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到大魔法師將畢生功力傳給了徒弟。”小黑把目光從塗鴉上移開，決定不再關注這堆命運悲慘的紙片。
“嗯，大魔法師傳完功之後，身體很快虛弱了下去，沒多久就被虛空徹底控制了。”
“那個徒弟呢？”小黑好奇地問。
“在大魔法師尚未完全失去理智的時候，他吩咐自己的徒弟去尋找世界上其他幾位處於頂尖地位的大師，尋求他們的幫助。”
“什麼大師？都是和大魔法師一樣很厲害的人嗎？”
“這些人當然都是各個不同行業的頂尖大師，而且多是大魔法師的好友。”易興致勃勃地說，“聽我慢慢說，在去尋找這些人的途中，學徒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打住打住！”小黑急忙叫停，“不用講那麼詳細，先挑重點講吧？”
易皺起了眉頭：“可是學徒剛出師那一段很有意思啊，你確定不要聽？”
小黑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直接講重點！”
“重點？可是什麼算重點呢？”
“比如說，那幾位大師的具體身份？”
“嗯。”易仔細想了想，“有些記不清了……大概就是絕世的武道家，亦敵亦友的魔法師，富可敵國的豪商吧，我不怎麼注意這些配角。”
“咦？不是說這些大師很厲害嗎？他們不重要？”
“故事裏這些人的出場率太低了呀。”易搖搖頭，“反倒是學徒在尋找大師們的蹤跡途中，經歷了很多有趣的事，遇到了忠厚的小夥伴、機靈古怪的公主等等人，我這些部分倒背如流哦。”
果然是童話裏王子冒險的標配啊，連公主都出來了？小黑見易一副很想將冒險故事的樣子，急忙先開口把易的性質堵回去：“那些回頭再說吧好不好？虛空呢？”
易撇撇嘴，對於小黑沒耐心聽故事有些不太高興：“總之吧，經歷了一系列事件，學徒和他的小夥伴們在幾位大師的幫助下，將虛空的真相披露給了世人。此時的虛空僞裝成了大魔法師，已經招攬了不少信仰虛空的信徒，甚至創立了虛空教派。”
“那接下來就是大決戰嘍？”小黑插嘴道，“反派與主角展開了最終決戰，一番苦戰後，主角終於打敗了反派，迎娶了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錯！”易忍不住興奮地拍了下桌子，“這就是這個故事最妙的地方！大魔法師在投身虛空之後，獲得了無比強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學徒和他帶領的討伐團隊！”
小黑差點被口水嗆到：“這算怎麼回事啊，主角被幹掉了？那最後大魔法師統一了世界？這其實是個悲劇故事？”
“不，大魔法師在最終戰役使出的魔法太過強大，打穿了世界，將方圓萬里都變成了死地，他自己的肉體也隨之灰飛煙滅。虛空沒了載體，於是沒能統治世界。”
小黑感覺這故事滿滿的都是槽點：“所以這個故事究竟想表達什麼？這真的是童話故事嗎？這結局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易倒是似乎樂在其中：“的
確很出人意料啊，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這也是師傅給我講的所有故事裏，我覺得十分精彩的一個了。”
易收拾着桌子上的紙片，有點好笑地看了一眼小黑：“你還當真了啊？這明顯只是個民間流傳的故事罷了。”
“虛空肯定是存在的！”小黑不服氣地反駁。他想起了前世看的一些遊戲裏的背景故事，虛空一定是確有其物的，似乎是瓦洛蘭大陸的某個外域？而且不管虛空想幹什麼，從他做的噩夢來看，總歸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好好好，虛空是存在的。”易完全是副哄小孩的樣子，“但是虛空那麼邪惡，野心那麼大，爲什麼會盯上一條狗呢？”
“汪！你瞧不起狗嗎！本狗會咬人你怕不怕！”小黑衝着易一陣齜牙咧嘴，“說不定和巴德塞給我的力量有關呢？”
易嘆了口氣，起身將紙片塞回書架，他又想起了讓他頭疼的教育問題。有沒有誰知道怎麼教一隻狗學習的？
這邊小黑對易的態度很是不滿，嘀嘀咕咕：“你看，巴德你都說是傳說中的守護者，那他給我的光球肯定是個好東西！虛空想要來搶也說得過去吧？”
易聽着小黑碎碎念，忽然靈光一現：“你說得對，小黑。是我疏忽了。”
“哈？”小黑愣了愣，怎麼忽然轉變態度了？
易蹲下來，看着小黑的雙眼，嚴肅地說：“不管是虛空也好，還是什麼奇怪的妖怪也好，你體內的靈力都是很誘人的。你說得不錯，巴德賜予你的力量十分強大，但是你現在完全不會運用，這就好像小孩子拿着寶貝在大街上走，肯定會被盯上的。”
小黑完全不喫這一套：“這種事我早就想過了。”
易倒是沒想到小黑會這麼回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往下說。“呃……你想到過這麼深？”
“什麼意思啊？你看不起我的智商嗎？”小黑鄙視地看着易，“但是你講這個有什麼用？要督促我修煉？你不是說要教我修行嗎，你不教我怎麼會修煉？”
“道理你都懂，那爲什麼你還偷懶睡覺？”易有些恨鐵不成鋼，“無極之道多麼寶貴的經文，我破例念給你聽，你居然能睡着？”
“我聽不懂啊。”小黑老老實實道，“而且你的經念得和催眠咒一樣，不睡着纔有鬼了。”
“催眠咒？”易鼻子都氣歪了，“你這不學無術的蠢狗！”
“別生氣嘛，”小黑自覺理虧，“你看，你家看家奧義這種東西，隨隨便便讓外人學走不太好吧？而且我要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學會，豈不是說無極之道太簡單了？”
易臉色稍有緩和，想一想自己確實有點強狗所難，嘆口氣道：“你說得對，是我着急了。修煉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見效的，即使你體質特殊、潛力巨大也一樣，總得慢慢開發。”
“對嘛對嘛！”小黑連忙表示贊同，“正好肚子也餓了，要不要先開飯？”
“……”看來教育之路，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