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圍觀很快就被制止了,一道嫵媚中透着冷傲的聲音傳來:“好了,別隻顧着看熱鬧了,拿塊布來,看這小傢伙都溼成什麼樣子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打扮得很性感,可以說這種暴露的衣着風格是小黑之前沒有看過的。
女人有着一頭豔麗的紅色長髮,腰間別着兩把款式精美的手槍,搭配在一起,居然沒有違和感,而是給人一種危險的魅力感。
身旁的女船員明顯是以這個女人爲首的,她一發話,剛剛的說笑聲立即低了下去,馬上就有一條幹毛巾被拿了過來。
“我來我來!”幾個船員看起來挺喜歡小狗的,爭搶着要過來擦拭小黑。
老實說這種被人爭着關心的感覺挺好的,小黑心裏癢了癢,忍住沒開口說話,任由她們動作。
擦了一會兒,小黑又使勁抖了抖身上的毛髮,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溼噠噠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嗯……”身上的毛不再溼溼地緊貼在身上之後,小黑的模樣頓時順眼了不少。那名紅髮女人沉吟了一會兒,說:“好,今後塞壬女王號上就要多一隻狗作爲新成員了!”
一羣人喜氣洋洋地歡呼起來,女人接着說道:“沒名字可不行,小傢伙,今後就叫女王好了!”
“不對吧?”這次大夥沒有立即答應,剛剛給小黑擦乾淨的幾位船員抗議起來,“這名字不太適合呀,這隻狗是公的。”
“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紀念意義嘛,起個和咱們船一樣的名字,挺好的。”
“但是那樣不會很彆扭嗎?”
“狗的性別有什麼關係?”女人眯着眼看了小黑一眼,眼裏不經意露出的寒光讓小黑打了個冷戰,“大不了咔擦一刀,這不就符合了?還省得春天發情……”
“停停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小黑忍不住張嘴喊叫起來,“我可是有名字的,叫小黑!”
一羣人聽見這麼個陌生的名字,都驚訝地住了嘴,扭頭看向人羣中間的小黑。
沉默了一會兒,小黑聽見有人在偷偷地交流:“這隻狗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我也聽見了,看來不是錯覺……”
小黑從容地坐在甲板上,嘆了口氣:“沒錯啦,你們沒有發生幻覺,是我在說話。”
呼啦啦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剛剛還圍攏在小黑身邊的衆人立馬散開了一圈。
“你們這樣還真是讓人傷心啊……”小黑擺出一對死魚眼,看着臉上滿是警惕神色的船員們,“我只是隻天賦異稟的狗而已,我又不喫人。”
倒是那名紅髮女人依然站在原來的位置,一下子就從人堆裏凸顯出來。
她臉上沒多少害怕與迷惑,反而聽感興趣地看着小黑,問:“那麼,天賦異稟的小狗——哦,是叫小黑吧,你爲什麼會漂在海上呢?”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小黑
清了清嗓子,開始胡說八道,“我本來只是想體驗一下出海航行的感覺的,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海盜,搭乘的商船被洗劫了,我把自己塞在炮筒裏,乘着炮彈逃了出來。”
說完,她轉身就向外走去,順手指了人羣中的一人:“那個誰,你就負責照顧他了。”
被指到的人臉上一片茫然,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指了指自己,話語裏滿是迷糊:“咦?我?”
沒管那人的反應,女人自顧自地邁開了步子。
倒是小黑不解起來,追着問道:“喂,你就這麼算了?我可是會說話的狗哦,萬中無一哦,你就一點想問的都沒有?”
“我叫莎拉,叫我賞金獵人,或者厄運小姐,或者直接叫大姐頭就行。”女人頓下腳步,微微回首,沒頭沒腦地忽然問道,“你認識普朗克嗎?”
“那是誰?”小黑愣了一下。
“算了。”莎拉似乎完全失去了興趣,聲音也變得慵懶起來,“小姐們,揚帆起航啦!”
雖然對於小黑還有些疑慮,但是船員們還是忠實地執行了船長的指令,短短几息之後,船員們就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起來。
那名被分派照顧小黑的船員也一臉害怕地湊過來,膽戰心驚地說:“你……你跟我來,我給你搭個窩。”
“哦,謝謝。”看眼前這個船員只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小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一點,並且試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來消除對方的害怕心理。
然而他不笑還好,一咧嘴,對方嚇得渾身都抖了起來,一溜煙地竄遠了:“我……我先去艙房,找東西!”
……看來是失敗了啊。
小黑心裏挺挫敗的,難道自己與生俱來的俊俏外表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之下,終於被毀容了嗎?
不可能,只不過被一枚炮彈正面懟個正着,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傷就毀容了呢?一定是這小姑娘的審美不太正常。
小黑心裏這麼安慰着自己,追着小姑娘的氣味跑了過去:“小姑娘,你別跑那麼快呀,等等我!”
此時,莎拉正站在船舵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小黑歡快地跑進艙房裏。
她身邊站着另一名健壯的女子,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結實的肌肉一塊塊地鼓起來,是她很信任的大副。
大副也盯着小黑,不過她的眼光就謹慎了很多:“大姐頭,爲什麼要留下這傢伙?這種奇怪的東西,最好不要碰吧?”
“怕什麼?”莎拉趴在欄杆上,懶洋洋地說,“大海上,奇怪的東西多得是呢。要是隻想着躲,那乾脆不要出海好了。”
看了眼依然皺着眉頭的大副,她嘻嘻笑起來:“沒事啦,一隻狗而已,他要是敢惹事,就讓他嚐嚐子彈的味道。而且不是有傳說,很多老船上都會養些吉祥物嗎?他就是咱們的吉祥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