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的“陰謀”,僅僅是他的推測,所以他不會將推測說出來。
聞人行既然是自發組織,先前還欺騙自己是才自發組織不久,實則已經在丘星城那樣的要塞暗度陳倉。
雖說在丘星城裏,他的暗探算幫助了自己一把。
但那些人留在那裏的初心應該並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是爲了幫助自己而幫助自己,是在看到自己難得給黃府打出了一個缺口,便趁此機會給予黃府打擊罷了。
與聞人行的數次交流,達成協議,或“推心置腹”,實則都沒有真正的互相坦誠,不過就是互爲有利的互爲利用。
神教、隱組織,應該會收到風聲開始行動。
但神教有可能會被盯上,隱組織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持何種態度,到底會怎樣行動。
閻王將弄亂照夜的任務是交給了他。
而最好的選擇,還是應該在照夜很多地方都有暗度陳倉的聞人行。
他的勢力皆是民間組織。
換句話,他所經營的生意都是賭場一類生意,他的勢力應該是照夜的地下幫派組織。
能夠將手腳伸長,到黃家所領的丘星城裏都有他的勢力,應該是與湛家之前對他有所幫助有關係。
這一次照夜的計劃爲了逼真,湛風華便將他排除在外,沒有告訴他有些事情。
而地下勢力的存在,是與當權者有關係的。
聞人行估摸着是擔心四大家族若真的將湛家的天下給奪了,重新換一個姓氏做主,那麼照夜的地下勢力所屬權還會不會歸他四大家族會不會重新培養新的勢力起來,會不會爲了培養他們自己的嫡系勢力將他與他的人全部清盤。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在湛家對四大家族進行制衡的時候,聞人行可沒少用他的勢力提供一些幫助。
張兮看過了很多人,尤其是經歷過從丘星城裏的九死一生後,他再看聞人行的眼睛,在裏面並沒有看到太多對照夜,對湛家的忠誠。
更多的,就像他最初所說的,捨不得的是現在所擁有的生意。
這生意,實質上便是地下生意。
地下生意又是與地下勢力,地下權力所相掛鉤的。
他是爲了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權力,不想讓他已經擁有的那些權力崩盤。
更多的努力,不是在爲湛家,是在爲他自己。
就像他這一次之所以能夠從黃府,從丘星城裏逃出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黃家的那些高手看上去配置挺好,都很厲害,還有可以提高戰鬥力的組合戰鬥方式。
但他們都是高傲的,各自有着自己的私心,各自在爲各自而站。
有人受傷時,他們幾乎沒人去管,都在管自己的進攻。
當自己使用除魚躍成龍時,那些沒有在籠罩範圍內的高手們皆是擺出了一副與他們無關的態度,沒有出手幫忙。
從與他們的戰鬥中,張兮看到了人性,越是修爲高的,地位高的,擁有權力的,他們越捨不得放手,這其實也算人之常情。
這是他今後訓練自己士兵時必須得要規避的。
從與敵人的戰鬥中發現敵人的優點,讓自己的戰士學習他們的優點。
從與敵人的戰鬥中發現敵人的缺點,以此讓自己的戰士將缺點規避。
這一份經歷,讓他能更清晰的看清聞人行眼裏的某些隱藏起來的真正心思。
一個地下勢力,利用自己的名聲招兵買馬,打着幫湛家守住照夜的旗號,實則就是在增加他自己的勢力。
要真想幫助湛家,不會等到自己的出現,就以他在照夜的地下勢力部署,早行動起來了。
“那我們現在在丘星城的眼睛被拔了,黃家的一舉一動我們全部茫然了。”聞人行的眉頭皺了起來,在他收不到從丘星城裏傳來的消息時,就已經知道他的人已經被拔出。
不光是丘星城,就連丘星城附近的城池,以及被他安排在丘星城附近的一些偏僻村落裏的眼線都不再有任何消息往回傳。
四大家族的動向很重要,會決定着他下一步應該怎樣行動,如何行動能夠降低損失,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更大的利益。
“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消息主動到我們耳朵裏。”張兮說道。
“什麼方法”聞人行問。
“如果我沒猜錯,既然日月軍團的人到了丘星城裏,那麼另外三大軍團的人應該也不會放棄這一隻大雞腿,一定也有人進來。”張兮明知故問的進行了一個推測,引導聞人行往自己的思路上走。
他賭的就是聞人行的很多暗探已經被拔除,相當於此刻的他瞎了很多隻明明可以看得見的眼睛。
眼睛看不見時就會着急。
着急的時候就會想要再努力讓所看不見的部分重新恢復光明。
“恩,他們那些混蛋一定也進來了。”聞人行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四大軍團的進入意味着有更多的勢力在分割他的權力,會讓他之後的利益版圖更加迷糊。
他此刻是慌的,如張兮所推測的那樣,不光是在丘星城附近的暗探沒有了消息,有些在另外三大家族府邸所在城池的暗探也逐漸沒了消息回饋。
爲了收集到第一手訊息,最多三天他必須要聽到有關於他所關心的四大家族動向的情報,因爲他們的動作,是關乎着他的利益。
“讓你的人去散佈消息,散佈四大軍團的人已經進入到照夜,在照夜部署了大量精英隨時要讓照夜改姓。”張兮在說這話時,語氣是在建議的角度。
既然聞人行是一個擔心他人會動了自己利益的老闆,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口吻,會更容易讓他接受自己的一個提議。
“不管是不是真的,四大家族都會分心出來,在他們需要更多精力去警惕時,對我們來說,都會有更多機會。”。。