琅回來打她個半死,再將她扔回後廚嗎?
“你想讓我生氣?”阮輕月好笑地看着春花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
若是阮輕月不知道春花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可真實白學那麼多年的書了,春花臉上就差沒直接寫着自己的心思了。
就在這個時候,琳琅拿着糕點回來了,她看了看跪在阮輕月腳邊的春花,瞬間就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
琳琅撲通跪在阮輕月腳邊,有些無力地看着阮輕月。
琳琅知道阮輕月一向和大夫人不和,若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說自己和大夫人有什麼勾當,只怕阮輕月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解釋吧。
阮輕月彎下腰,撿起掉在琳琅身邊的糕點,拍掉了上面的灰,惋惜地搖頭:“這家的鳳梨酥熱着的時候,最是好喫,可惜涼了。”
阮輕月蹲下來,將那包糕點放在了春花的手中,輕輕拍了拍春花的肩膀,甜甜地笑着:“多謝你告訴我這個事情,這個糕點就賞給你喫吧。下去吧”
阮輕月站起了身,並沒有看跪在另一邊的琳琅,而是微笑着將春花送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