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史上最強血脈 >第408章 入土爲安
    輸,他要輸。

    只有輸了,才能圓了這焦子墨心理的某份執念。

    但他的輸,不能輸的太假,必須要全力以赴之後,再輸給他,只有這樣的輸,才能是他所認可的輸。

    讓他贏得開心,贏得盡興,贏得有成就感,這,應該就是破局之道。

    他已經不再人世。

    人世的生命恩怨,與他何干

    在生命即將枯竭的那一段時間裏,他應該很渴望能有一個陪他下棋的人。

    沒有人願意輸,張兮不願意,焦子墨也不願意。

    他並不是一生都在贏,他殺的人可能是有無數,但到最後,他一個能陪他下棋的人都沒有。

    他失落,所以佈下了這棋局。

    他渴望有人與他下棋,渴望能棋逢對手,渴望能在棋逢對手之時,又戰勝對方。

    通過黑子落子的某些方式,以及白子落下後黑子的反應,張兮將自己想象成那個焦子墨,用焦子墨的方式進行思考。

    他喜歡下棋,同時也以棋殺人。

    他是殺手,所以簡單粗暴。

    若是走不出去,他不會沉穩,會暴躁,所以他會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同樣的方式輸棋。

    喜歡下棋,並不代表棋藝就一定好。

    好像張兮,他根本就不太喜歡,甚至只是很早以前接觸過。

    若不是因爲誤入結界,可能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可能在今後,沒有必要,他都不太會接觸這下棋。

    他沉不下心來。

    與焦子墨一樣,他慢不下來,他將自己的時間規劃得很緊,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做些會讓他更加有意義的事情。

    包括冷靜下來的反思,這都會對他的修爲提升有所幫助。

    下棋,至少在目前看來,不會對他有任何幫助。並且時間需要的不短,他也只懂得幾種按部就班的套路。

    當然,事實證明,這一次,的確是有用的。

    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他繼續佈局,依舊照着先前的方式進行佈局。

    不過,這一次,他是照着輸給自己父親的那一位老友的棋局給布的。

    那位老友的具體模樣稱呼他已經忘了,但因爲記得父親的那一盤棋局,他也記下了那位老友所落在棋盤上的棋子。

    他記得父親在下完那盤時的評價:險勝。

    這應該,也是焦子墨想要的結果。

    空格在一個一個的減少,爲了避免再次出現被誤認爲自己不是對手,偏讓着對方的藐視,他幾乎沒有進行那種很低級的喫子,雙方都在進行着一種實力相當的對決。

    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張兮能夠移動的空格越來越少。

    眼看着棋盤上的空格又到了只剩下最後五格。

    咚

    黑子落下。

    咚

    白子落下。

    咚

    黑子落下。

    咚

    張兮站在最後一格的位置,閉着眼睛,將已經破爛的鐵錘高舉於頭頂。

    剛那就是最後一子,如果不能成功,那將會再落下一子。

    而他,無路可逃。

    呼

    微風徐徐而過,帶起塵土,黑子白子化作粉塵,隨風飄揚,地面上的棋盤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墓,以及一塊墓碑。

    上面寫着焦子墨之墓。

    從墓上覆土的方式,以及墓碑上的字跡,張兮不難判斷,這,應該是他自己爲自己刻的墓碑,上面的土,也是他在自己躺進棺材以後覆的。

    他應該是在進入棺材,被土覆蓋時還並沒有嚥氣,想要出來,也再沒有力氣。

    大概這個棋盤結界,就是他在自己做的棺材中,在自己挖掘的墓地裏,用他僅剩的殘念與怨念,以自身爲媒介,做的一個大型法陣。

    他將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用法陣掩蓋,他將自己生前未能完成的心願,以法陣的形式變成實體,然後讓那些來找他尋仇的人一個一個的進入發展,試圖找到那個能與他棋逢對手,又被他給打敗的人。

    已經進入墳墓,願意爲自己做那墳墓的他,已經對別人的生命沒有什麼興趣。

    所剩的,就是一個執念。

    幫他完成執念者,可活。

    不能助他完成執念者,要麼死,要麼無限輪迴,直至累死。

    張兮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會看懂這些,大概是他不停的在他的“牀”上,不斷釋放求生欲,從而感受到了他同樣存在的某些或想生,又或求死的願想吧。

    “這是,棋子麼”

    在墓碑前,張兮發現了有些鬆動的土壤,好像裏面藏着某樣東西。

    撥開土壤,發現那是兩盒棋子,一盒是黑子,一盒是白子。

    從裏面捏起棋子,拿在手中,看似圓潤的棋子上,實則尖銳無比,得虧他早有準備,在手指上包裹有弈氣,以防自己受到傷害。

    “組成結界的道具”

    想了想,他將棋子給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情報,是段紅先給自己的,這人是死了,可他同樣的,也受到了這位還沒有死的人給自己的傷害。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結界中待了多久,要是慘一點,被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玩死,那才叫看虧大發了。

    思來想去,他拿上了那兩盒棋子,算是自己的戰利品,以防段紅先不予認賬,這可是兩盒相當有力的佐證。

    血臉,焦子墨,都讓他很是頭疼,耗費了他相當多的時間與精力。

    既然這是出公差,這定然是要回去進行多邀功的。

    還有,這老頭已經死了,卻沒有及時更新情報,還讓自己進入一個死人用怨念鑄就的棋盤當中,這算是他們的失職,不論是哪一點,都是讓自己向段紅先索要好處的充分理由。

    其實張兮還是有些猶豫的,他站在焦子墨的墳前,他認爲像這樣的一個老頭,想必應該是會有一些寶物在身上的。

    這樣的一個孤寡老人,沒有後人,他做殺手賺的那些錢,越的那些貨,甚至會相當丰韻。

    對於另外的寶物,他倒是不在乎。

    他想要他的儲物戒指。

    搖了搖頭,死者爲大,若是這老頭死在自己手上,拋屍荒野,他倒是可以做到狠下心來。

    可他已經入土爲安,還是自己入土的,顧及到他本來就已經有的怨念,他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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