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史上最強血脈 >第5章 張兮,拜拜
    “嗷”剛跑到院子口,那可容五人並排通過的寬大院門,便被一隻巨大的獸頭給堵住,只是一口,便將衝在前面沒有剎住車的二當家給吞了進去。

    沒有咀嚼,生吞進肚。

    岩石皮膚的獸頭,墨色堅硬龜甲,如柱般粗壯的四肢,山樣龐大的體型,還有那氣吞山河的威勢,

    “是,照夜巨獸”

    三當家一屁股坐在地上,褲襠前多了一大片溼潤,結結巴巴的向同伴求救,“來,來人,救,救,救我啊”

    “啊,是照夜巨獸快跑”

    哪裏還有人管他,其他強盜們紛紛從其它方向往外逃跑。

    有爬牆的,有鑽狗洞的,有埋着腦袋躲進屋子裏的,義薄雲天歃血結義的兄弟山寨團一鬨而散。

    強盜頭子坐在地上,鼻青臉腫的他經過幾次震盪摔得灰頭土臉,頭上插着幾根雜草,不敢相信的盯着前方,“這,這,這不可能。怎麼會來的這麼快我們進來時,不是,外面,什麼都還沒有麼”

    “吼”照夜巨獸的巨頭一頂,院門帶着圍牆柵欄,被整個連根拔起。

    那些翻牆,爬柵欄的,被甩落出去,生死不明。

    還沒來得及跑的,在看到院外的情景後,直接放棄了逃跑,束手就擒的抱着頭,跪在地上,祈禱能被從輕發落。

    院子外,密密麻麻,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站着的是全副武裝的重甲士兵,在他們的堅硬盔甲上,手中鋒利的長矛上,印着一隻照夜墨甲龜。

    在爲首照夜巨獸上銀色重甲軍士的指令下,一步一步,整齊劃一,幾百名重甲士兵腳落於地,只出一聲響。

    鐵血之壓,步步逼近。

    在這鐵血威勢的籠罩下,身體素質差的,直接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身體素質好的,也被氣壓束縛全身,無法動彈。

    軍甲壓過,長矛刺出,不剩活口。

    一雙全是鮮血的手,顫抖的握着兩支被血染紅的羽箭,從強盜頭子的後背,猛的刺入,貫穿前胸。

    “我說過,你們都該死”張兮站在強盜頭子身後,緊咬着牙根,他的雙手緊緊握着箭尾,箭是他強行從手臂上拔出來的,鮮血,正一滴滴順着手臂,往下流淌,鮮血淋淋。

    “一個不留。”

    銀甲領軍下達命令。

    接到命令,士兵散開。再次聚攏時,整個村子,除張兮伏靈外,再無活口,包括強盜騎來的馬匹。

    “小姐,團長在等你回去。”銀甲領軍從照夜巨獸上輕巧跳下,幾步來到伏靈身前,屈膝半跪,看似恭敬,卻沒有取下頭上銀盔,看不清其面貌。

    “啊你們,是誰啊”伏靈嚇了一跳,往後跳了一步,她對面前的人,十分陌生,轉頭求助的望向張兮。

    她的記憶中“回”,是張兮在的地方。

    “小姐,我接到的是命令。”銀甲領軍站立起身,他的語氣中似有尊重,卻無任何商量餘地。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我面前,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帶走她,除非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張兮此刻的狀態十分不好,虛弱到連維持站立都比較喫力,稍微大點就能將其吹到,但他卻依舊擋在了伏靈身前,將其護在身後。

    他不知道爲什麼伏靈身上會出現與這些照夜士兵軍甲上相似的圖紋,在他看來,應該是伏靈自己畫上去的,僅僅是爲了冒充身份好救他。

    長大了他是不好意思再看她的身體,在她還是嬰童的時候,爲了照顧她,不免有過幫其洗浴的經歷,他確認在她身上並無任何胎記圖紋。

    冒充軍團長的千金,還被軍團軍士當場撞見他必須護住伏靈。

    “從你的屍體上跨過去麼”

    話音剛落,銀甲領軍身後冒出兩隻銀色大手,一個觸碰便將張兮按倒在地,軍士擡起腳上的重軍靴,重重的踩上張兮胸口。

    “住手”伏靈開口阻止,卻已晚了。

    一口鮮血,從張兮的口中噴出,眼睛裏那獨特亮光,漸漸黯淡。

    “天色不早了,小姐,我們回去吧。”銀甲領軍的腳,踩的更用力了些。兵者,詭道。他一眼就看清兩人關係,明白只需要傷害張兮,伏靈就會乖乖就範。

    盔甲下的嘴角自信揚起,等待張兮的慘叫奏響,等待着用他無比痛苦的慘叫,換來伏靈的乖乖妥協。

    許久過去,張兮硬是一聲未吭。

    銀甲領軍嘴角的笑容保持的有些僵硬,在他腳上的力道,已經加到了張兮肋骨的臨界點,再稍微多加那麼一點力,他的整個胸膛,將散架塌陷,隨之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銀甲領軍皺眉向下看去,發現張兮正用一雙染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張開不斷在往外冒血的嘴,吐出六個字“沒人能帶走她”

    “是條漢子,不過,可惜了”銀甲領軍目光一寒,殺意沸騰。

    “放了他我跟你們走。”伏靈緊緊的裹着衣服,雙行銀淚掛在臉側,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將是什麼,她只知道不能就這樣白白的看着張兮死掉。

    “很好。”

    銀甲領軍身上的殺意瞬間消失,彷彿從沒有過,將腳從張兮身上收回。

    收腳剎那,張兮非但沒覺着好過,反倒又往外連續噴了好幾口血,他試圖重新站起來,奈何失血過多,無法聚力。

    “張兮,拜拜。”

    看着倒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再次保護她的張兮,伏靈那漂亮的寶石眼睛就跟兩汪泉眼,嘩嘩不斷的往外冒着清泉,太多話想說,最後卻只化作了“張兮拜拜”四個字,與一個手半舉於空中揮了揮的簡單動作

    照夜大軍,啓程返航。

    所經之地,無不鳥獸禁鳴,鬼怪繞行。

    照夜巨獸的背上,多了一座別緻庭院,就如是建在一座小島上的庭院。庭院屋檐角,向下垂落着一匹一匹的錦玉遮簾,不論是有風吹拂,還是過大抖動,密集排列的遮簾都會將庭院裏的一切,遮掩的嚴嚴實實。連一隻小蚊蟲,都無法飛進。

    銀甲領軍站在龜甲尾部,忽而,悄然一躍,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的從照夜巨獸身上,躍到了後面跟着的一騎兵的鐵甲馬背上。

    不容置疑的命令下達,“凡,看到那個圖紋的,一個不留。”

    “是。”騎兵俯首接令。

    軍令下達,銀甲領軍雙腳腳底竄出一團氣流,緩緩的託着他,重新回到照夜巨獸身上的原位處,他雙手背在身後,目視前方的站在那裏,就好像從來沒移動過。

    那位接令的騎兵在繼續跟着大部隊走了一小段路程,輕拉馬繩,身下的馬,準確收回向前邁出的馬蹄,他身後的四位騎兵,幾乎是同一時間,讓他們的馬停了下來。

    後面的騎兵補兵依次補上,沒有任何停頓,隊伍繼續向前邁進。

    村落裏,張兮躺在地上,仰望天空中逐漸升起的太陽,暖陽灑在他身上並沒讓他感到舒適,只有難受。

    他的呼吸很慢,如同將死之人,他的雙眼裏佈滿鮮紅血絲,在那被血染得鮮紅的胸口處,有一個腳印,沾滿泥土,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髒的腳印。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別人從他的身邊帶走了他的至親之人。

    好不容易他不再是一個人,現在,他,又成一個人了。

    爲什麼

    爲什麼自己這麼沒用。

    五年前的自己沒用,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現在的自己,還是沒用,還是依舊無法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擡起手,搭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捏起一點顏色豐富的腳底泥,放進自己嘴裏。

    臭,苦,澀,屈辱,憤怒種種味道夾雜在一起,不斷刺激着他的身體每一個毛孔,他要記住這個味道。

    永遠的記住。

    以後,只有他踩別人,不能再有人踩他

    決不允許再有人肆意搶走他的家人

    他站了起來,忍着身上的多處疼痛,咬着牙,堅持着,細細的品味着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疼痛,用深呼吸,吸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難聞惡臭。

    他要記住這股惡臭,記住這股失敗者的氣味。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要聞到這股味道。

    “又回來了”

    張兮的目光突然一凝,氣息暫停,眼睛死死的盯着遠處的樹林,他熟悉那聲音,熟悉那氣息,熟悉那整齊劃一的默契,熟悉他們帶給自己失敗者的屈辱,沒錯,是照夜騎兵,他們,回來了。

    “戰”找了一圈,在一處地界撿起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把砍柴刀。又到田地裏找了幾個被大火烤熟的紅薯,黑乎乎的皮也不剝,放進嘴裏大口啃着。

    五名騎兵就像是一整隻軍隊般,幾乎是在張兮喫掉第五個紅薯的時候,浩浩蕩蕩的來到跟前,騎於馬上,傲然睥睨。

    騎兵的頭藏在頭盔中,看不清表情,“小子,你,不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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