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傳來一陣刺痛,我在牀上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裏,腦海裏閃過陳曉霞昨天夜裏瘋狂吸/吮我的畫面……
當然了,我也對她造成了一定傷害,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愛的印記。
這個時候,陳曉霞已經不在我身邊,可是周圍全是她身上的香味,迷人至極。
我心想,她一定給我做早飯去了……
昨夜她給我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甚至能肯定,她愛上我了,而我,好像也愛上她了。
穿上衣服走出臥室,聽到客廳那邊有動靜,我便走了過去,可是看到的畫面,卻讓我如遭雷擊。
一襲絲綢睡裙的陳曉霞站在椅子上,居然撕掉了中央空調下面粘着的紅色橫批,還把另外一些婚慶之物,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裏,包括紅色彩帶,還有沙發上的囍字抱枕。
“什麼意思?”我皺眉道。
“哦,收拾收拾,昨晚被你搞得烏煙瘴氣的,難道你忘了,咱倆的婚姻,只是合作關係嗎?”陳曉霞發了個怔,沒想到我會起這麼早,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愣住了。
緊接着,一股無名火氣剎那間從心底涌上了我的腦子,怒極反笑道,“呵,原來是合作關係呀,我他媽的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陳曉霞隨手把一張囍字團了團,扔進了垃圾簍裏,道,“我就知道你忘了,沒關係,我這不提醒你了麼。”
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很堵得慌,只想發狂。
瞪了她良久,我終於忍受不住,突然對她吼罵了一聲,“姓陳的,我靠尼瑪!”我紅着眼睛,像要把她喫掉一樣,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從來沒有!
餘音散去,陳曉霞站在那裏無動於衷,我便轉身暴走進了臥室,“哐當”一聲,一腳踹倒了畫板架,然後把昨夜畫的那張肖像拿了出來,當着她的面撕了個稀巴爛,繼續大吼道,“陳曉霞!你他媽牛逼!真牛逼!”
一邊吼,一邊撕!
舉臂一拋,碎紙片像雪一樣被我灑得到處都是。
陳曉霞還是低着頭,撩了撩鬢角的髮絲,吸了吸鼻子道,“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難道還是小孩子嗎?說發脾氣就發脾氣。”
“我不該發脾氣嗎?”我大聲問。
陳曉霞沒說話,攥着香拳站在沙發那裏,還是一動不動。
“陳曉霞,你他媽就是一個無情無義,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我指着她鼻子罵道。
罵完,我轉身走向了門口。
“等等。”身後傳來陳曉霞貌似柔弱的聲音。
“幹嘛?”我狂暴道。
“鞋櫃上放着一張理療卡,你腹部那塊傷勢有點嚴重,去……”
不等她說完,我走到鞋櫃旁邊,“哐”的一聲,直接把鞋櫃推倒在地,回頭看向陳曉霞,大吼道,“我不用你關心!不用!”
又是“哐”的一聲,我摔門而去。
走在街頭,我很恍惚,覺得昨夜就是一場夢境,而今早,則夢醒,面對的是血淋淋的現實。
美好總像流星劃過一樣,而流星,終會轉瞬即逝。
回到臨湖別墅,我沒和張媚見面,反正她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一個電話,直接把徐朵叫出來,與她一起去選店址了。
車裏,徐朵見我一直抽菸,也不說話,有些拘謹的問,“然哥,你喫早飯了沒?”
我搖搖頭,淡淡道,“沒呢,你吃了沒?”
“吃了……”剛說出口,徐朵又馬上糾正道,“沒呢,要不然,咱們喫點早飯去?”
bsp; 徐朵的戲太假了,我知道,她一定是覺得我沒喫早飯,才故意這樣說的。
人是鐵飯是鋼,我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也沒拆穿她,便把車停到了一家早餐店門口。
喫着徐朵剝好的煮雞蛋,我忽然問,“徐朵,你覺得婚姻是什麼?”
徐朵想了想,有點失落道,“我也不明白婚姻是什麼,可能婚姻就是兩個相愛的人的小家吧,有的小家幸福,有的小家不幸福,我就屬於後者。”
說完,她看了看櫃檯那邊,有一家三口正其樂融融的買早餐呢。
我看到,徐朵的眼神別提多羨慕了,而且從她的眼裏,我還看到了一種對家庭的渴望。
從記事起,我對家的概念就很模糊,因爲模糊,所以同樣很渴望吧,不然不可能對自己與陳曉霞的婚姻那麼看重,甚至也上升到了一個小家的高度。
也許,正是陳曉霞打破了我對家的這種幻想,所以才憤怒至極。
除此之外,還有對陳曉霞的愛。
我確實愛上她了,即便不想承認,也愛上了,她的成熟,她的性感,甚至是她的不羈與強勢。
之前覺得,她就算再不羈,再強勢,也終究是個女人,我只要對她真心實意,肯定能把她融化了,可是,我太天真。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給內衣店選址,最終把店址定在了市中心金瑞大廈的一樓商鋪。
這裏是黃金路段,店鋪定位爲輕奢內衣店,名爲:ssy內衣。
正是從‘ssy內衣’亮起在金瑞大廈一樓的那天起,我的商界輝煌之路,纔算正式開始。
我怎麼也沒想到,ssy內衣,今後會成爲與衆多國際內衣品牌一決雌雄的強勁對手。
並且,正是因爲豎立了這個新概念內衣品牌,我才陰差陽錯的和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女人又重溫舊夢,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沒有回臨湖別墅,也沒有回裕華尊府,一般是在店裏看着怎麼裝修,自己設計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困了累了,便在附近賓館裏休息。
除了徐朵,李佳每天下班後也會來陪我,讓我多少有點戀愛的感覺。
至於張媚,我和她仍然處於冷戰狀態,生活上沒有過多的交流,全是工作上的交流,我打算棄掉她正在打理的那家網店,新開一個淘寶店,與實體店相得益彰,名字叫做ssy內衣旗艦店。
店面的內部裝修總算告一段落,只剩下門面裝修了,星期五這天忙活了一整天,傍晚喫完飯,我正在跟人商量怎麼設計門頭燈箱呢,忽然一個電話,打亂了我的思緒。
一看來電顯示,是陳曉霞。
自從那天摔門而去,我就沒再聯繫過她。
看着她的電話號碼,我冷笑了一聲,稍微一想就知道,她給我打來電話,一定是要我明天趁着禮拜六,趕緊去勾搭白冰,否則又要讓我好看。
想到這兒,我面無表情的接通了電話,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邊傳來陳曉霞冷淡的聲音,“你是永遠不打算回家了嗎?”
“回家?”我一愣,被她逗笑了,連續問道,“什麼家?哪個家?我肖然什麼時候有家了?”
“……回來吧,我做好晚飯了,正等你呢。”也不知道陳曉霞想做什麼,她的語氣居然又軟了下來。
“喫過了,我正忙着呢,先這樣吧。”我冷漠的說了一句,然後掛掉了電話。
但過了沒一會兒,陳曉霞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陳曉霞,你到底要幹嘛?”我不耐煩的皺眉道。
“回來好嗎?”
“我說了,忙着呢!”
“我錯了。”
“什麼?”
“老公,我錯了,那天是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