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八十七章山河圖
    季翎和季風聿兩個皇子擡着一副巨大的畫走了進來。

    殿中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那副畫,不知道阮輕月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當那副畫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大家都驚歎地張開了嘴,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連阮玲月此刻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幅畫是輕月請不同的畫家畫的,有京城的秋日紅葉,也有蘇州的嶙峋怪石,有大漠孤煙直,還有海上生明月,想着太后在宮中,不能時時去看山河壯麗,風景秀美,所以兒臣給太后準備了這副山河圖,讓太后在宮中也能日日看到不同的美景。”

    這副山河圖花了阮輕月不少精力,她的這個靈感自然是來自於《清明上河圖》了,進行了一些改進,將汴京盛世變成了萬里山河。

    “輕月這個禮物真的是讓朕都心動啊,不知道母親願不願意割愛啊!”季禮也是感嘆地看着這副鉅作,將吳國之景全都畫在這一幅畫上,還不顯突兀,只能說是阮輕月的心思精巧。

    “皇帝這話,輕月孝順哀家的,皇帝也要來搶,皇帝喜歡,讓輕月再給你畫一幅就好。”太后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眼神裏露出一絲滿意。

    阮玲月看着阮輕月,咬着銀牙,爲什麼大家都喜歡這個賤人,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庶女有什麼好得意的。

    “將哀家的湯賞輕月一碗。”太后越看阮輕月越覺得歡喜,這個孩子容貌本就突出,和季風聿站在一起頗爲養眼。

    阮輕月接過了太后賞賜的湯,雖然這碗湯不貴重,可這背後的寓意卻貴重的很。這說明了太后對阮輕月親近。

    阮輕月喝了一口湯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她皺着眉頭將湯吐到了旁邊的小碗裏。

    太后神色一僵,眼神微微有些冷地看着阮輕月。

    季風聿大駭,就算太后的湯不好喝,那也得喝下去,這樣吐出來是對太后的大不敬。

    就連阮玲月也冷笑着看着阮輕月,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賤皮子,這樣無禮的舉動也就她能做得出來。

    “太后娘娘恕罪,輕月近日胃口不適,總是噁心,還特別喜歡喫一些酸的東西。”阮輕月急忙走上前,跪在地上,垂着頭,請罪道。

    “噁心,喜歡喫酸的。聿王妃怕不是有喜了吧?”素日從未露面的三皇子季晨玩味地看着阮輕月,聲音不大,可落在安靜的殿中卻是一道晴天霹靂。

    阮玲月瞪大了眼睛,上下死死地打量着阮輕月,怎麼會,她怎麼會有喜呢?

    季遠風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鷙,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季風聿佔了先機。

    “有喜?這是天大的好事啊,輕月快快起身,別傷了孩子。”太后和季禮都露出了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若是這一胎能是一個孫兒就好。

    季風聿此刻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阮輕月有沒有喜,他最清楚,他只是沒有想到阮輕月竟然敢拿皇孫做幌子,這要是被拆穿了,只怕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妹妹真是好福氣,這才嫁到王府幾日就懷了孩子。”阮玲月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有些嫉妒地說道。

    “姐姐說笑了,妹妹嫁到王府日子也挺久的了,若是再沒有孩子,那可真的是要找太醫好好調養身子呢。”阮輕月神情淡然地看着阮玲月,柔聲說道。

    阮玲月不傻,能聽得出阮輕月話裏話外實在嘲諷自己沒有孩子,阮玲月扭過頭小心地看了一眼季遠風,心中頗有不爽。

    自己和阮輕月究竟差在了哪裏,怎麼她就能有孩子了,可自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讓太醫來瞧瞧,哀家也放心。”太后在宮中多年,一眼就看得出阮家這兩姐妹是貌合神離,相互看不上的。

    季風聿有些擔心地看着阮輕月,若是被太醫查出來她說謊可怎麼是好?

    看着阮輕月那絲毫不擔心的神情,季風聿微微有些安心,他知道阮輕月雖然平時胡來,可心思縝密,不會把自己陷入這種困局中的。

    所有的人都各懷鬼胎地看真人太醫替阮輕月把脈,那些眼睛看着阮輕月的肚子,有羨慕的,有懷疑的,也有祝福的。

    “回太后娘娘,確實是喜脈。”太醫號脈後,跪着稟報道。

    太后和季禮那焦急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兒個真的是好日子,輕月送給哀家的這三個禮物,哀家都喜歡,最喜歡最後一個。”太后溫柔地瞧着阮輕月,心中十分歡喜。

    阮輕月低着頭,一副乖巧的樣子,絲毫沒有平時咋咋呼呼的樣子。

    “遠風也要抓緊了,早日也給哀家添一個孫子。”太后將視線投到了季遠風身上,頗爲不滿意地教誨着。

    “大哥哪裏是不抓緊,那也得能生纔行。”三皇子季晨端起自己的酒杯,不緊不慢地輕聲說道,似乎並未覺得這個話有什麼不妥。

    季遠風將目光放在季晨身上,露出一絲殺意。

    “晨兒又胡說了,平時就喜歡開玩笑。”太后笑着將話圓了過來。

    “呵,兒臣是和大哥感情好,平時沒大沒小的,祖母不介意就好。”季晨咳嗽了兩聲,臉上露出一絲不正常的紅,笑着說道。

    阮輕月好奇地打量着這個三皇子,季晨也肆無忌憚地盯着阮輕月,兩個人就這樣隔着席,用眼神看着對方。

    這個三皇子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雖然看上去病怏怏的,可是那雙精明的眼睛中全是算計。

    季晨也對阮輕月有了幾分瞭解,看起來是舉止得體的大家閨秀,但是眉眼處卻露出一絲俏皮,那雙誘人的眼睛一直在打探着每個人的表情。

    “三皇子是怎麼病的?”阮輕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往季風聿身邊湊了湊,貼在季風聿耳邊輕聲問道。

    季風聿端着酒杯的手一頓,他若無其事地將酒喝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小聲說道:“有一年寒冬,得了風寒,後來身子就不行了。”

    阮輕月默然,三皇子的病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病,他身子十分瘦弱,露在衣袖外邊的手看上去只剩下了一層皮包着骨頭。

    而且如今不過是剛入冬,他卻披着大氅,懷裏還揣着湯婆子,這不正常,只怕三皇子的病也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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