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兮沒有在那些死士中發現黃馳。
既然黃馳的目標是衝着易詩霜來的,那易詩霜在這裏,他,人,又在哪兒
有些部分,他欠缺全面思考,判斷錯誤。
但其核心,他沒有錯。
黃馳的目標之一,一定會有易詩霜。
如果黃馳事先,他,一定會事先做功課,所以,他會知道這裏的百姓會都向着易詩霜,就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麼,他的沒出現,就是在應對這種情況。
目光一凝,他發現一個貼身護衛有些不對,手中刀出鞘,在他往前趕時,礙於擁擠人羣,刀,已經架上了易詩霜的脖子。
“城主大人”
旁邊的護衛反應過來,試圖做些什麼。
“都散開,否則,我會在你們城主大人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十分難看的口子。”
黃馳穿着與護衛相同的衣服,他隱藏的很好,隱藏在護衛當中。他就是衝着易詩霜來的,擒賊擒王,是用兵要道。
張兮在找他,而他,在找易詩霜。
“不用管我,殺了他”
易詩霜厲聲命令道,她不懼威脅,不願被威脅,在被僞裝後的黃馳拿刀架上脖子的那一刻,她預感到有些不對。若是不能立馬除掉黃馳,將會有大事發生。
“敢上前一步試一試。”
黃馳用比易詩霜更加宏厚的聲音命令道。
他是軍人,是照夜軍團中顯赫的存在,在他統領下的士兵,無一不畏懼他的威嚴,聽從他的命令。
在這方面,他的命令,會比易詩霜更加有力,即便他並不是風霜城這些士兵的長官。
但他手裏的刀下,有着他們的長官易詩霜。
爲了證明他的威嚴果敢說到做到,手裏的刀一劃拉,白皙的玉頸上出現一道鮮紅血印,血印逐漸明顯,鮮血溢出。
易詩霜臉部動容,那裏,是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劃拉一刀,要說不痛,是假的。
要說不怕死,也是假的。
她忍住了,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嘶”
貼身守護她的那些護衛被嚇到了,紛紛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黃馳再傷害易詩霜。
“膽敢傷我們城主,你不怕走不出去麼。”奮勇的百姓不知道害怕,魯莽的叫喚出來。
其他百姓在聽到易詩霜受傷,也是立刻跟着臉色大變,忙在各種的心理影響下,躁動起來。
這一躁動,不是士兵們能夠控制的。
他們不會控制,沒有權利控制,也不想控制。
因爲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黃馳身上,只要稍有機會,就從黃馳的手中將易詩霜給救下來。
他們跟着易詩霜,也會有至少一名想到,黃馳之所以會將刀架在易詩霜的脖子上,沒有立即殺了她,那他就不會立即殺了她。
就算他已經在易詩霜的脖子上劃拉了一刀,那一刀,也讓易詩霜開始流血,宣告着如果不趕緊給她進行治療,她的生命會隨着鮮血的溢出一點一點的跟着流逝。
“哼,你們知道違抗我命令的後果麼”黃馳握着刀柄的手抖了一下,向下一壓,鋒利的刀刃迎皮即破,那刀口綻的更大,血肉翻開,鮮血淋漓。
護衛們不知所措,他們立在原地,虎目圓瞪,身體顫抖,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若是易詩霜真死了,他們拼了命,也要將黃馳碎屍萬段。
“黃馳,你要知道,上一次,我帶了多少人來,又帶了多少人走,如果你想要超過我,那你,就最好能夠也帶着同樣多的人全身而退。”張兮終於擠到了最前面,冷淡的看着脖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易詩霜,將目光挑釁的投向黃馳:“激怒全城百姓的後果,我沒見識過,想見識一下。你,有膽量敢將那一刀劃下去麼”
此話一出,部分護衛百姓將怒視的目光投向張兮,他們並不認識張兮,但認爲他此刻,就是來搗亂的,無一不是在刺激黃馳,隨時都有可能要了易詩霜的命。
有的護衛百姓反應過來,擺出拼命的架勢,那眼睛都快要想要爆出,惡狠狠的盯着黃馳,要與他拼命的樣子。
“有意思。”黃馳樂了,他的刀,沒有再往下劃拉。
他是聰明人,他看到了百姓們的怒視目光。
他有過相類似的經驗,這,是一城的百姓,若他們全部不要命的動起來,後果
有一點,他是顧慮的。
他屠殺百姓,目的是爲了引發暴亂,其真實原因就是爲了將易詩霜給引過來,引進自己的陷阱,再將城衛軍一併擊滅。
讓他將百姓全部殺光
若是處於兩軍正是開戰中,他毫不顧忌,若是這些百姓真的擋了他的路,他會毫不憐惜的出手。
目前,雙方雖有小摩擦不斷,但還沒有真正到開戰的地步。
他們兩軍開戰,勢必會引起另外三方的異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動的牽制,是五方一直保持和平共處的最大保障。
如果,這一城的百姓全部,或者大部分都被他給屠殺了。而還沒有找到一種能夠讓紫電軍團長平息怒火,以及讓紫電軍團其他城池百姓放心的方式。
兩軍會正式開戰。
開戰,倒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但如果僅僅是兩方開打,其他軍團不參與的話,他們,不一定會懼怕。
可開戰,必定會有消耗。
戰爭結束,就算是他們勝利了,他們的消耗也是具有毀滅性的,其他三隻沒有進行任何大消耗的軍團,時刻都能滅了他們。
到時,他就成罪人了。
他的家族,會受到牽連。
他,必須顧慮。
顧慮是放在心裏的,樂,是放在表面上的。
他嘴角上揚,依舊從容高傲:
“不過,你知道,凡是一切的堅持,在沒有絕對的意志下,都很容易一潰即散。”
向着鬥獸場高臺的某個方向,他擡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