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背影,我心情很複雜,莫名間竟產生了一絲懊惱,暗罵自己,真是個笨蛋,爲什麼非得跟她攤牌呢,就算攤牌,起碼也要等拍完照片之後吧,現在倒好,去哪裏再找模特?
鬱悶的回家後,正在衛生間洗漱的張媚興沖沖的跑過來,跟我說,“肖然,下午我讓人把貨拉回來了,然後立刻有人訂了三萬塊的,咱們今天足足賺了兩萬塊呢!”
我愣了愣,問道,“怎麼這麼多?”
張媚也有點疑惑,解釋道,“合同上絲襪單價明明是五塊錢嘛,但今天去拿貨的時候,你們公司的成品庫卻按照四塊錢給的,還有情趣內衣,也便宜了百分之二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又沒敢多問,畢竟佔了便宜也不好多嘴。”
我皺了皺眉,馬上給陳曉霞打去了電話,但接電話的卻不是她,而是趙遠新。
“喂,哪位?”
對方深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後,我心裏咯噔一下,稍微一頓,裝作正常道,“您好,趙先生吧?陳總在不在?我是公司業務部的員工,有點事情想麻煩問一下陳總。”
“哦,等着。”
那邊的趙遠新應了一聲,然後對着不遠處叫了一句,“曉霞,你公司的人找你。”
話一落,我只聽手機被趙遠新放在了什麼地方,沒一會兒,手機又被拿了起來,耳邊又傳來了陳曉霞的聲音,“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她的語氣有些不悅,看來是有所顧慮。
我有些尷尬,僵笑道,“那……明天說也行。”
“都打過來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那邊的陳曉霞不耐煩道。
我把情況跟陳曉霞說明了一下。
沒想到,她聽完就炸了,冰冷的聲音傳來,“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直接問馮媛不就完了嗎?這麼晚了幹嘛非得打擾我?”
“我不知道馮媛的電話啊。”我下不來臺,無辜又怨念的說道。
那邊的陳曉霞沒再說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氣得我只想罵娘,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我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趙遠新平白無故的又去陳曉霞那裏做什麼,難道……沒敢往下多想,心裏多少有點醋意,畢竟是和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即便趙遠新是陳曉霞的老公。
旁邊的張媚似乎聽到我在電話裏被人狠批了一頓,不好意思道,“其實這種事情也不用問的,又沒喫虧。”
“你認爲這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不爽的瞥了張媚一眼道。
“沒有。”張媚發了個怔,有點低眉順眼道。
恰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我剛要開口,那邊便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肖然啊,我是馮媛,今天下午那批貨,是我向成品庫打的招呼,讓他們給你讓了點價格,你看你怎麼還把事情捅到陳總那裏去了?”
陳曉霞肯定在掛了我的電話後,給馮媛打去了電話。
“啊?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出什麼差子了呢,呵呵,那好,謝謝你啊馮部長,這個情我領了,嗨,你說這事兒鬧的,這麼晚了,還勞累您打電話過來。”我笑着客套道。
“沒事,你在陳總那裏?”馮媛八卦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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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這樣,咯咯,改天請你喫飯啊。”馮媛八面玲瓏道。
掛掉電話,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一場誤會,這個事情壓根和陳曉霞沒關係,全是馮媛心思活躍,認爲我和陳曉霞之間不清不楚,所以有意巴結我,算是向我拋來了橄欖枝。
一個部長,親自向我這位下屬的下屬打電話解釋一件事,無論怎麼說,我都應該感到高興。
可是,我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腦子裏全是陳曉霞對我的反感態度,和白天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形成了鮮明對比,雖然早就領教過這樣的落差,卻還是很不舒服,心口堵得慌。
而且,一種擔憂怎麼驅趕都無法從心裏驅趕走,趙遠新今晚會不會又要睡陳曉霞?甚至產生了一陣憤怒,煩躁的我只想發火。
就算張媚給我端來了洗腳水,我也沒個好臉色,把責任全推在了她身上,要不是她,自己幹嘛那麼着急的給陳曉霞打電話,不打電話也就不會知道趙遠新在陳曉霞那裏……
明知道這是自欺欺人,還是像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一邊煩躁,一邊又爲自己產生這樣的感覺而惱火,不是不在乎陳曉霞嗎,現在怎麼又這麼放不下她?
見我臉色不對,張媚默默的坐在了一旁,輕聲道,“要不要我給你搓搓腳?”
我搖了搖頭。
張媚安慰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都這樣,你還年輕,可能吃不了氣,你反過來想想,如果你坐在你老闆的位置,這麼大晚上的接到一個小員工的電話,是不是也會不耐煩,態度不會好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難以對她解釋什麼,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沒事姐,就是心情不太好。”
張媚打開電視機,漫不經心道,“趕緊洗吧,洗完了睡覺,姐摟着你睡。”
我愣了愣,重新打量了一下張媚,她穿着一件吊帶睡裙,很短,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身上還香噴噴的,一看就是我回來之前,她剛洗完澡。
轉念一想,即便睡在一起又如何,根本不能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於是,內心的騷動又被我平復了下去,婉拒道,“今晚我在自己屋睡就行,反正樓上也沒蚊子。”
張媚又問,“那你還喫點東西不?我下面給你喫。”
我表情古怪了一下,咧嘴一笑道,“姐,你這話有問題。”
“什麼問題?”
剛問完,張媚的臉蛋騰一下就紅了,狠狠拍了我大腿一巴掌,咬牙切齒道,“讓你沒個正形兒!”
我嘿嘿一樂,說道,“喫點也行,想喫炸醬麪。”
張媚起身後,又想拿遙控器抽我,見我躲開,才氣呼呼的走向了廚房。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張媚把一大碗炸醬麪端到了我跟前,然後道,“擡腳,給你剪剪趾甲,瞧瞧都長成什麼樣兒了。”
我喫驚道,“這服務也太到位了吧,你有事兒說事兒,別這樣,我心慌。”
張媚怪里怪氣道,“您現在是大少爺,給我發工資的,不把您伺候舒服了,我哪有錢還賬呀?而且你在外面跑了一天,我不疼你誰疼你?”
說完,她已經把我的腳撈到了她的兩腿/之間。
我正準備享受呢,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不過不是電話鈴聲,而是視頻彈窗,仔細一看,是陳曉霞給我發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