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一百四十四章季翎和阮明月?
    季翎安排下人將自己的東西都安置好了之後,拿起一張潔白的宣紙鋪在了桌子上,他看着白紙卻遲遲不能動筆,他腦海裏全是阿軒那雙睿智的眼睛。

    “楊柳岸,曉風殘月……”一牆之隔的琴聲突然傳來,驚得季翎手中的筆一頓,在白紙上畫下了一個大大的墨點。

    季翎皺着眉將筆隨意地扔在桌子上,擡起頭有些不舒服地望着身後的牆,沒想到住到了別院,還是這般嘈雜。

    可是牆那邊的歌聲傳來,卻讓季翎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女子的琴藝並不算精巧,但勝在情緒飽滿,將那離別的肝腸寸斷表現得淋漓盡致。

    “隔壁是誰在彈琴?”季翎在這憂愁的歌聲和琴聲中竟尋到了一絲共鳴,那個人似乎把他心裏的難受和苦悶全都表達了出來。

    “殿下,您忘了,隔壁是王妃的妹妹,阮三小姐。”季翎的隨從低聲告訴季翎。

    季翎一愣,微微點點頭,原來是那位和謝玄在一起的阮三小姐,難怪琴聲這般幽怨,想來心中也是和自己一般難受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拿我的蕭來,去看看阮三小姐。”季翎感概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露出一絲悵然。

    隨從取了季翎的蕭,季翎便攜着自己的蕭敲開了阮明月院子的門。

    阮明月眼睛紅紅的,似乎是剛哭完一樣,她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聲音略帶沙啞地問:“你是?”

    “打擾小姐了,我是季翎,聿王爺的弟弟。”季翎摸了摸自己的髮梢,臉微微有些紅,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阮明月微微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面前這位就是京城第一才子,大名鼎鼎的季翎。

    “阮明月,明月幾時有的明月二字。”阮明月低下頭,行了一個禮,低聲道。

    季翎晃了晃手,對阮明月說:“姑娘千萬別這般多禮,都是借住在聿王府,都是客人。何況小姐與我都是傷心人,就不必這樣拘禮了。”

    阮明月聞言,驚訝地指着季翎,低聲道:“莫非殿下也是……”

    季翎苦澀一笑,垂下了頭,眼睛中露出一絲惆悵:“罷了,不說了,今日聽小姐一曲,心中也是難受,不如和小姐共奏一曲,也算解了這相思之苦。”

    阮明月點點頭,季翎的蕭聲乃是京中一絕,能和季翎合奏纔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琴聲簫聲一起,兩個人那滿心的憂愁與相思之苦便伴着樂聲飄揚而去,就連下邊的丫鬟和小廝聽了這曲子,眼淚裏面都含着淚。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這是鳳求凰?”馬車還沒到聿王府的門口,這曲調就傳到了阮輕月和阿軒的耳朵中。

    “這聲音如醉如癡,倒是高手所爲。”阮輕月對音樂並不是很瞭解,但還是沉醉在這樂曲聲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阿軒眼眸微冷,她一聽到這簫聲便知道是季翎,只有季翎的簫聲纔能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水平。

    合奏之人的琴聲雖然不及季翎的水平高超,卻也可見琴藝精妙,尤其那琴聲後面的情緒和季翎相得益彰,竟然不遜色於季翎。

    “這倒是奇怪,怎麼突然想起吹簫了?”阮輕月看了一眼阿軒,意外地發現阿軒臉色並不好看,她也有些好奇季翎怎麼會有心思吹簫。

    阮輕月走到了阮明月的院子門口的時候,恍然大悟,原來季翎這是找到了一同難過的好友,難怪這簫聲和琴聲都這麼悽婉。

    推開了院子的門,阿軒望着立在院子中的季翎,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呆呆地看着季翎一言不發。

    看到阮輕月回來,阮明月停下了手,站起身看着阮輕月,又看了看站在阮輕月身後的阿軒,瞬間就明白了那個讓季翎肝腸寸斷的人就是阿軒。

    “你們倒是好雅興啊。”感受到此刻氣氛的壓抑,阮輕月迫不得已地站出來笑着說道。

    可是阿軒和季翎兩個人都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彼此,誰也不說話。

    阮輕月搓着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好氣餒地躲到紅豆身後,將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季翎和阿軒。

    “阿軒,今日我和殿下只是偶然合奏。”阮明月能感受到阿軒身上傳來的不善和怒氣,她急忙解釋道。

    季翎一把拉過了阮明月,冷眼望着阿軒,聲音略帶顫抖地說:“本殿和誰合奏是本殿的事情,阿軒姑娘何必拿出一副難過的樣子看本殿呢?”

    阿軒眼睛死死地盯着季翎搭在阮明月肩膀上的手,她心頭一痛,她皺了皺眉,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殿下此言差矣,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阿軒有什麼資格去管?”

    說完這句話,阿軒轉身就要走。

    阮輕月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纔拽回來的人這就要走,阮輕月不甘心地盯着季翎,不停地給季翎使眼色。

    季翎看着阿軒走遠的身影,眼眶紅着,他卻強撐着不讓眼淚流下來,故作堅定地立在那裏,不管阮輕月的眼神。

    看着阿軒已經走出了院子,阮輕月焦急地跑到季翎的身邊,生氣地拍了拍季翎的肩膀,無奈地問:“到底是爲了那般啊?好不容易說服了阿軒。”

    季翎垂下頭,他搖了搖頭:“四嫂,算了,你看她這副樣子,哪裏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呢?”

    阮輕月看了看阿軒那堅決而又孤獨的身影,再看看季翎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了。

    “真的是夠了,你們兩個人明明愛得死去活來,非要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就是兩個人都是男人嘛。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相愛了?”阮輕月越想越生氣,她拍着桌子坐到了椅子上,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着季翎。

    季翎後知後覺,他呆滯地看着阮輕月,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指着阿軒離開的身影,用驚恐的聲音問:“四嫂,你說什麼?什麼兩個男人?阿軒,她是男的!?”

    阮輕月急忙捂住了自己嘴,她懊悔地看着季翎那雙寫滿了不相信的眼睛,賠笑着低聲說道:“沒有,你聽錯了,一定是你聽錯了。”

    “可是奴婢也聽到王妃說的是兩個人都是男人啊!”紅豆此刻也是慌亂而又驚悚地看着阮輕月,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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