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將士們臉色一變，忙呼：“啊？我們，不知道啊。”
“紫電鐵騎，有進去過麼？”
“張排長，你也知道，我們以前跟你是一個營的，從你營出來的當然知道你對紫電那邊是深惡痛絕的，我們主動申請調來這裏，就是爲了幫你守住這第一條防線，爲你分憂，怎麼還會放他們進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是啊，那是要牽連家人的大罪，借我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啊？”
不等張兮再問，向開奇冷冽道，“那你們牀上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別告訴我，是你們的內人？”
守城將士們一聽，忙又解釋，“大人，還真是我們的內人。”
另外的將士們也一併解釋：“是啊大人，不信你可以帶她們來詢問，她們真就是我們的內人。”
向開奇不信：“你們全都找到了內人，還都把她們帶到駐地上？”
守城將士們又解釋：“是我們在這邊城裏找的，她們就是這邊城的居民。”
“我們也是人啊，把年輕的時間全部奉獻給了軍團，然後，又到了邊城這種地方發配，總得有個想頭吧？”
“她們住進來，也是被上級批准了的。”
向開奇還是不信，準備親自帶人去把他們那些所謂的內人給抓過來一一對峙，到底是風塵女子，還是真內人，一問便知。
張兮阻止了他：“不用了，他們，是被留下來頂罪的。”
將士們一聽，領會了什麼，忙跟着附和：“是啊，大人，我們就是被留下來頂罪的。我們就在奇怪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從連升幾級升到了主將。原來的主將在五天前就被內調走了。”
“對的，對的，大人，你要爲我們做主啊，謀反叛團的這是大事兒，帽子，可不能隨便往我們身上扣啊。”
“大人，他不會說話，他不是那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們是被陷害的，借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對軍團有任何不敬，對大人有任何危害的事兒啊。”
向開奇看着張兮，其他的精英營戰士都看着張兮，等待他的發落。
張兮手一揮，冷色道：“全，斬了。”
向開奇冷漠舉刀，“是。”
其他士戰士一一舉起手中的刀，就要落下。
守城將士們驚慌失措，口不擇言：“大人，你不是知道跟我們沒關係麼？”
“大人饒命啊，你不能明知道我們是替罪羊，還要殺我們吧？”
“張兮你個混蛋，要殺老子，至少得給老子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吧！”
張兮的眼睛裏寒意漸濃，字句間殺氣顯露，“你要一個，我給你兩個：第一，你們都是出自精英營，還是我的營，那你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知情不報，同樣擔罪。我不管你們是收了好處，還是受到威脅。我只知道，整個精英營差點全軍覆沒。”
“第二，這裏，乃是重要的邊城要塞。身爲守軍主將，你們卻在這大白天沉溺於溫柔鄉？我敢說今天紫電鐵騎再一次進入，哪怕沒有命令，你們依舊會放其通過。因爲你們根本沒有與之一戰之力，更沒有半點兒與之一戰的戰意！”
“殺！”
說罷，張兮走出了城主府。
沒一會兒，向開奇等人走了出來，“老大，下面的士兵，也要處置麼？”
張兮不會心狠手辣到牽連下面執行命令的士兵：“把他們都放了，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要給遣散費麼？我看他們好像都挺可憐的。”
在放到制服過程中，向開奇看到了他們真就是老弱病殘，估摸着就是城內，或者附近城池的災民居民給強行徵來的。
“你有錢的話，你可以自己給。”
張兮語氣略重的回答道：“找這些人來邊城守衛，到底是太過自負看不起對面的敵人，還是什麼原因你自己想。”
“他們要想要遣散費，你讓他們去找招他們進軍的人要！”
向開奇經這一訓斥，恍然大悟，“是，我馬上去辦。”
同情，得用對地方。
這並不是他們的責任，也不是他們的義務。
他們身爲士兵，是戰士。如果真的可憐他們，不願意再讓更多的人成爲災民，成爲被迫徵集來充當頂罪羔羊。
身爲戰士，他們的武器，他們的長處，他們的同情就是拿起手中鋒利的刀，堅毅守住外面的敵人，斬殺那些造成他們此番可憐的“自己人”。
夜晚時分，向開奇略有疲倦的回來，“老大，人都遣散了，可這裏，成了一座空城，沒有守城士兵，不就能讓敵軍更加有恃無恐，長驅直入了麼？”
那是一向辛苦活。
他得不能給那些可憐士兵臉色看，又要與他們解釋。
最終，他還是徵求了張兮的意見，暫時先拿出了部分資金，給他們發了今天的軍餉，這才遣散了他們。
“錢是你發的，記得把窟窿儘快補上。”
張兮站在城臺邊上，望着遠方一望無垠的黑暗，答非所問。
“老大，我哪裏有能力補上那個錢……謝謝老大，老大你放心，這次算我向開奇欠你的，有機會，等我賺了錢……這樣，以後我就不領錢了，全部交給老大您，直到把這次的窟窿補上爲止。”
向開奇一臉窘迫，以他的經濟頭腦，目前能力，根本無法彌補今天所散出去的銀錢。正當他爲難時，看到了桌面上的銀票，數額正好是自己發出去的“窟窿”，忙擡起頭，向着張兮感激道。
“什麼錢？我不知道，你撿了錢，就歸你自己，還什麼還？”
張兮不是一個真正冷漠的人，他也欣賞身邊人的善良。
他曾經是習慣獨來獨往的人，除了伏靈，他不會願意爲任何人，任何事出頭。
他也好些次在心裏問自己。
最近這段時日做的這些事兒，到底是爲了自己，爲了任務，還是爲了什麼？
他沒有真正的去思考答案，不願意去接受那個答案。
他希望自己繼續冷漠下去，在心中所願實現前，都以不擇手段的方式活下去。
託黃家的福，他現在有了四大家族之二的名義上幫助，也省了他去走一些關係。可以減少一些銀錢流動，相互抵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