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等等元宥那邊給我消息。
我不想做事太過莽撞。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元宥又給我發了消息,這次他準確無誤的告訴我道:“終於查出是誰幕後主使的,但正因爲是他我們才救不了二哥。”
我按捺下心底的浮躁問:“誰做的?”
是誰有膽子、有能力扣押席湛?
元宥緩慢道:“陳深。”
我驚訝的脫口而出,“怎麼會……”
我之前還猶豫要不要找陳深幫忙,可現在元宥告訴我這件事竟然是陳深幕後主使的!
陳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就在我想不通的時候元宥同我解釋道:“在歐洲能與二哥真正有實力對抗的、有膽子對抗的就只有一個陳深,這麼多年他們也不算和睦,兩人經常因爲利益爭鋒相對,不過陳深心裏有數,很少做這些和二哥撕破臉面的事,不知道這次他爲什麼非得咬着二哥不鬆口。”
我焦急的問元宥,“那怎麼辦啊?”
席湛不能一直被扣押在監獄裏啊。
“先看律師那邊交涉,靜觀其變。”
元宥現在嘆了口氣又道:“你別擔憂,現在你在這兒着急沒用,還是再等等看吧。”
我憂慮問:“等什麼?”
“等陳深的下一步動作。”
掛了電話後我心裏的擔憂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沉重,第二天元宥那邊傳來交涉無果的消息,到最後律師連席湛的面都見不到。
我當時坐在落地窗前有無數個念頭想給陳深打電話讓他別針對席湛。
可我心底十分的清楚,他也有自己計量要做的事,他佈局設計席湛不可能因爲我是季暖的閨蜜就放過他。
就像席湛常跑歐洲忙事業一樣。
他們兩人都是生意場上的殘酷男人,做任何事都是利益相關的,不可能因爲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收手,因此我終究沒有去求陳深。
而且我覺得席湛不會願意自己的女人去求自己的死對頭,這樣的話肯定有損他的尊嚴。
我終究放棄了陳深這條路,晚上的時候席魏突然給我打了電話。
他關懷的問我,“席先生怎麼樣?那邊有沒有消息說他什麼時候被放?”
我惆悵的說道:“毫無消息。”
正因爲毫無消息我才陷入恐懼。
我怕有人欺負他,我怕他受苦受累,我在想萬一要是有人故意刁難他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我就感到心痛。
席魏提議解釋道:“小姐你可以將那份文件帶去遺產公證處,這樣就可以擁有席家在世界各地的權勢分佈圖!席家是幾百年的大家族,除開有些封建守舊之外家運一直昌盛,發展到現在肯定不可估量,指不定在意大利高層會有我們自己的人。”
席魏讓我拿着這份文件去遺產公證處打開裏面的權勢分佈圖,這樣就能夠調遣分佈在世界各地的席家人,運氣好可能會有意大利政府高層的人爲席家所用。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
這份權勢分佈圖簡直是吊炸天!
我充滿疑惑的問他,“席湛是席家的家主,那這些東西爲什麼一直都沒有給他?”
既然是席家家主爲什麼沒有完全的掌控席家?
頓了頓,席魏又道:“每任家主身邊都有自己信賴的人,我待在老家主身邊四五十年,是唯一知情這些事情的人。”
他道:“這些權勢最終都會歸攏在一人身上,等真正塵埃落定的時候我纔算功成身退。”
席魏很真誠,基本上是我問什麼他答什麼,他給我的感覺是足以能夠信任的!
不過我還是生性多疑的問了一句,“我不算是席家的人,你就不怕我拿着這文件跑路?”
聞言席魏笑開,“你是席先生的愛人,是老家主選擇的兒媳婦,我只管聽從命令而已。”
當時我把能問的都問了,也消除了心底的疑慮,想着再過兩天席湛那邊還沒有消息的話我就拿着這封黃皮紙文件去遺產公證處。
我握着手機笑說:“謝謝你。”
席魏語氣溫和道:“小姐,我在遺產公證處等你。”
“沒事,我自己過去就是了。”
我掛了席魏的電話,接下來的一天還是沒有席湛的消息,我還給赫冥發了消息。
赫冥回我,“別打擾我追求女人。”
我:“……”
他還和譚央在一起麼?
我刪除這條短信起身接了一杯熱水打算喝安胎藥,現在只要閒下來的時候腦海裏始終會想起與席湛的最後一次通話。
想起他那個淡淡的嗯字。
席湛是不同意我生孩子的。
我不清楚他爲什麼要這樣!
渾渾噩噩的又是一天,在席湛被關押的第四天我終究忍不住的拿着那份文件去了遺產公證處。
在門口我竟然看見了席魏。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褂。
在滿是現代裝的人羣裏格格不入。
我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守在這兒。
因爲我說過不用他陪我的。
他帶着我要進遺產公證處,正在這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她離我不過十幾米,她喊着我的名字惶恐的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她是席湛的母親。
但我不清楚究竟是哪個母親。
不過她的聲音異常的熟悉。
特別的熟悉。
熟悉的令我有點詫異。
我正想回答她的問題之時,她的身邊突然出現幾個人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離這裏。
我驚訝的看向席魏,“是你的人?”
席魏彎腰淡淡的解釋說:“小姐應該知道一點內情,她是老主母的妹妹,是一個可憐的替代品,自老家主去世後她就一直瘋瘋癲癲的!”
我心裏隱隱的察覺到一絲不安,但具體是什麼我又抓不住,總感覺會發生什麼大事。
見到我的猶豫,席魏面色冷靜的說道:“小姐進去吧,有什麼事待會再商量也不遲。”
席魏很想公開文件裏的內容,當時我的想法是他年齡大了,迫切的想要功成身退。
我點點頭,隨着他進遺產公證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