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六十一章林大人之死(五)
    此刻三雙,六隻眼睛全都聚焦在阮輕月身上,靜悄悄的院子讓阮輕月有些不太習慣。

    “你們也不用這樣看着我吧?”阮輕月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其實就是很偶然,我聞到了一股特別香的味道,忍不住就去後廚看了看,結果看到婆子們把烤好的鴨子扔進了泔水桶。”阮輕月微微有些臉紅,她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自己當時是有點餓,纔會尋着香味去了廚房。

    “然後呢?”謝玄感覺自己現在就像聽故事一樣,非常好奇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後,那個婆子就跟我說,本來今天他們夫人突然想給老爺做脆皮鴨,可沒想到老爺竟然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所以夫人就囑咐自己把脆皮鴨給扔了。”阮輕月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那三個都好奇的人。

    謝玄聽完阮輕月的話,覺得十分不解,不明白這個脆皮鴨究竟又是怎麼了。

    “不是,四嫂,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啊?脆皮鴨又怎麼了?脆皮鴨好喫啊?”謝玄摸着自己的頭,緊緊皺着眉頭,他怎麼感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阮輕月的話呢?

    阮輕月得意地看着季風聿,就不信這回他還能猜得出來自己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季風聿接收到了阮輕月投來的目光,心中暗想,真是一個幼稚的女人,竟然還跟自己玩這種字謎遊戲。

    “怎麼樣,猜不出來吧?”阮輕月雙手插在胸前,微微眯着眼,有些興奮地瞧着季風聿,心中暗自竊喜。

    “林大人是徐州人,徐州人最喜歡喫脆皮鴨,但最重要的一點是徐州人喫脆皮鴨的時候,一定要有鴨餅。婆子們只扔了鴨子,說明林府沒有做鴨餅,而恰巧林大人遭遇意外的那個地方旁邊就是同福居,同福居的鴨餅據說是專門請徐州的師傅做的,味道十分正宗。”季風聿面無表情地看着阮輕月,張嘴卻一字也不少,他倒要看看阮輕月還有什麼招式。

    “你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阮輕月尷尬一笑,她以爲像季風聿這樣的人肯定對喫的沒那麼瞭解。

    “四嫂,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我四哥那可是做飯的高手,在邊疆的時候全靠四哥給我改善伙食。”謝玄越看越覺得季風聿和阮輕月十分合拍,說起話就更加沒大沒小了。

    阮輕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懷疑謝玄的話,她怎麼在這個臭臉男身上沒看出這種暖男技能呢?

    季風聿瞪了謝玄一眼,這個小子和阮輕月倒是混得關係極好,什麼話都往外說。

    “今日也累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季風聿輕聲說道。

    “不是,那林大人的案子怎麼辦?”阮輕月有些着急,她急忙拉住季風聿的衣袖。

    季風聿瞳孔一縮,有些不太舒服地看着阮輕月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阮輕月急忙鬆開了手。

    “這件事情本王會好好想的,王妃還是早點休息吧。”季風聿轉身就帶着謝玄往書房走去。

    阮輕月無奈地搖頭,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個女孩家呢?沒地位,沒話語權啊。

    季風聿帶着謝玄進了書房之後,小心地打量了四周,將門仔細關上。

    兩個人走到書房深處的時候,只見一個男人坐在輪車上,正背對着他們,手中捧着一本書。

    “子初。”季風聿走到那人身邊,小心地推着他的車,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

    若細細打量那個人的臉,就會發現那張臉十分駭人,那露在面具外邊的半張臉是被火燒過的樣子。

    “回來了,聽說王爺今日在街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孟閒倒了兩杯茶,分別放到季風聿和謝玄面前,和煦地笑着。

    季風聿有的時候覺得,孟閒就像是太陽,無論是炎熱的夏日還是三尺冰的寒冬永遠是那樣溫暖,或許這也是自己爲什麼喜歡他的緣故吧。

    “無妨,倒是你的腿感覺怎麼樣了?畢竟是又斷了一條腿,肯定是疼的。”季風聿眼眶有些紅紅的,他看着孟閒那兩隻空蕩蕩的下肢,心中難受。

    “好了,我沒事,總是讓王爺操心了。”孟閒淡淡笑着,輕輕搖頭,如今的孟閒心中除了報仇什麼別的想法都沒有了,痛一點又怎麼樣?能比得上孟家那些被殺頭的人痛嗎?

    “你記住萬萬不可將子初的事情說給阮輕月聽。”季風聿警告地看着謝玄,冷聲威脅道。

    謝玄捂住了自己的嘴,點點頭,他也知道惹惱了季風聿,自己可沒好果子喫。

    “看來玄弟和王妃相處得極好。”孟閒呷了一口清茶,看着謝玄,有些感慨。

    聽到孟閒都這樣說了,謝玄也不再束手束腳了,直接大大咧咧地說道:“我是喜歡四嫂啊,四嫂爲人特別好,就挺聰明,也挺隨意的,不像那些世家小姐每天端着個架子,鼻孔朝天的。”

    聽了謝玄的話,孟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想想謝玄描述的確實沒錯。那些個世家的嫡女確實個個要麼十分溫柔賢惠,要麼就是張揚跋扈,都不像阮輕月這樣平易近人好說話。

    “其實我也覺得王妃爲人不錯,王爺不要總是對她有偏見,說不定放下心防相處下來,王爺也會喜歡上她的。”孟閒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季風聿,出聲說。

    “本王喜歡她?不可能的,她哪裏是隨意,根本就是隨便,和男人勾肩搭背卻不覺得羞恥。”季風聿想起阮輕月就覺得奇怪,阮家也是京城的大戶人家,怎麼能教出阮輕月這樣性子的人?

    孟閒笑而不語,這些事情都是說不準的事情,有很多家族聯姻到後來卻發現,嫁給自己的人就是自己一生想要的人。

    孟閒想到這裏,心中突然刺痛,想要的人嗎?那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在哪裏呢?是在天邊還是在眼前?

    孟閒曾經想過要去那個地方尋找月姑娘,可他看着自己的雙腿,又失去了自己的勇氣,他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到,拿什麼去賭兩個人的幸福?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死在了復仇的路上,那樣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痛苦,又何必這樣對待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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