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瞭解戚言商的性格，即便是承認或者是不承認都改變不了什麼。
何況，事情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
她只不過是想要讓戚言商斷了莫須有的念頭。
“芳柔！”
戚言商拿她實在沒辦法，見她痛苦的緊咬貝齒的模樣，似在隱忍着痛苦，便說道：“算你狠。”
到底還是鬆開了芳柔。
被他鬆開，芳柔伸手摸了摸被他捏疼的地方，痛得很。
“出去！”
芳柔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跟戚言商說那些。
在她閉上眼睛之後，戚言商忽然想明白了什麼，察覺到芳柔似乎有意在跟他賭氣。
若是不然，剛纔也不會那麼說的。
他目光微斂，擡手輕拂在她的臉頰上，“對……對不起。”
破天荒的，他居然跟芳柔道歉。
要知道戚言商爲人一世，除了在墨景琛面前保持着兄弟之間的隨意，便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清冷孤傲。
更遑論讓他跟人道歉了。
芳柔受寵若驚的睜開眼睛，目光閃了閃。
“你爲什麼要騙我？”
戚言商恍然大悟的明白芳柔的想法，又道：“我說的是，你，孩子，都留下來。我戚言商……娶你！”
跟芳柔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無盡的怨言。
可自從芳柔離開之後，那兩個月的時間，他茶不思飯不想，終於明白芳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原本剛纔被戚言商一頓欺負，芳柔心裏就覺得委屈，當下戚言商察覺她在說謊，又突然的……求婚？
芳柔的心亂了，整個人有些不安和緊張。
“我……你……”
她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猶猶豫豫半響，忽而脣角扯出一抹諷刺，“戚少，我知道我芳柔人微言輕，在你眼中更是和寵物沒什麼兩樣，但我懇求你給我留一點尊嚴。那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跟我說有什麼意義？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娶她？
芳柔很不想承認，曾經無數次在夢中有夢到過那樣的場景，便是一種奢望。
但現在戚言商說出來了，她震驚的同時也不會去真的相信。
因爲戚家和芳家本就有深仇大恨，其次，他是害死她母親的仇人，無法原諒。
更有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存在，芳柔怎麼可能會去原諒戚言商？
不可能的。
無論從任何的角度考慮，她都不可能會嫁給戚言商。
“你……！”
戚言商驟然微怒，“芳柔，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在戚言商看來，他能主動跟芳柔說要跟她結婚，已經形同於恩賜一般，可現在被拒絕了。
他不僅沒面子，還讓他覺得一番心思錯付，被嘲諷，讓他不得不生氣。
簡單說，就是給臉不要臉。
芳柔面不改色，“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戚少，你教教我，該怎麼做?是答應你所爲的‘求婚’，然後陪你逢場作戲？癡癡等待你迎娶我的那一天，然後在那一天突然對世人公佈，你取得是某某家的千金小姐嗎？”
她不想被人玩弄，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戚言商欺負。
“你不相信我？”
他終於明白，小女人之所以不答應，原來是因爲不相信。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有什麼地方是值得我去信任的？你曾經說過不會在糾纏我，連合同都簽好了，白紙黑字的都能毀約，你現在跟我許諾？”
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她去相信的理由。
一番話落在戚言商的耳中，令他莫名的煩躁，想要伸手狠狠地教訓她，但最後還是剋制住了。
她是孕婦，一個晚上已經摺騰了兩次，再繼續折騰對她不好。
一番掙扎和自我的情緒調整，戚言商壓抑着心中怒火，問道：“到底你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顯得他有些屈尊降貴。
芳柔跟他認識很多年，這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戚言商在她面前這樣卑微的態度。
“如果，你能放我離開，不要跟我繼續糾纏，我就相信你。”
她眼瞼微擡，“你不是想要讓我相信你嗎？那就去告訴你戚家人，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我會立馬找個男人結婚，不會在出現在你的視野之中。從此，你我相忘於江湖。”
芳柔不想離開海城，畢竟是在這兒長大的，朋友親人都在這邊。
就算離開了海城，她還能去洛杉磯，但戚言商對洛杉磯那邊也很熟悉，自然可以輕易的找到她。
芳柔想要躲避戚言商最好的方式就是跟他和平談判，只有他真正願意放手，那樣她才能迴歸平靜的生活。
“你做夢！”
她話音剛剛落下，戚言商一口回絕，“我戚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跟野男人生活在一起？”
說吧，直接掀開被褥起身，穿上衣服欲離去。
芳柔見他一腔怒火，什麼話也沒說。
因爲從一開始跟戚言商談判的時候就知道戚言商一定不會答應。
她也沒有抱着太多的幻想。
男人去了浴室，洗漱一番之後走了出來，掃了一眼牀上躺着的女人，愁容滿面。
最終，邁步離開。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側目瞥了一眼芳柔，道：“我的話你好好考慮，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砰——
房門關上。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走了。
芳柔睜開眼睛，思忖着剛纔戚言商說的那一番話，忍不住嗤聲一笑。
跟戚言商結婚？
怎麼可能！
偌大的戚家，怎麼可能會容許戚家未來的繼承者跟一個平民百姓結婚？
她不配。
當然，戚家更看不上她。
……
鈴鈴鈴——
正在公寓裏休息的倪珊珊把玩着手機的時候，忽然進來了一通電話。
是一串電話號碼，但那串電話號碼她很熟悉。
“怎麼樣？辦好了嗎？”
電話剛剛接通，倪珊珊便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們失手了。”
對方是一名男人。
那人是倪珊珊安排去處理掉喬薇的人，只是沒想到她花了大價錢，最後喬薇還沒死！
“什麼？你是個廢物嗎，我拿了五十萬給你，你居然連一個人都殺不了？要你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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