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想象中的哪一種,他都有應對的措施。
然而,那些粉末被他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在他們落下的剎那,遇上水時,它們直接活躍了過來,就像是一條條重新找到水源可以肆意遨遊的小蝌蚪般。
那些小蝌蚪浮在水面上,在張兮的肉眼可見速度下化成蟾蜍的形狀,再越長越大。
數不清多少的數量小蝌蚪,在張兮的整個腦袋都被漲起來的海水給淹沒下去時,變成了比他數量還要大的龐然大物,並且隨着水流的增長,它們的體型還在不斷的增大。
有一隻的腳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踹了張兮一下。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拿着一塊大石頭,給用力的揮了一下,其痛感,不要太強烈。
“小白,你認識那些東西是什麼嗎看上去好惡心。”
連張兮都覺得那些東西長得噁心,它們便是真的長得很噁心。
先不說他還沒有想到脫身的辦法。
就是這些多出來的大傢伙,還是不按常理在不斷變大的大傢伙,看上去相當噁心,那背上就跟一個一個膿包樣的密密麻麻鼓起,讓他在水下都不時泛着雞皮疙瘩。
害怕倒是沒有多少,他就是覺得噁心。
小白狐躥了出來,它在水裏自由的遊蕩着,觀察着那些大傢伙,思索了一陣,回道:“它們原本有可能是蛙類,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血脈的組合改變,變異了。”
它原本是不能在水裏遊蕩的,繼承過神獸血脈以後,同樣也擁有了照夜墨甲龜的部分血脈,在水裏,它同樣可以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小心”小白狐的那潔白絨毛,哪怕是在被龐然大物們佔據大部分光線的環境裏依舊顯眼,一隻大怪物張嘴便向着小白狐咬來。
眼看小白狐沒有注意就要被吞掉之時,張兮立馬用主僕契約的關係將它給收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謝謝你,張兮。”小白狐有些後怕的在意識裏感謝道。
作爲一隻忠誠的小白狐,它試圖幫張兮儘快脫離他目前比較窘困的處境。
它將它的想法說了出來:“張兮,你說它們既然是水下生物,那,以阿龜在水中的霸主地位,用它的血脈,是不是能夠震懾住它們”
“有這個可能,這樣,你,出來找個利器劃破我的手指試試看。”張兮眼睛一亮,在水底,他倒是可以待上不短時間用來想怎麼樣掙脫鐵鏈,在完全依靠自己力量的情況下。
先前,他是這麼打算的。
這些噁心人的大傢伙加入後,他毫不懷疑讓它們繼續長大下去,很快就會撐滿整個水牢。
它們有可能是還沒有發現自己,等到發現自己時,開始向自己進攻,本就擁擠的空間,會更加擁擠,他不想被那些噁心的傢伙再一次的觸碰到身體。
“不行,我不能傷害你的身體。”
小白狐立馬在第一時間否決的,然後它提出了它的提議,“我用我自己的。”
它提出這個提議時,就不是考慮的要放張兮的血,它便是要放自己的血。
綜合很多因素,它不會站在傷害張兮的角度去想問題。
哪怕是放一點點血並不會對張兮的身體有太大的傷害,但對於她來說,都是不可採取的行爲措施。
就在小白狐再一次出來,打算自己咬破自己一隻腳的皮膚放血時,照夜墨甲龜着急的聲音響了起來,與張兮一起阻止了:“這些傢伙已經變異了,它們沒有靈智,即便是老龜的血,也無法震懾住它們。”
“咬”
再一次的,大怪物一口向着小白狐的位置咬了過來。
張兮下意識的將小白狐給收回了自己身體裏面。
那一張大嘴,可以活吞了自己的大嘴,向着張兮一口咬了過來。
“哼,那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麼大的傢伙,能夠喫掉我麼”張兮身體輕輕後仰了一點,那大嘴,直接覆蓋上了他身上,身旁,腳下的鐵鏈。
他的上嘴下嘴直接咬在了鐵鏈上,激盪起震震的響動。
“好臭。”
張兮被隨着那大東西撞擊鐵鏈將他的身體四肢給拼命向着幾個方向拉扯着,疼痛倒不是他最敏銳的感覺,那張企圖覆蓋住自己的大嘴裏面的味道,是真的讓他噁心。
不光是皮膚表面是膿包,那大傢伙的嘴裏,也是佈滿着膿包。
他毫不懷疑它們,是被像傀儡師練毒物一樣給灌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才讓它們“進化”成了這樣。
那些膿包,不是它們原有的,是經過“歷練”以後,留下的傷疤。
鐵鏈的搖晃撞出了一段又一段的水花。
這一隻怪物的不得逞,激起了它的怒火,隨着身形的越變越大,越是憤怒的撞了上來。
它們可能是沒有主觀意識的,但它們會有本能。
一種被“歷練”以後,會很暴躁的本能,觸碰到阻礙,觸碰到疼痛,觸碰到不可得的東西,它們反而會拼命的想要試圖去得到。
去將那個傷害到它們的東西毀掉。
它已經長大到眼睛根本看不到張兮的所在,就是不斷往復的衝着張兮的鐵鏈上撞,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撞擊,意圖將這阻礙它的鐵鏈給衝破。
它們被“歷練”至喪失了原本最基本的意識,它們剩下的,只有一種最爲原始的獸性。
便是這一股獸性,再不斷的刺激着它。
也許是浪花,也許是撞擊造成的響動,也許是這一隻龐然大物因不可得心情發出的響動引起了其它大東西的關注,開始有其它的大怪物向張兮靠攏,開始從不同的方向,向張兮發起“撞擊”。
它們很大,喫不到他,但是它們的每一次撞擊,都會牽動着那堅固的鐵鏈發起一陣又一陣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