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年輕時代 >第一百二十章:號房爭鬥
    陳曉霞離開後,我回了自己的號兒裏,算起來,這也是我二進宮了,對一些事情門兒清,就算同一間號兒裏的幾個人對我施以不善的目光,甚至讓人來試探,我也應付自如,不再像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對一切都很好奇,而是應付完他們以後,獨自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心思百轉的計算接下來有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現在我所掌握的狀況是,孫剛也不知受了誰的點撥,裝傷賣傻,因爲腦袋是人體最複雜的組成部位,孫剛要是執意表示自己的腦袋受到了重創,連說話都不能,只要他能繼續裝下去,那麼誰拿他也沒辦法,畢竟歸根結底,他只是打了自己的老婆,並未造成/人命傷害,所以警察同志就算懷疑他是裝的,也不會盯着他不放,原因很簡單,榕城這麼大,警力有限,和他個渾球浪費時間,還不如先去搞別的案子。

    一般情況,小案件就是被這麼擱置下來的,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時候人民警察就事論事,羣衆卻不就事論事啊,當然了,警察隊伍裏也有那攪屎棍子,要不然,孫剛昨天錄口供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有人給他出主意是出主意,警察局裏要沒幾個內應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老油條,事情會無緣無故的成爲現在這個局面?誰信啊!還有就是孫剛昨天傍晚帶去的那四個幫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裏邊有貓膩,只不過都不願意絞纏進來罷了,這年頭,大部分人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生活,包括警察,因爲警察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這是孫剛的情況,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情況,真正的聰明人,都能看出我是被陷害的,而誰又有這麼大的能量,重新讓人把我抓進來呢,孫剛沒可能,他就是個瓜,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孫剛口中的那位姑父劉尚忠,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讓底下的人這麼聽話,說把我抓進來,就把我抓進來。

    可是,事情儼然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喫過晚飯,一個不速之客進來了,二十來歲,手腕上紋着一條小蛇,剛進來我就覺得他眼熟,細細一想才記起來,上次在平安巷見過,就站在領頭人吳秋亮的身邊。

    我不得不把這個人和趙遠新聯繫起來,同時也在疑惑,趙遠新怎麼知道我在號兒裏呆着?難道,我二進宮和他有關?也不是不可能,他在榕城生意做得那麼大,估計,不少本地權貴多少都收過他的好處……

    反正有這麼個人進來,我今晚是睡不好了,因爲從他進來開始,我就覺得他對我極其不善,但是他一直不動聲色着,而且由於他看上去像個愣頭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兒,所以號兒裏的其他人也就安分了一些,誰也沒找不痛快。

    到了夜裏,我雖然閉着眼睛,神經卻一直緊繃着,生怕這個手腕紋着小蛇的傢伙來找我的事兒。

    這樣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趙遠新之前揚言,榕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誰知道他會針對我做出什麼狠毒的事情。

    果不其然,熄燈後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聽到了對方的動靜,他先是解了個小手,然後走到我頭頂的位置,突然用鐵絲勒住了我的脖子!

    “啊!”

    沒想到,他身上居然帶

    着鐵絲這種違禁物品,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大叫,引幹警前來。

    同時,我用雙手扒住他的手腕,腰部一用力,雙腿猛舉上來,向後一鎖,夾住了他的腦袋,短時間便掙脫了他的控制,然後迅速奪過他手中的鐵絲,以牙還牙,起身勒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得收住,“砰”的一聲,立刻把他的腦袋撞在了貼着瓷磚的大通鋪上。

    “來人!來人!有人殺人啦!”

    號兒裏的其他人猶如驚弓之鳥,一個個全部爬了起來,對着門外大喊。

    很快,號兒裏燈光大亮,幾個幹警前來,把我倆強行拉開,我還沒說話,手腕紋着小蛇的這傢伙卻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對警察叫嚷道,“警察同志,他要殺人,他要用鐵絲勒死我!我頭疼,特別暈!”

    說完,他身子就軟了下去,甚至跟大小便失禁似的,尿了褲子,而且褲子裏傳來一陣惡臭。

    草塔嗎!

    真拉褲子裏了!

    “……”

    這個時候,我要再不明白他的目的,就真成瓜了,原來他是要陷害我。

    幾個幹警聽到他的一面之詞,當即給了我兩警棍,喝道,“把鐵絲扔了!”

    我捂着肚子,痛苦的申辯道,“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你們可都搜我身了,鞋子都換成不繫帶的了,身上什麼都沒有,而且鐵絲根本不是我的,是這混蛋把鐵絲帶進來先勒得我,不信你們問他們。”

    說着,我看向號兒裏的其他人。

    其他人紛紛避讓,領頭的幹警問他們,也是一問三不知,統一口徑,都睡覺呢,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我拿着鐵絲勒這個紋着小蛇的傢伙呢,其他什麼也沒看見,而且想看見也看不見,熄燈了,號兒裏太黑。

    一個幹警捏着鼻子看了看癱在地上的這貨,皺着眉道,“先把人送醫院去。”

    我眼看着他被拖了出去,然後又捱了幹警幾記警棍,有心反擊,可還是冷靜得按捺住了,心裏憤怒啊,到底還是被趙遠新那王八蛋給算計了!

    被幹警拖到了一間獨立的監禁室裏,我本以爲自己要繼續面對幹警的審問,然而他們把我扔到這裏之後,便離開了,連銬子都沒有給我上。

    不合規矩啊。

    什麼意思?

    我心裏正奇怪呢,門再次被打開,是兩名警察,一個我認識的,一個我不認識的。

    前者是楊冠羣,東城區派出所的副所長,一起喫過一頓飯,算是我的貴人了。

    後者只在眼下這個榕平派出所的警務公開欄裏見過,是這裏的所長,名字叫李黃山,四十歲左右,國字臉,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

    正在我一臉疑惑間,楊冠羣對李黃山笑了笑,說道,“看來肖然這小子和趙遠新的過節不小啊,都被對方送到你老李的地盤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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