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提上了褲子，眼前的陳曉霞，也紅着臉躺回了牀上。
胡桃還好，見過。
葉襄這……
和我不熟啊，太尷尬了！
胡桃本想轉身就走呢，裝作一個好表姐的樣子，臉蛋還紅了，但是看到我恢復了整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轉身呢。
還是進來呢？
我和她也不好亂打招呼，萬一被陳曉霞看出點什麼端倪來怎麼辦？
倒是葉襄，看到我提上褲子，面無表情的進來了，目光投向了陳曉霞，驚喜道，“陳總，你醒了呀！”
看到葉襄沒什麼可尷尬的，胡桃也就不尷尬了，同樣走了進來，只是仍然裝作很羞臊的樣子，一眼都不敢看我。
見她如此，我心裏冷笑一聲，這娘們可真特麼能裝啊，不是前幾天在我面前一絲不掛的籤合同時了。
籤股份轉讓合同的時候，無論是胡桃還是阮鳳，都是不穿衣服的狀態簽訂的，還被我拍下了視頻。
在我的脅迫下，兩個成熟的女人還一邊籤合同，一邊說了一些很是霪糜的話，尋常人都想象不到的那種內容。
因爲剛剛醒過來的緣故，陳曉霞還很虛弱，面對葉襄的問候，只是對她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最近還好嗎？葉襄。”
聽到這話，葉襄的淚水驟然下來了，不停的點頭，說道，“挺好，挺好的！”
“曉霞……”
接着，和陳曉霞說話的，便是胡桃了，她也挺激動，還說趕緊通知老爺子他們，讓他們過來。
我心裏對陳家有氣，剛要阻止，陳曉霞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笑着對胡桃說道，“好，趕緊讓他們過來吧，趁着現在還不是很晚。我的體力也能允許！”
不知道爲什麼，我隱約覺得，陳曉霞已經知道了，她自己在病牀上一直不醒的時候，陳家對她的態度。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陳家老爺子等人都來了，一番叨擾過後，也都走了，表面上，對於陳曉霞別提多親熱了，尤其老爺子跟老太太，跟陳曉霞親熱的要命，好像陳曉霞一旦出了什麼事情，陳家的天就塌了似的。
他們都走了以後，留下的是阮鳳，我，還有徐朵，葉襄，足足四個人守着陳曉霞，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
可是，陳曉霞不太想見到阮鳳等人，把她們都弄出去了，只留下我在身邊，理由是想跟我多說幾句話。
給小牀上的兩個孩子哄睡着，我走到了陳曉霞身邊，坐了下來，看到她凝視着我，眼淚不斷的往兩邊耳朵裏流淌。
我的心有些軟，問道，“醒過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哭什麼？況且還在月子裏呢，一直哭的話，落下毛病。”
陳曉霞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攥着我的手，說道，“肖然，你都不知道，我使了多大力氣，才醒過來的。可我又寧願醒不過來，這不正好隨了他們的意思，兒子，終歸比我這個當女兒的要好，生來就是別人家的。”
我心想，陳曉霞果然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生在陳家，不可能不知道陳家是個什麼德行，重男輕女。
表面，我卻勸說道，“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養一段時間，一切事情出了院再說。”
sp;陳曉霞忽然問，“你會和我復婚嗎？”
我扭頭看了看孩子，笑道，“孩子都有了，當然會的。”
陳曉霞又問，“如果，沒有孩子呢？”
我撒了個謊，說道，“也會。”其實也不算撒謊，只不過沒有孩子的情況下，我需要考慮的更多一些。
現在，我和陳曉霞的感情很複雜，有親情，愛情的話，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這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無奈的事情，就好像本來被保鮮膜裹住的很好的一盤沙拉，可是保鮮膜上，卻被插了不少牙籤孔……
慢慢的，慢慢的，腐爛，變糟。
不過現在有了孩子，不知道情況會不會猶如陳曉霞現在的身材一般，有所好轉。
陳曉霞是個聰明的女人，聽完我這話，沉吟了片刻，看着我動情道，“來，肖然，抱抱我好嗎？”
說着，她向我張開了雙臂。
我抱緊了她，成熟的味道令我着迷。
僅此而已。
可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眼淚卻流了下來。
她好像也抽泣着。
一切盡在無言中，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被撕裂，可是之前面對生死離別的時候，卻好像踏入了新的境地。
只要對方不死，再怎麼撕裂，又能如何呢？
抱了一會兒之後，陳曉霞哭着說道，“肖然，我愛你。謝謝你對我不離不棄。”
我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
再怎麼樣，我也不想承認，自己愛上了這個虐過我千百遍的老女人，比我大十幾歲。
可是，她卻爲我生了一對可愛的孩子。
可是……
我還是沒有忍住，對她說了一句話，“我多希望，你在最年輕的時候，遇到的是我？”
這話一落，陳曉霞抱得我更緊了，哭的也更痛了，說道，“從今往後，我再不與你和孩子分開，加拿大我不去了，誰要是膽敢傷害我們一家四口，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就這樣，我倆擁抱了足足有十幾分鍾，直到她胸口有了汗水，我們才放開了對方，然後四目相對。
同甘共苦，也不過如此了吧？
人活一輩子，誰和誰共生死過呢？
陳曉霞摸着我的臉頰，說道，“當爸爸的感覺怎麼樣？”
我笑了，點點頭說，“特別好，我們的孩子特別可愛。養好身體後，我們就回榕城，好不好？”
陳曉霞卻搖了搖頭，說道，“先去江城，把孩子放在咱媽那裏，我要和你去海邊度假，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放鬆過了，我希望和自己最愛的人去度個蜜月。”
於是，我們不僅去了海邊，還去了雲南，甚至是進藏，又從藏區繞到了草原，最終到達了江城。
一個月下來，我們只談感情和風月，工作方面的事情，很少提起。
儘管陳曉霞的十三月，已經被人架空的差不多了，而且幕後黑手還不知道是誰，但是看陳曉霞的樣子，她似乎不太擔心。
回榕城的路上，我開着車，陳曉霞趴在我的大腿上，用嘴巴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