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年輕時代 >第十六章:夜店一條街
    09年初,榕城中街還沒這樣,現在纔過去一年多,雖不說每家夜店門前的美眉都裏三層外三層,但也差不多了。

    她們一個個穿的異常性感,身段又好,隔着好幾米遠,都能聞見她們身上的香水味,一個個水靈的跟大白菜一樣,說話聊天,咯咯訕笑,看着就帶勁……恨不得抱回家兩個,跟她們來個十回八回的,累死拉倒!

    看她們一個個妖嬈得不要不要的,我也就忘記了自己是誰,略帶興奮的靠近了她們,走到其中一個身穿乳白色包臀裙的美眉面前,擡手遞上去一張宣傳單,笑嘻嘻道,“美女,要不要絲襪呀?超薄的,穿着又漂亮又舒服!”

    美眉瞥了我一眼,然後……

    就沒然後了。

    人家繼續跟旁邊的姐妹們聊天。

    我傻站在她面前舉着宣傳單,又笑僵了,人家還是沒搭理我。

    換個人,同樣的話說上去,也沒搭理我。

    在她們面前站了得有十分鐘,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坐到不遠處的一張長凳上,臉要多紅有多紅,旁邊玩手機的殺馬特看了我一眼,自顧低下頭繼續玩他的手機,偶爾還冒兩口小煙,臊得我沒法沒法的,好像連這個殺馬特都沒把我放在眼裏。

    這年頭,殺馬特在榕城雖然不多,但還能看見,過幾年基本就消失了,審美在改變嘛。

    我已經不要臉了,當然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冷靜了一會兒,對旁邊的殺馬特說,“哥們,要絲襪嗎?哥哥這兒有,還有情趣內衣啥的,或許你用不着,但你可以買了送你女朋友呀?穿上那叫一個帶勁。”

    殺馬特用鼻孔看了看我,問道,“多少錢啊?”

    我跟他詳細說了一下價格,他最後卻說,“能送我一套先體驗下不?”

    我就沒再搭理他,草他三舅姥姥!

    黑着臉望着對面夜店的門口,客人不斷的在往裏進,我心想,外面沒戲,指不定進去就有了呀。

    於是,我向夜店走去。

    剛走到門口,保安過來了,一臉不耐煩道,“邊兒去!這兒是你來的地兒嗎?”

    怎麼就那麼不愛聽呢,我梗着脖子道,“我來消費噠!”

    保安瞥着我就要掏甩棍,呵斥道,“滾!瞅你半天了,銷售吧?”

    氣得我差點沒吐血,要不是怕他手裏的甩棍,真想跟他幹一架,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我臉一變,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錢,塞給他道,“放我進去唄,我不是銷售,就想長長見識。”

    保安把錢收了,對我擺擺手道,“進去吧。”

    進去也沒用,這家夜店不是賣門票的那種,進去後我看吧檯上淨是些對着喝酒的中年大叔,不像電視上演的,動不動就有娘們坐在吧檯邊,那叫一個嫵媚風/騷。

    可能時間還早的緣故,吧檯附近的女人也很少,舞場裏多,但人家正跳着呢,我總不能上去就推銷絲襪內衣什麼的吧,況且這裏的音樂震耳欲聾,臉對臉說句話都不定能聽見,更別提推銷了。

    沒錯,我才知道自己被那個保安給坑了,心裏恨死他了。

    可是既然進來了,總得長長見識,吧檯前沒座兒了,我就站在旁邊,沒一會兒,服務生便把酒牌遞給了我,問我需要點什麼,軒尼詩還是人頭馬,我暗地裏又把這傻缺罵得不輕,瞎了你的狗眼,再把人當傻逼,你也得看人下單吧,我像那喝得起軒尼詩,人頭馬的人嗎?!

    掃了一眼酒牌,記住了兩種40元/cup到60/cup的酒名,然後便把目光看向別處,看也不看服務生。

    這就叫現學現賣,我在外面受了那些當託的小婊砸的委屈,就得把氣撒在吧檯的這位服務生身上,你問我,我不搭理你,你看我,我看別處不完了嗎?

    結果,這服務生比我還強,斷斷續續堅持了十五分鐘,纔沒再搭理我,估計暗地裏也把我罵成翔了。

    在吧檯站了很長時間,也沒人給我讓個座,最後腿都

    是酸脹的,實在站不住了,纔要了一種45元/cup的酒,到散座那兒坐着去了,然後看着整個夜店的生態鏈,吧檯,散座,大卡座,舞場,各種大包小包,幾乎都是滿滿當當的,熱鬧到不能再熱鬧,除了那些組團進來的,好像誰都可以理誰,又好像誰都不想搭理誰,就是這樣。

    我也沒再閒的蛋疼的去招惹散座上玩手機的那些女人,因爲我說話,她們都聽不到耳朵裏去,又談何銷售呢。

    我知道,這一夜必然會被自己浪費,有點沮喪。

    在這樣嘈雜,羣魔亂舞的場合,我眼神空洞的呆了三個多小時,快兩點的時候,才走出去,筋疲力盡。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搭理我,沒有一個。

    失魂落魄的走在午夜的街頭,風好像都在嘲笑我,兜裏又只剩下不到一百塊了,好在,不遠處有位阿姨的串兒炸得很香,多少可以給我一點安慰。

    坐在炸串三輪車後面的小馬紮上,我喝着一瓶非冰鎮,還暖洋洋的啤酒,喫着油膩膩,滿是孜然辣椒的豆卷串,心裏什麼也沒想,一丁點情緒都沒有。

    突然,我哭了。

    我發現我他媽確實是個廢物,幫不了黃馨怡。

    什麼也幫不了,只會添亂!

    喫完串兒以後,我問炸串兒的阿姨,“姨,串兒錢能用絲襪頂了嗎?我這絲襪平常都賣十幾塊一雙的。”

    阿姨老尷尬了,靦腆的笑道,“小兄弟,阿姨都五十了,不穿絲襪很多年了。”

    掏出點零錢,付完賬,我繼續朝前走。

    轉彎處有家店,窗戶內亮着紅燈,咱也不知道是幹啥的,一位條兒順盤兒靚的妹子花枝招展的站在店外,見我路過,立馬走了上來,甜膩道,“哥,進來玩兒呀?”

    我從帆布包裏拿出一雙絲襪,反問,“妹,買絲襪不?還有情趣內衣,都是好貨,價格低廉。”

    妹子一聽這話,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重新把指間的菸捲兒叼回嘴裏,罵了一聲“操”,又轉身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花枝招展,繼續等待着其他路人。

    我腆着臉跟上去,不到黃河不死心道,“妹,真的,都是好貨,不信你摸摸,滑溜溜的呢,你穿上以後,絕對能招攬到客人,尤其我這裏還有一些半透明的情趣內衣,穿上那叫一個好看哈,走過路過的老爺們肯定都巴不得往你店裏鑽呢。”

    妹子智商可能也是欠點,聽我這麼一忽悠,還真有點心動了,伸手接過去摸了摸,挑着眉毛問,“多少錢一雙?”

    “三十。”我說。

    “滾蛋!”妹子一點都不客氣,“我他媽一個客人也賺不了多少錢,光絲襪賠進去五分之一,你當我傻呀?”

    “這絲襪耐穿,十天半月都不會破的,但前提是別被老爺們撕啊,妹妹你這麼靚,和老爺們談朋友的時候,保不齊人家一衝動,就把你絲襪給撕破了呢,不過也無傷大雅,你穿上以後,絕對光環倍增,可以趁機擡價呀,到時候還在乎這點錢!”我循循善誘道。

    “滾吧你,老孃這大腿多白,還不比你這破絲襪吸引人啊?”妹子還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實在忍不了了,一賣的,牛氣什麼,搓火道,“你一晚上多少錢?”

    妹子愣了愣,重新打量了我一遍,又變臉了,甚至把胳膊肘搭在了我肩膀上,嬉笑着挑/逗道,“哥你長得還行哈?三百,玩不玩?”

    我問,“能刷卡不?”

    妹子有點懵逼,搖搖頭道,“不能。”

    我立馬抖開了她的胳膊,罵罵咧咧道,“你丫連卡都不能刷,還好意思出來賣!”

    卻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踏地聲,噠噠噠,緊接着,又是一陣強烈的嘔吐聲……

    “嘔!”

    出於好奇,我扭頭看去,正見到一位身穿夜店公主服的女孩,扶着街邊的長椅,在難受的嘔吐,重點是,她的身影要多眼熟有多眼熟,不是黃馨怡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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