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具不知來歷,也不知什麼原因融入自己身體的身骨,張兮更多看重的不是它的能力。
而是在它進入自己身體後出現的某些變化,某些讓他重新認清楚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樣走下去的變化。
那些憤怒,暴躁,殘酷,冷血,高傲,是他現在所欠缺的。
逐漸的,他被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以及善良所佔據,嚮往着去過安穩美好的生活,嚮往着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去逐漸的讓身邊的一切事物變得更加美好。
是好事,同樣是一個美好的願想,過程中他也很開心。
但那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他必須找回身爲黑炎後裔的繼承人,身爲一個路途還要走很遠的復仇者所應該擁有的那些東西。
讓一個壞人變好,不太容易。
讓一個好人變壞,實則也不會容易。
出現了一些變化的他,不太自信能夠完全的通過自己的決心讓自己重新回到那個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自己。
他需要藉助一些外界的力量。
他需要堅定自己的決心。
正好,這具身骨擁有這些。
不管融合這具身骨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在張兮的心意逐漸開始堅定,開始重新找回最初使命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
“咔咔咔咔咔”骨頭一聲聲的似斷裂,又似組合的聲音不斷的傳出,張兮的皮膚表面滲透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液體,是疼痛冒出來的汗水。
過程太過於的殘忍痛苦,以至於汗水的外冒量是極大地。
那是將兩根骨頭強行掰斷,卡入縫中,讓原本一塊骨頭的空間壓力濃縮成更堅實,擁有兩塊不同品質的骨頭。
原本張兮自己的骨頭在內側,新融合的骨頭就成了一層盔甲般的包裹着他身上的每一塊骨頭。
兩塊骨頭,合成一塊骨頭的大小。
是通過強行“捏”“壓”的方式。
這種融合方式,不適他感悟出來的,是他爲逼迫自己下定決心故意用的物力方式。
疼痛,生不如死的疼痛,上絕對難受的疼痛,纔會讓他的內心更加堅定。
在如此慘烈的疼痛之下,他沒有半點兒半分的哼出一聲,除了骨頭的響聲,汗水如淋雨流淌偏偏浸落於身下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任何動靜。
漫長的煎熬,融合全部結束。
抹掉汗水。
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
他,不是原來的那個他。
撫摸着自己的臉,他似看到了自己原本應該長成的模樣,又在舉起雙手強行的在臉上動作了一番,他的臉,又回到了大家所熟悉的張兮臉的模樣。
“還不能用回我原本的臉,但真正的我回來那一刻,一定不會,不能太遠。”張兮的嘴角微微有些弧度,卻不是在笑,像是變臉後出現肌肉不適的抽動。
“你,你,你是傀儡師”
他是一名傀儡師。
同樣是一名走極端的傀儡師,將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些改造,是一個以傀儡肉身共同存活的傀儡盜墓賊。
也是這一夥盜墓賊的首領
先前的燃燒中,在沒有一個正常人敢把刀向着自己脖子砍下,用切斷脖子的方式來切斷火源時。
他做了。
作爲一名改造過自己身體的傀儡師,他就是擔心在哪一天盜上一個厲害的墓時出現一點意外,提前改變了自己要害的一些位置,正是這樣的一份試圖,讓他在該切斷自己脖子時,及時切斷了脖子,活了下來。
在他躲在角落裏,重新組合自己身體,見機行事時,正好目睹了張兮融骨的過程。
光是看着融骨過程他還無法判斷。
但看到了張兮在雙手的揉搓之下改變骨頭的位置,從而改變容貌時,他確定張兮一定是一個傀儡師,且還是一個品階不低的傀儡師。
正常人,只能通過影響骨頭的生長從而進行改骨。
骨頭很僵硬,卻也因爲它的堅硬讓它在沒有那麼的易變。
強行去改變骨頭的位置,極有可能激發它另外一條易折的屬性。
能輕易改造自己臉部容貌的,除了用臉皮道具進行一些改變的易容術,像這種改變骨頭結構來改變面部容貌的,就只有傀儡師能夠做到了。
臉部的骨頭是最危險的,是最需要小心呵護的,一旦出現折斷移位不當的情況,便會危及至生命。
“傀儡師”張兮聽到了角落裏的聲音,向着他看了過去,撫摸着自己的臉,嘀咕道“原來,那傢伙是一個傀儡師”
“傀儡師,不是需要在傀儡裏面放弈力接受器麼那爲什麼我明明沒有弈力,那姑娘的身體裏好像也沒有接收器,我卻能夠操控她呢”張兮用有點疲憊的聲音向那名僅存的盜墓賊問道。
“沒有弈力”
那盜墓賊的臉上出現了很多的疑惑,要不是先前見到了那女眷動起來的影子,他還是不會這麼容易的接受。
再仔細看着張兮,打量着這陵墓裏面的環境,重新瞧向女眷與護衛的外形,嘀咕着“沒有接收器”
忽然,他面色驟然一變“難道這個墓是”
他慌忙的低下頭,生怕張兮看出一點兒什麼。
在他低下頭的剎那,有一絲貪婪、瘋狂在他的眼睛裏涌動。
張兮的確有些疲憊,他嘗試再一次的去感受那些女眷,與她們再一次的建立聯繫。
就在此刻,那名盜墓賊瘋狂的衝了過來,身體一分爲五,化成五個不太完整的傀儡身體,從五個方向向着張兮攻了過來,眼裏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可以直接用念力操控,傀儡師的鼻祖傀儡王,這可是所有傀儡師最高奢望呢”那盜墓賊已經瘋狂了,他紅着眼,他不顧一切,他沒有趁機逃跑,沒有趁着張兮對他沒有起殺心的時候溜走。
他可是看見了一樣讓他可以用命來搏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