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遠山風月閒 >第二百三十七章阮慶要死了
    京城一陣風波過後,一切又都歸於平靜,不過該獎賞的人要獎賞,該懲罰的人也要受到懲罰。

    皇后交待了當初和阮慶聯手陷害二皇子和孟閒的事情,這也讓在平定京城叛亂中大出風頭的孟閒非但摘除了罪名,還得到了季禮的獎賞,如今已經是戶部侍郎了。

    而宋家的人和阮慶都是即日問斬。

    阮家人看在阮輕月拼命守護京城的功勞上除了阮慶其餘人都免除了死刑,不過是被流放到了比較僻遠的嶺南地區。

    “哼,說是獎賞,說到底是威脅罷了。”阮輕月的身子還沒有養好,她半靠在墊子上,從紅豆手裏接過蘋果,冷笑着。

    季禮心裏的那點小九九,阮輕月看得一清二楚,說是看着自己的面子,其實不過是將阮家留下來作爲日後威脅自己的人質罷了。

    阮輕月後來也想明白了爲什麼宋鰲會在宋家等着自己,最後還救了自己一命,如今阮輕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要阮輕月還活着,就如同在季禮心底紮了一根刺,不怎麼痛,但是到底是不舒坦。

    阮輕月倒是不太在意這件事,她雖然知道了季禮背後做的那些齷齪事情,但她並沒有想要揭穿真相的念頭,畢竟是季風聿的父親,她也不想季風聿被人在後面戳脊梁骨。

    “也不知道阿聿什麼時候能回來……”阮輕月有些悵然,雖然她的眼睛還沒有完全好,但是她還是望着手掌心放着的香包,恍恍惚惚地繡着香包。

    紅豆瞧着那香包上繡的花紋像鴛鴦又像小雞的,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阮輕月的繡工確實拿不上臺面。

    邊北戰事緊張,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消息送進京城,阮輕月雖然相信季風聿的實力,但心底終究是放心不下的。

    “對了,展容身體怎麼樣了?”阮輕月努力將季風聿從腦海裏拋了出去,低聲問道。

    這一次展府被炸,牽連着展容大病了一場,病還爲痊癒,就又拖着身體幫助孟閒對抗叛軍,事情結束之後更是病上加病。

    “派神醫去看過了,說是先天不足,只能補補身子,不可能完全好了。”阿軒端起茶杯,抱着她的書邊看邊說道。

    阮輕月擔憂地抿了抿嘴,阮明月如今還在孕中,最怕的就是心情不好,可是展容身體不好,阮明月也很難不擔心啊,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府上一些珍貴的藥材都讓管家給送到展府去,就算不能全好,也得堅持再多活幾年吧。”阮輕月搖搖頭,若是展容這個時候就挺不住了,留下阮明月孤兒寡母的,怎麼生活。

    紅豆點點頭,聿王府這些年也存了不少珍貴藥材,雖說都是花了心思收集來的,但這個時候救命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阮輕月有一下,沒一下地扎着手中的香包,十分地無聊。

    孟閒自從接任了戶部侍郎之後,每日都要去上朝,下了朝還要替季風聿拉攏朝臣,準備對策,這次真的是神龍不見首尾了。

    不過阮輕月倒是挺替孟閒覺得開心的,畢竟孟閒本就是天縱奇才,若是埋沒在聿王府做個謀士,實在是太可惜了。

    “季翎這些日子也是日日留在宮中,處理剩下的爛攤子,也是忙得昏天黑地的。”阿軒破天荒地合上了書,頗爲幽怨地搖頭說道。

    以前季翎不忙的時候,阿軒與季翎是日日相見,如今倒好,想見一面倒是難於上青天。

    “安排一下吧,我想去送送爹爹。”阮輕月將手中的香包放到了桌子上的托盤裏,搓了搓手,低聲說道。

    紅豆端起托盤,便走了出去。自從阮輕月已經明面撕開紅豆身份之後,紅豆也就不再潛藏了,阮輕月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通過紅豆傳給清貴妃了。

    當日晚上,阮輕月提着食盒來到了天牢之外,天牢雖說被炸了大半,但好在工匠搶修及時,如今也是恢復使用了,只是守衛的人多了幾圈。

    在清貴妃的打點下,阮輕月順利地進到了天牢深處,見到了阮慶。

    “這是我做的,爹爹似乎從來都沒喫過女兒做的飯吧。”阮輕月雖說眼睛不太好使,但在關雎閣大師傅的幫助下,還是順利地將菜做了出來。

    阮慶看着阮輕月那還蒙着白布的眼睛,眼眶紅紅的,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阮輕月的臉,但卻停在了半空。

    阮輕月還是看到阮慶的動作,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將臉送了上去,貼住阮慶的手,低聲道:“爹爹,只當我是你的女兒就好。”

    阮慶聽了這話,忍不住擡起另外一隻手擦了擦眼淚,他溫柔地摸了摸阮輕月的頭髮,露出欣慰的笑容。

    阮輕月拿起筷子塞到阮慶的右手中,輕聲說道:“娘說爹爹最喜歡喫的就是揚州炒飯,也不知道做得合不合爹爹口味。”

    阮慶夾了一口放到了嘴裏,細細品了一會兒,熱淚盈眶地點點頭,高興地說道:“好喫,和家鄉的味道一模一樣。”

    阮輕月紅了眼,她自己清楚這道炒飯怎麼可能比得上揚州家鄉味道,阮慶不過是說這話來逗自己開心罷了。

    “我開了一個酒樓,叫關雎閣,裏面好多菜都是女兒自己研發的,有很多人喜歡呢。”阮輕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阮慶嘮着家常。

    阮慶點點頭,一臉自豪地瞧着阮輕月,眼神裏都是滿滿的寵愛和歡喜,似乎將過往十六年的感情都在今晚宣泄一空了。

    “明月有喜了,這幾日吐得厲害,我便不讓她來了。”阮輕月剝好一個橘子放到了阮慶的手中,柔聲解釋。

    阮明月哭着鬧着想要來送阮慶,但是身體情況太糟糕了,阮輕月也不想讓她挺着肚子到殺氣這麼重的地方,便好不容易勸住了她。

    阮慶理解地點點頭,他沉聲道:“你和明月都嫁了一個好人家,爹爹放心。青陽那孩子也是個有章程的,爹爹也不擔心他。但是你朝陽大哥性格古板,不會變通;嵩陽脾氣不好,性子驕縱被養壞了,以後還得勞煩你多費心了。”

    阮輕月在這一刻似乎有些恍惚,彷彿他們真的是一家人,可是誰又記得一年前這些人和自己還是陌生的關係,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呢。

    但到了這個時候,阮輕月也不願去計較那麼多,阮慶將阮家的後輩託付給了自己,那自己就得擔起姐姐的責任,好好照顧他們。

    阮慶突然拉住了阮輕月的手,聲音微微有些變,他頗爲不捨地看着阮輕月,但那眼神又似乎在透過阮輕月在看別人。

    “照顧好玄嵐……”阮慶珍重地握住了阮輕月的手,認真地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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