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玄妙,就是純粹的感激。
愛她嗎?
不敢愛。
她是一塊無色的碧璽,而我,已是一汪污濁的水,不敢用自己的感情去玷污。
我不配。
可是,我又想要她。
我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她也是個食取人間煙火的女人,至少這一刻是,她的臉蛋暈紅,眼含春水。
一隻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裏,我們都沒有說話,滾熱的呼吸對着滾熱的呼吸。
就這樣對視了幾十秒,她的身體在發抖,可能是我捏痛她了吧,狹刀一樣的俊眉微微蹙着,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拒絕。
下一刻,我要親吻她的嘴,她忽然用手擋住了我,似乎不喜歡接吻這類行爲。
我突然將身後的被子朝上一遮,同時,自己把頭縮了下去,在漆黑的被窩裏,扒開了她濃香的睡褲,義無反顧的咬了上去……
接着,我感受到了陸小愛的痙攣,痙攣,再痙攣。
就這樣。
整整半個夜晚。
我咬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重新躺在各自的位置,誰也沒有靠近誰。
她平靜的說,“春節的時候,和我回一趟椒縣。”
我遲疑了片刻,說,“好。”
椒縣是江城市下轄的一個地方,也是陸小愛的家鄉。
然後,陸小愛翻了個身兒,把身體側了過去,背對着我就要睡覺。
我卻忽然問,“送你項鍊的那個人,是誰?”
這話一落,臥室裏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我倆身上的磁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約莫着過了兩三秒,陸小愛才反問,“什麼項鍊?”
我說,“就算知道會冒險,也要回到百魚莊去找的那條項鍊,就是被我扯斷的那條項鍊,被你……小心翼翼的固定在一個方玻璃盒裏,生怕再弄丟了的那條項鍊,白金材質的。”
同一條項鍊,被我重複了三次,就怕陸小愛迴避這個問題。
而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
可能,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陸小愛沉默了許久許久,纔出聲道,“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有些微顫,甚至是哽咽。
我則是裝作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繼續問,“幾個月後,你會和我離婚的,對吧?”
陸小愛沒有回答。
睡了一覺,太陽果然照常升起,我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的陸小愛已經不在。
我走出臥室,正看到穿着一條黑褲子,一件白毛衣的陸小愛,正把一盤兒糖醋雞蛋從廚房裏端出來,放到餐桌上以後,有點尷尬的看了看我,靦腆道,“可能有點糊了。”
湊過去看了看,我詫異了一下下,不過轉眼即逝,笑道,“做的挺好的。”
其實這哪是糊了啊,雞蛋都是黑的了……
不過,我狼吞虎嚥的將盤子裏的五個雞蛋全吃了,擡頭的時候,看到陸小愛正愕然的看着我,她說,“我還沒喫呢……”
結果,我又給她做了三個
糖醋雞蛋,糖醋很糖醋,雞蛋外焦裏嫩,黃兒還是糖芯兒的。
“沒結婚之前,你怎麼活着的?還把自己養的這麼嫩。”我好奇的問。
“都是在食堂裏喫完,或者帶一份回來。”陸小愛低着頭說。
“晚上想喫什麼?我給你做好再出門。”我問。
“餃子。”陸小愛不客氣的說。
“可能對你來講有難度。”我遲疑道。
“這話怎麼說?”陸小愛愣了愣,問道。
“我就算給你包好,你會下嗎?可別小看煮餃子,火候掌握很重要,而且什麼時候添水也很重要。”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怎麼辦,我就是想喫餃子了。”陸小愛說。
“蒸餃怎麼樣?”我想了想問。
“好。”陸小愛忽然莞爾一笑道。
“昨晚舒服嗎?”我又問。
“……”
陸小愛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剎那間又紅的像桃子一樣了。
中午,老鐵從江城回來了,對我離婚又結婚的事情,表示很驚訝,不過看我不想提及相關緣由的黑臉,他也就沒再追問什麼。
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女朋友閆樂樂。
確實很壯,和短杆子一樣的老鐵站在一起,很不搭調。
除此之外,還有老鐵親自挑選的七位學長學弟,都是前來投奔的,聊了聊,有兩位對地產方面的事情很有見地,其他一般般,不過已經很好了,我現在正缺人手。
聊了一下午,我把榕城這邊的事情交代給了老鐵,坐着晚上八點半的火車,前往了江城,目的是找周校松借人和借錢。
人,我得借個幾十號。
錢,我至少得借兩千萬。
否則的話,週轉不起來。
別的不說,下徐村的村民,都沒辦法交代。
快到站的時候,我纔給我媽打了個電話,當耳邊傳來她的問候聲,我心情有些複雜,愣了好一會兒,纔對她說,自己來江城了。
天公不作美,又下雪了。
我媽沒來火車站,周校松的女兒,周若敏來的,長得跟明星一樣,皮膚雪白,身材高挑,據說和我媽相處的還不錯,並沒有狗血到與我媽和她爸爭寵的地步,看起來是個情商不低的女子。
從火車站出來不一會兒,我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對我說話的語氣不算冷清,卻也絕對算不上熱情,電話那頭的她對我說,“我在火車站前面的站牌這兒呢,你帶行李沒?帶了的話,我去接一下。”
我對着電話說,“沒帶什麼行李,我知道路,這就過去了。”
周若敏開的是一輛白色寶馬,我在車外打了打身上的雪,才上車,看到周若敏正戴着耳機聽歌呢,就對她笑了笑。
她的臉蛋白的仍然像瓷娃娃,而且比我一年前見她,更會打扮了。
周若敏摘下耳機,一邊開動了車子,一邊問道,“喫飯了嗎?”
我還沒說話,肚子叫開了。
中午喝了一肚子酒,光顧着和老鐵聊工作上的事兒了,沒喫多少飯。
我一陣尷尬,說道,“沒來得及喫呢。”
聽這話,周若敏撥通了一個電話,對着電話道,“媽,我已經接到肖然了,他還沒喫晚飯呢,我帶他先去喫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