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鐘。
第一次，太心急了。
眼下，我正反覆觀察着牀單上的紅色，完全不能理解，而黃馨怡則蜷縮着身體，在那兒掉眼淚。
然後，我又辦了一次。
天色漸漸黑了，窗外的霓虹燈亮起，有汽車聲透過玻璃傳進來，幾乎可以忽略其大小，房間裏沒有燈光，黃馨怡身上蓋着薄被，我側躺在她的身邊，儘管她反應不大，我也自得其樂。
她還在哭，一陣一陣的，紅着眼圈望着天花板，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來，就哭兩聲，我有點不太耐煩了，便貼上去，用舌尖舔拭了她眼角的淚水，像海水似的，但比海水更加清純，輕柔的安慰着，“我錯了好不好，不應該用那麼大力氣，也不應該那麼兇，別哭了。”
黃馨怡給我的反應不大，還是望着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啓開有些乾澀，脣瓣之間有點拉絲兒的嫩紅色嘴脣，聲音有點沙啞的說，“籤合同吧，我還得回家做飯呢。”
我頓了一下，笑道，“不着急，過幾天籤也行，咱們叫點喫的吧？”
一聽我這話，黃馨怡的臉色忽然變了，看着我，衝動的問，“你什麼意思？”
我發了個怔，明知故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黃馨怡有些着急了，抓過被子坐了起來，質問道，“不是說好的我只要答應了你，你就跟我籤購車合同嗎，現在怎麼還要過幾天再籤？”
我也擔心事情敗露，輕鬆撒了個謊，笑着說，“車嘛，不着急，反正簽了合同也沒辦法當天開回家，況且這兩天有筆生意要週轉資金，我的金卡都在下面人那裏呢，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那這樣，咱們要不然先簽個訂金合約？我可以先付給你一部分訂金，怎麼樣？”
畢竟黃馨怡是我的第一次，而且，我竟然有些捨不得她，甚至在異想天開的心忖着，要不要連哄帶騙的讓她成爲自己的女朋友？這樣的極品女人，要是天天能和自己在一起，那真是美死了。
興許是我表演的太真誠，而且話中含金，黃馨怡遲疑了一下，低着頭說，“那既然這樣，就先簽訂金合約吧。”
說完，她下牀把手提包拿了過來，從裏面拿出了pos機與一紙合約。
付了五千塊訂金，簽了合約，黃馨怡還是有點不高興，問，“什麼時候能籤購車合同？”
我想了想說，“最多也就一星期，快的話，三天之內。”
對向來雷厲風行的陳曉霞來講，三天內買輛豪車，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到時候我再周旋一下，這事兒應該能成，然後再一步一步跟黃馨怡交往成男女朋友……
黃馨怡點點頭，說，“好，那我等你電話，對了，合約上已經明確表示，如果你超過半個月還沒有付款購車的話，這五千塊錢的訂金是概不退還的。”
我咧嘴一笑，“這點錢……”暗地裏卻在肉痛，要不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我犯得着掏這五千塊嗎，掏了這五千塊，我可是連這個月喫飯交房租都成問題了啊。
黃馨怡輕嘆了口氣，看着我說，“五千塊的訂金，我真的也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裝作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說，“沒關係啊，過幾天錢就到位了，再說，你就看在咱倆剛剛弄了那兩次的份上……給我個面子唄？”
黃馨怡臉一紅，低着頭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我要回去了。”
我還想
黃馨怡現在走路都有點困難，卻還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婉拒道，“我還得回家做飯呢，而且晚上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晚上居然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她難道還有兼職？
即便這樣想着，我還是存着一線希望，道，“那要不，洗個澡再回去？”
“真的來不及了。”
“好吧。”
見真沒希望了，我也沒再挽留。
送走黃馨怡，我留在了酒店，一千多塊的大牀房啊，而且明天還有早餐，重要的是，偌大的牀上，盡是黃馨怡和我的味道，而且，她那條肉色的超薄絲襪居然沒有帶走。
醒來時，朝陽刺目。
拿着買車的相關資料，匆匆去了公司，到辦公室的時候，陳曉霞已經開始辦公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她面前，把資料放在了她的右手邊，道，“對不起啊陳總，昨天睡得有點晚……這是昨天去汽車城拿到的資料，我覺得瑪莎拉蒂總裁很不錯，和您的氣質非常般配。”
還是如昨日般高貴冷豔的陳曉霞頭也沒擡，淡淡道，“好，先放這兒吧，我有空看。”
我怕事情有變，從包裏又拿出了那紙訂車合約，也放在了她的右手邊，繼續說，“陳總，我已經付了五千塊訂金，這是訂金合約。”
陳曉霞聽這話一頓，終於擡頭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恢復了忙工作的狀態，根本沒搭我這茬兒，依舊淡淡道，“回你的位置吧，我處理完手頭的這些文件，你過來整頓一下，送到業務部去。”
“好的。”
在人前做事，沒有主動說話的權利，我也只能按照陳曉霞說的，被動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整個上午，我一邊工作，一邊在暗暗觀察着陳曉霞，盼望她儘快把買車的事情敲定下來，可是，她整個上午都在忙工作，即便我從業務部回來，也沒見她動一動那些買車相關的資料。
中午，一個電話讓我的情緒再次高漲了起來，我興奮的看着手機屏幕，才時隔一晚，黃馨怡居然又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我喂了一聲，那邊的黃馨怡便問，“肖先生，中午有時間麼，我想約你聊聊。”
我也沒多想，腦子裏全是自己昨天在牀上和黃馨怡翻雲覆雨的畫面，答應道，“當然有時間啊，咱們約在哪兒？”
黃馨怡說，“高新區這邊的榕興街中段，有家研磨時光咖啡館，我已經在這兒等你了。”
到了研磨時光，我正看到黃馨怡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下午那身，略帶興奮的走了過去，依舊保持着昨天在酒店門口迎接她時的風度。
可是，到了黃馨怡身邊，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也沒有起身和我說話，只是默默地低着頭，看着面前那杯蘇打咖啡。
而我剛坐下，黃馨怡就開口問，“肖先生的公司在哪兒，具體是做什麼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爲了裝得更真，漫不經心道，“中興建材，公司不大，屬於家族產業，我在裏面也談不上具體做什麼，不過平時的話，主要就是負責銷售這……”
話還沒等我說完，只見黃馨怡忽然站起身來，不等我有任何反應，揚手便打了我一記耳光，“啪”的一聲，打得我臉火辣辣的，並帶有頭暈目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