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十四班隊故地重遊的途中,向開奇嘻嘻的笑着問。
“溫浩准許你們喝酒麼?”
張兮往前走着,環境依舊還是老環境,是熟悉的環境。
向開奇搖搖頭:“不許啊,所以這不是老大你回來了,就讓我們破一下例唄。”
“他不許,就不許,他,依舊是代理排長,主管營內一切大小事務。”張兮停了下來,看向跟着他的舊部們。
“可是老大,他今天那樣對你,我覺得他是不是不滿你回來?”向開奇身爲張兮的嫡系,再加上他的直率性格,將很多人不敢說的話直言出來。
身爲舊部,他們都知道溫浩是被張兮一手提攜上來的。
沒有張兮,就不會有溫浩大戰拳腳的舞臺機會,說不定他依舊是他原來老部隊裏的一個無名小卒,有可能已經在那次對外戰役中因爲修爲過低犧牲了。
“他爲這裏付出了很多,營內的改變你們也有目共睹。從給我下馬威的那一套連串出擊來看,整體實力包括陣法兵種的安排,都十分專業,比我強。”
張兮搖了搖頭,他不會否定溫浩對這個精英營所做的一切努力,他也明白他只是一心希望精英營好的心情,他道:“所以,他,依舊是他原來的位置,任何決定我只提建議,不干涉。”
有這樣的一位忠誠兄弟在也不會是什麼壞事,至少他的忠誠就是他不忠誠的最好掩護。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施展拳腳的舞臺,並且還已經大展身手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他自然是不想輕易的再回歸到原來的位置。
“老大!”
在人羣之後,一個聲音傳來。
人羣散開,是溫浩。
他一直在偷偷的跟着張兮,他的心情極爲複雜,他推測錯了,在推測出錯的情況下,再加上那些對張兮的行爲,他的心情很複雜。他擔心自己因此得罪了張兮,這裏將不能再容他。
然而他卻聽到了張兮的這樣一番話來。
無地自容。
“溫浩?你,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張兮還真沒有發現溫浩跟在後面,仔細回憶自己先前有沒有說錯話。
“對不起老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溫浩向張兮單膝下跪,當着數十從名義上算他下屬士兵的面兒給跪下了。
他跪在張兮身前,反思他的錯誤:“我,擔心老大從陽輝學院學成歸來,會想要用陽輝學院的教學方式來經營精英營。可,那裏是學院,所教給你們的練軍之法,同樣也交給了別人。如果我們以學院的兵法練兵,遇上同樣從學院歸來的將領帶隊,我們,沒有優勢,所以我就……”
“我沒想到老大會依舊願意重用相信我。”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學院裏學的有很多,唯獨練兵這事兒我還真沒怎麼認真學過,這以後練兵這一塊兒,還得要多多依仗你呢。”張兮幾大步走到了溫浩身前,親自蹲身將他給扶了起來。
他這可是說的實話,往學院裏走了一圈,他還真就沒有怎麼接觸過練兵之法。
他接觸最多的,只有殺人之法。
“謝謝老大!”
溫浩被張兮扶了起來,在他的眼角掛着淚痕,是複雜的淚痕。至於究竟這淚是爲何,裏面包含的複雜成分有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溫排長,我們今晚,可以飲酒麼?”
氣氛剛剛好,向開奇希望藉機徹底重新鞏固張兮在精英營內的地位。
“可…以。”
溫浩一咬牙,衝着張兮的面子,他,願意妥協一次。
“不準!”
張兮卻否定拒絕,他嚴肅的看着溫浩,質問:“溫排長,飲酒這種事情,一次先例也不能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但若是敵軍突襲,戰士們因酒而不能應對,你要如何完成你先前在眺望臺上說要保護他們的承諾?”
“是,不允許飲酒!”
溫浩的臉色剎那鐵青,黑着臉衝着向開奇大聲拒絕道。
“老大……”
向開奇哀怨的看着張兮,提出想要放縱一把的可能被拒絕,還是有些失落的。
“哈哈哈哈哈!”
衆人看着向開奇的哀怨模樣,跟着笑了起來。
趙布衛森兩人在旁邊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對視一眼,皆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倆沒有在機會來臨時選擇離開去另外的普通營擔任要職,而是選擇留在這裏,他們再一次確定留下的選擇,是正確的。
……
深夜,獨自的營帳裏,張兮閉上眼睛進入“九輪陽輝”。
“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剛一進入,紫電噴雲龍便出聲提醒。
“我身負詛咒,你若用我的身體……會不會讓我的封印時間再次加重?”張兮捏了下拳頭,然後鬆開。
今天的事兒,多虧了紫電噴雲龍。
幸好它突然告訴他,說它可以上他的身,然後引動天雷紫電,這才隱瞞過自己的修爲丟失。
至於他的功法爲何一變再變,他先前並沒有過多的在營內展示過他的功法,這去陽輝學院的這麼長時間,學點新的、厲害的,並沒有引起懷疑。
“反正你答應過我。再者,你怎麼知道我會做什麼?”紫電噴雲龍沒有就此正面迴應,它只認張兮答應過它的事情。
“從道理上講,詛咒是下在你身上的,其原理,應該是你的心裏。而老龍附身的行爲,都是它的意識所向,與你無關,就算它會做比較過分的事情,也與你沒什麼關係。”
日月驍烏撲騰了一下翅膀落在張兮身前,替紫電噴雲龍給出了一個解釋。
“是麼?”張兮將信將疑。
日月驍烏肯定的點着頭,道出了它的訴求:“是的,所以,下一次,你再需要的時候,讓我來,然後,我也需要一次出去玩的機會。”
張兮看向慢慢悠悠從海底浮上來的照夜墨甲龜,看它欲開口的樣子,“老龜,你該不會,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