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一百六十五章歐陽家的沒落(三)
    往日富貴的尚書府如今血流成河,風吹過臉頰,帶起了一絲涼意,就像是冬日的寒風蕭索吹得人心窩疼。

    似乎昔日有多喧譁,如今就有多寂靜,那些富貴花似乎一夜之間失了精氣,蔫頭耷腦地目睹着這座尊貴尚書府的落魄和沒落。

    阮輕月站在歐陽夫人面前,看着神醫妙手回春將她胸口的血止住,又往她口中塞了幾粒藥,歐陽夫人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過了沒多久,歐陽夫人就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盯着眼前的阮輕月,她下意識地拽着阮輕月的衣襬,虛弱地求道:“救,救救,救救阿鋒。”

    阮輕月沒有想到歐陽夫人死裏逃生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這救救歐陽鋒,可見這位夫人對歐陽鋒也是用了真情。

    阮輕月並沒有回答歐陽夫人的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季風聿,不知道這件事情,他要怎麼處理。

    “東西給我,我會想辦法讓你們一家三口流放到邊北,保住你們的命。”季風聿沉思了許久,最後做出了決定,或許也是處於對這一對夫妻恩愛感情的感動吧,季風聿難得會如此心軟。

    季風聿對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也覺得十分地驚訝,好像和阮輕月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自己也學會了心軟和同情。

    對於季風聿的決定,阮輕月並沒有給出自己的評價,她尊重季風聿的一切決定,殺了歐陽鋒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有的時候活着的人才能一輩子爲此贖罪。

    歐陽鋒從懷裏掏出一個令牌放到了季風聿的手中:“東西就藏在相國寺,王爺拿着令牌找一個叫智覺的小和尚就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阮輕月和季風聿看了彼此一眼,眼睛中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難怪歐陽鋒說是安全之處,相國寺乃是國寺,旁人怎麼敢在相國寺撒野。

    “尚書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阮輕月走到歐陽鋒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

    歐陽鋒一愣,他下意識地想要閃躲,他竟然不知道原來阮輕月的眼睛如此令人心顫,那是一雙太精明的眼睛了,似乎能夠看透人的心。

    “大人當年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庶出子,是怎麼把兩個哥哥殺了啊?”阮輕月從陳家那件事情的時候就意識到,這種殺人的手法完全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更像是團伙作案,而其中那個有一個人纔是真正的幕後兇手。

    歐陽鋒身子下意識地抖了起來,彷彿阮輕月問的問題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他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眼神恐懼地盯着地面,一句話不說。

    阮輕月見狀,便知道這個幕後兇手只怕是比自己想的更要厲害,否則歐陽鋒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連一點點的線索都不敢說出來。

    季風聿朝阮輕月搖了搖頭,多問也無用,狗急了還要跳牆,如今還是不要逼歐陽鋒纔好。

    解決了歐陽鋒的事情之後,阮輕月和季風聿走到了那幾個被抓的死士面前。

    “王爺,王妃,這幾個人剛纔想要服用毒藥,已經被屬下解決了。”御劍提着其中一名死士,扔到了阮輕月的面前,輕聲說道。

    阮輕月蹲下了身子,看着那名死士冷漠的眼睛,便知道這也是個難對付的主。

    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訓,阮輕月可不敢開口就問究竟誰是幕後指使之人,她心知肚明,想要讓死士開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催眠他們。

    阮輕月站起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從懷裏拿出自己做的簡易版催眠神器,她慢慢地將東西在死士面前晃着,輕輕地出聲引導着死士的思緒。

    那名死士聽到了阮輕月的引導,眼神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可是就在阮輕月以爲自己成功的時候,他忽然臉上露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完全打破了阮輕月構建的催眠場。

    阮輕月神色難看地站起了身,她緊緊蹙着眉,手中攥着繩子。

    這人竟然受到過反催眠的訓練,看來這批殺手和之前追殺自己的人是同一批人,既然如此當初殺自己的人就是季遠風。

    可是阮輕月又覺得十分地奇怪,季遠風不像是會催眠術的人,莫非是他府上有這樣一位擅長催眠的高人?

    “怎麼樣?”季風聿走進阮輕月,有些擔心地看着阮輕月難看的側臉。

    季風聿倒是不太明白阮輕月口中的催眠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他親眼見過阮輕月催眠一個人爲自己做事情,他只能將這種神奇的武功歸爲一種邪術。

    阮輕月搖了搖頭,這些死士都受過了嚴格的反催眠訓練,短時間想要從他們嘴裏問出想要的消息是不可能的。

    見阮輕月也沒辦法,季風聿只好揮一揮手,讓護城府的士兵們先將歐陽鋒一家還有這幾個死士押走,帶去天牢看守。

    送走了衆人後,阮輕月牽住季風聿的手,神色凝重地看着季風聿,低聲說道:“阿聿,不知道爲什麼,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清現在的局面。”

    季風聿心中也十分地沒底,他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總有一絲恐懼,好像從阮輕月嫁給自己開始,這盤棋就啓動了,而自己,而阮輕月,都只是這盤棋上的一枚精心設計的棋子。

    就連季風聿都開始懷疑自己每走出的一步,彷彿都是別人設定好的一步,自己以爲是更接近真相,但這真相也可能別人想要讓自己知曉的真相。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已經攪入這場棋局,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但是有你在,就覺得什麼都不怕了。”季風聿伸出手,將阮輕月攬在了懷中,慢慢地摸着阮輕月長髮,將下巴抵在阮輕月的鎖骨處。

    阮輕月心頭一動,她緊緊地抱住了季風聿的腰,好像抱着季風聿的時候,就覺得風沒有那麼烈了。

    就算是行走在天寒地凍的深山,有你在,就有溫暖在。哪怕是負重前行,也願意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只要我們在一起,那世間的一切就都傷害不了我們。

    “阿聿,有的時候會覺得生活很難,會覺得朝堂風雲變化,會覺得不知道明天在何處,但是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便覺得生活,明天都是值得期待的。”阮輕月微笑着將頭埋在季風聿的懷中,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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